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天書三卷(1 / 2)

西嶺春一直盯著兩人,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但眼下氣氛詭異,也不好問出口。反正她也不在乎,夙冰是誰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什麼不同,她欣賞且喜歡的,隻是這個人而已。

補充完靈力,她詢問道:“咱們走吧?”

“嗯,先進去再說。”

夙冰麻溜的收了法寶,隻留著防護罩,同西嶺春繼續沿著甬道向前探去。慕容靖猶豫了下,也隻能默默跟上,夙冰不由鬆了口氣,其實想想也是,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闖過百獸圖之後,這一路變得順風順水,不一會兒,便走進一處暗宮。

地方並不大,不知從何處透來一些微薄的光,以他們的眼力,可說是一覽無餘。空空蕩蕩,而且沒有出口,很明顯是條死路。

夙冰和西嶺春對望一眼,紛紛搖頭,早知結果如此,便不硬闖那百獸圖了,這地宮的主人,還真是個人物,懂得反其道而行之。

“咱們退回去吧,再換條路試試?”

“隻能這樣了。”

兩個女人商量完,直接就朝來時的甬道折返,慕容靖終於忍不住了,怒道:“你們到底在找什麼?這又是什麼鬼地方?”

西嶺春不滿的望他一眼:“跟著走便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你!”

慕容靖打從出了娘胎,從來都是給彆人甩臉子看,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女人欺負,肺都快給氣炸了。夙冰生怕他一個忍不住,會和西嶺春打起來,忙不迭地道:“靖師兄,這裡是仙河下的地宮,我們在……”

“都是你!”

夙冰話隻說一半,便被慕容靖打斷,“簡直是個災星!”

說完,撥開她二人,率先朝甬道走去。

夙冰真是無語到極點,這遷怒的也太沒道理了吧,怎麼說也是自己救了他,不僅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竟還像吃了炸藥一樣。

搖搖頭,她正準備跟上去,卻敏銳的捕捉到一絲微光映在左耳。

下意識的,直接一鞭子甩出去,一道靈氣逆著光線打在苔蘚叢生的牆壁上,如同泥牛入海,牆壁連半點兒損傷都沒有。慕容靖和西嶺春聽見響動,齊齊回頭:“怎麼了?”

“有問題。”

夙冰緊緊攥住鞭子,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她的神識感應到了,她要找的人,如同百獸圖中的獸類一樣,就隱藏在牆壁中。而那微光不是彆的,正是她的靈識。

“阿夙,這魔靈何止合虛中期,怕是已經接近大乘期了。”邪闕生出一絲警惕,他雖轉生了二十多次,最高也不過修到合虛大圓滿,“估摸著那化神期老太婆,也不一定誅殺的了她,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但她已經被縛住了,不是麼?”

夙冰沒等邪闕出言勸阻,便將靈力蘊在癡纏上,再是一鞭子甩出去。如之前一樣,牆體向內凹陷片刻,即刻又恢複原狀。夙冰吃了秤舵鐵了心,一擼袖子,一連抽出二十來鞭子,每一鞭子都不帶重樣兒的,她偏要試試看,這女魔靈麵對自己如此沒下限的挑釁,是有多能忍。

慕容靖和西嶺春看看夙冰,又看看牆壁,猜測她是不是中了什麼魔障。

便在此時,那壁中人再也忍不住了,無奈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二人頓時一驚,將法寶橫在胸前,向後稍退幾步,隻見夙冰擊打的那麵牆壁,漸漸浮出一個女人的臉來,瞧不清楚相貌,隻有一個微微浮起的大概輪廓。

夙冰亦是向後退了幾步,暗暗抹了把汗:“前輩,晚輩也是迫不得已。”

她千辛萬苦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她。

不過瞧著眼下光景,似乎不太可能,但既然來了,總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哪怕最後難逃一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西嶺春訝異道:“您是什麼人?”

“我麼,我也快要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壁上的臉譜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幽幽歎氣道,“這裡不是你們該闖入的地方,快些離開吧。”

“前輩……”

夙冰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阮仲先前告訴的自己的故事,全然是些謊話,這女修雖然有些怨氣,但絕非怨毒之人,否則以她的實力,哪怕無法從封印中出來,僅憑著散漫出來的威勢,便能取他們的性命。

定了定神,她斂聲道:“晚輩是奉命前來誅殺您的。”

西嶺春稍稍一愣,越發不解的看向夙冰。

那壁上的臉譜嗬嗬一笑:“是那個人?”

“沒錯。”夙冰恭敬道,“那人告訴晚輩,他乃洛仙河靈,而您則是一個殉情死去,但怨氣成塚的魔靈,若是晚輩能將您鏟除,他便送晚輩返回屬於自己的地界……”

夙冰將那日阮仲所言,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因為西嶺春在場,便使用傳音之術。

壁上臉譜聞言,陷入一陣沉默,許久才道:“我若說他在騙你,你可信?”

“願聞其詳。”

“我才是真正的洛仙河靈。”

夙冰怔然片刻,聽她淡淡道,“故事是反著的才對,那一年,確有一對兒男女投河殉情,隻可惜臨時反悔是那名女子。或者說,是那名女子早已移情彆戀,想要攀附權貴,又怕落人話柄,才以假殉情騙了那名男子。”

夙冰立時道:“阮仲?”

“你猜的沒錯。”

河靈苦澀一笑,“那日我正出河巡視,感應到一股淒然之氣,一時心軟,就順手救了他,並容他在地宮修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以為他早已忘卻前塵舊事,與他結為雙修道侶。哪知,他竟在雙修之時,吸了我的靈珠,並奪走我所有神器法寶,但他隻有金丹後期修為,根本殺不死我,便將我封印在此壁之內。”

夙冰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或許就是女修總不如男修的原因,憑你修為高、悟性好,一旦沾上男歡女愛,便同個傻子沒有分彆。

倒不是說非得絕情絕愛的,但至少總該保持一些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