49競技場(1 / 2)

彪悍奪舍手劄 喬家小橋 11127 字 3個月前

走出靈獸閣,她向名器堂飛去全文。

行至競技場上空,倏地想起來,自己壓根不知道名器堂的具體位置。放出神識,覷見下方廣場人聚集了許多人,便飛身直下,落在一處邊角,微笑上前:“請問,名器堂在何處?”

周圍儘是練氣期弟子,理應能感受到築基修士的存在,但實際情況卻是根本沒人搭理她。

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不知在看什麼。

夙冰有一大特點,越老好奇心越重,乾脆扒開人堆湊上去。

一瞧才知道,原來是些無聊的修士在鬥獸,競技場隸屬於修武堂,除了門派大小比之外,平素並不開放。但門派比試十多年才一次,偌大的競技場地平日裡白白閒置,實在有些浪費,管事便將場館租出去,供富有的弟子押注鬥獸。

因為參與者多為世家子弟,無人敢上報宗門高層,宗法堂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快的,便在宗門之內刮起一股賭博之風,並由私下逐漸轉為公開。

據說,這股風氣是從七八個月前開始的,而且管事的生財之道乃經高人指點TXT下載。

至於指點他的高人,據夙冰推測,八成是當時前來參觀門派大比的元寶。

夙冰放出神識覷了覷,隻見百尺高的貴賓席上坐滿了人,而且還有不少熟人:慕容靖幾兄弟、秦君悅、趙子涵,以及認識不認識的二三十位世家子弟。

沒瞧見夏重霜和藍少卿,夙冰四下環顧,確定兩人都不在。

周圍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她掏了掏耳朵,才將目光鎖定在擂台上,也不由一怔。這些公子哥越來越會玩兒了,哪裡是在鬥獸,分明是一人一獸,獸是一階尚未馴化的碧眼金晶虎,而它的對手,隻是一名六歲左右的小女娃,練氣三層修為,臉上碗口大的疤。

小身板被獸爪抓的鮮血淋淋,卻還是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反將那獸活活打死。

夙冰讚許不已,神識不由自主地向她探去,嗬,果真人不可貌相,竟是極純淨的水木二靈根。一拍身邊的少年,她抱臂問道:“競技場不是獸類相鬥之所麼,怎生變成人獸互毆了?”

少年擺擺手:“你太落伍了,獸獸過時已久,早就開始流行人獸。台上那名小師妹,這一票可真賺大了,至少會有一千下品靈石入賬。”

夙冰一聽見靈石,罩子立馬放亮:“什麼人都能參加嗎?”

少年搖頭:“當然不是,隻有練氣八層以下的弟子才能參加,而且上場的大都是些窮修,不準使用法器和靈力,一旦輸了,小命可就沒了。”

“唉,想當年老娘尚在練氣期時,咋就沒趕上這等好事。”夙冰不由悲憤,倘若這股賭博風早刮兩年,憑借自己一手宰野獸的絕技,絕對是一條致富大道啊……

“還想當年……”那少年聽著有趣,本想譏諷她兩句,神識一探,忽地惶恐道,“弟子……弟子不知,竟是築基期的師叔……”

經他一嚷,周遭不少人將目光投來,小修士們紛紛屏氣。

貴賓高台上的公子哥們雖然距離較遠,但都以是築基修為,耳識過人,立時便聽見了,隻瞄一眼,見不認識,便又收回目光。慕容靖接過侍女奉上的酒盞,淡泯一口,雙眸一眯,若有似無地勾起唇角。

趙子涵舉目一望,欣喜不已,遂從貴賓高台飛身直下:“夙師妹,你還活著啊,而且已經築基了?!”

“子涵師兄,你不是也築基了麼。”夙冰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一番,“看來浮屠塔一行,的確有所收獲。”

“還不多虧那位琴道友。”趙子涵靦腆一笑。

“哦,對了,師兄既已成功築基,不知道當初答應給我的報酬,還作不作數?”夙冰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為了將趙子涵引下來。步入築基期後,四條靈根全都需要滋養,從天地間吸取的那點兒靈氣,根本不夠塞牙縫,而且消耗極大,一套法訣下來,丹田基本就空了。

“當然算數了。”趙子涵伸手去摸儲物袋,“從浮屠塔出來後,一直沒見著你和琴道友,還以為你們死了,後來……”說著說著,他臉色微微一變,尷尬道,“夙師妹,方才將靈石全都拿去下注,眼下輸的血本無歸……”

夙冰稍稍牽了牽唇,說實話,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

以他的性子,八成不會喜歡這種賭博活動,然而天子驕子喜歡,他便不惜血本的陪太子讀書,哪怕奉承,也做的簡單自然,令人舒坦。“子涵師兄,我現今住在夜來峰。”

趙子涵立馬道:“你放心,過兩日我便親自將報酬送去。”

“有勞了。”夙冰頷首,想起此行目的,順口問,“你可知名器堂在哪兒?”

“喏,就在山脊後麵。”趙子涵伸出一條胳膊,向斜對麵指去。

“尚有要事在身,便不與師兄多聊了,再會。”

夙冰說完,微微欠身拘了一禮,足下一點,躍入半空,禦風向名器堂飛去。趙子涵則重新返回高台,慕容靖收回望向夙冰的目光,偏頭問道:“怎麼,子涵師弟同她很熟麼?”

“熟,談不上,隻是一同參與過浮屠塔曆練。”趙子涵略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慕容靖為何有此一問,搔搔腦袋道,“不過夙師妹有勇有謀,挺討人喜歡倒是真的。”

慕容靖笑著轉過頭,不再多問。

且說夙冰落在名器堂門外,走進去向管事遞上諭令,管事的臉色,幾乎和靈獸閣韓管事一模一樣,隨即召喚自己的得力助手親自出馬,指引夙冰進內挑選法器。

“夙師叔,您是尊上高徒,據身份等級,可以挑選玄級名器。”

頗有閒情逸致的晃悠一圈,夙冰發現這些所謂名器其實並不怎麼樣,大眼瞧上去靈力充裕毫無瑕疵,乃玄級上品無疑。但仔細一看,問題大了,全都是些各大主城市麵上有賣的大眾貨,倘若碰上旗鼓相當的對手,將會十分吃虧,因為你一祭出法器,對方便知道如何應對。

放眼各大宗門,幾乎都有一堂課業,專門研究各類法器的屬性威力以及破解之法。

挑挑揀揀,上千件法器,愣是沒有一件夙冰不曾在典藏樓名器譜上見過的,隻好問:“有沒有什麼特彆點兒的,哪怕威力不夠,略有瑕疵,但世麵上沒得賣,極少人用?”

執事微微一愣,遂將夙冰引去一排架子,指著其中三件法器道:“請看。”

夙冰一瞧,嘿,還真不曾見過,於是頗歡喜的拿起第一件。這是一把殘舊古劍,估摸著有些年頭了,內裡靈氣湧動,可惜她並不打算修劍,隻好放下。

第二件是根毛筆,筆杆以天階玉石構成,毛料則是取自七階靈獸,材質實屬上佳。但明顯屬於儒修之物,而儒修在北麓修仙界,貌似早已絕了種。

搖搖頭,她拿起第三件,乃是一條赤紅長鞭,甫一握在手中,便覺渾身靈力激蕩。

“我瞧著此器不錯。”

“哎呀,夙師叔您可真是有眼光的很,此器名叫癡纏,是以沼蛇皮混合翼龍血製成,屬火係法器,乃天級上品,威力十分驚人。”

“那怎麼沒人要?”

執事無奈道:“並非沒人要,從玉屏峰清寒師叔,到臥龍峰流雲師叔,再到神農峰沉柯師叔……整整七位師叔,都曾選過此物,隻是沒多久又給退了回來。”

“哦?何故?”

“不知道,幾位師叔身份高貴,他們不說原因,弟子們也不敢多問,隻好將此物擱置在一旁。夙師叔,您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拿走一試,日後用著不妥,半年之內,可以來換。”

“竟還能調換?”

“彆人興許不行,但師叔您貴為尊上高徒,自是可以。”

執事年紀不大,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反正對自己有利,夙冰也不嫌惡。將癡纏鞭收進儲物袋,又隨他挑了件蒲扇當做飛行法器,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乘著大蒲扇,她舒坦得躺在上麵,一直飛到洞府前方才停下。

風聲獸懶洋洋的窩在樹下乘涼,見她回來,連抬眼皮兒都欠奉。再看藥田裡,阿呆正抱著一把小鏟子,兢兢業業地鬆土,拓跋戰則捋著袖管,澆水澆的起勁兒。

望著他手裡的水桶和水瓢,夙冰奇道:“哪來的水?”

“從後峰繞過去,也有一條瀑布呢。”拓跋戰笑嘻嘻的放下水桶,跳出藥田,一抹額頭上的汗,“一來一回,隻不過半個時辰,往後我又能去泡水了。”

當初在地獄岩時,夙冰讓他泡寒潭,是為了抵禦火脈侵襲靈根,現在根本沒必要。不過小孩子鍛煉鍛煉也好,便不糾正他。

進了修煉室,夙冰將那枚黑漆漆的寵物蛋固定在石桌上,盤膝坐在對麵。

拓跋戰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夙師姐,這是什麼?”

“靈獸蛋。”

“會孵出什麼靈獸來?”

“誰知道。”

夙冰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下品靈石,虛空一指,靈石漸漸騰空,旋轉著釋放出絲絲靈氣。夙冰兩手合抱於丹田處,以神識驅動自己體內的靈氣漸漸外放,兩股靈氣在空中逐步混為一股,籠罩在靈獸蛋周圍。

一般來說,靈獸蛋雖是一枚蛋,也是擁有靈性的,倘若感應到靈氣便會即刻吸收,但眼前這枚黑黢黢的硬皮蛋,卻是動也不動一下。

夙冰神色一黯,難道自己挑走了眼,挑了一枚被煮熟的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