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這個妖女不一樣(1 / 2)

“滅情師尊,那藍鈺緋已經潛逃,我等正在派人竭力搜捕。”

一道利落女聲在大殿內響起,滿地升騰起的霜華蔓於大殿中央男子的眉心,將那籠罩的一層愁雲慘霧又添了層冰。

男子低眉垂眸,骨節分明的五指悄然撫上自己身側的冰冷燭台,龍鳳蠟燭燃燒帶起的溫暖也不能融化他眉宇間的些許冷色。待到那女子在地上跪了一會,東裡翎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

“孟玲瑤是逃掉了?”

“回師尊,妖女中了那藥,功力儘廢,須得起碼三日才能恢複。藍師姐……藍鈺緋那賤人也跟著過去了,可能是現在兩個人就在一起。藍鈺緋受了傷,妖女中了毒,若是再被發現,師尊即可手到擒來。”

盛天宗的大殿裡還稀稀拉拉地站了一些人,聽這跪著的女子說完之後紛紛是辱罵了起來,更有一男子越眾而出,神情激憤:

“東裡師尊,這妖女原來是個魔教的人,親自潛伏到了我們盛天宗。藍鈺緋也是個不識好歹的,跟隨她一同叛出我教,當真是罪該萬死!”

“且昨日妖女初露端倪,被我等發現欲要叛逃之時,我們看到她所住之處的門口有不少的嬰兒殘骸,看來是她想要借吞吃紫河車來增長功力無誤!”

另一人憤憤補充道,“此等妖女不除,我心難安。況且那個藍鈺緋曾經還是我們當中萬眾矚目的師姐,師兄師弟追求者無數,何等風光?居然是兩名女子產生那等情愫,當真是叫人惡心。”

東裡翎原本是安靜聽著麵目無波無瀾,而聽到那人“情愫”二字一出口,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他冷冷回過頭去,目光中似乎含了一塊冰,嚇得那名弟子立馬垂下頭,不敢多言。

他們都以為孟玲瑤曾經是東裡翎最為鐘愛的弟子,所以東裡翎對孟玲瑤還產生了惻隱之心,畢竟師徒之情已經是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是朝夕之間就可以輕易隔斷。

然而隻有東裡翎一個人知道,他對孟玲瑤是有了根本不該有的越矩之情,借用師尊的身份對她加以引導,她才會逐漸走上了他安排的那一條道。

他早知道她的身份為何,為了取

得雙全,隻能是先讓孟玲瑤名聲墮落到深淵之中,他再親手將其拽起。想起那一地的嬰兒殘骸,東裡翎眸色越沉,藏於寬大袖擺之中的手也是緊緊攥著。

那是他親自找到親自送去孟玲瑤的門口,她對自己信任無比自然是不可能懷疑,因此聲名被汙蔑至此也是又氣又急。等到合適時機,他再引導孟玲瑤認為紫河車事件是魔教所為,隻為了讓她名譽掃地——

自此以後,孟玲瑤必定是恨透魔教,他那時再如天神降世般救場,小妖女的心必定就會被他牢牢拴住。

思及此,東裡翎臉色好看不少,而殿內的一些人哪裡懂得他的心思,見師尊神色忽晴忽雨,隻是低垂著頭不敢亂開口。

外殿的一聲高呼將沉寂的氣氛打破。

“東裡師尊,諸位同門,那妖女又回來了,就在她自己的住處,且已經被包圍!”

眾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無一不露出驚訝神色。東裡翎更是難以置信,袖風急急一掃,直接是將燭台擊落在地:

“妖女孟玲瑤原本是拚了命才從盛天宗裡逃出,又怎的會回到這裡?”

“似乎……似乎是為了采她住處後山的月涼花,藍鈺緋受了傷,隻能用那個來恢複。”

*

傷口隨著輕功的大幅起落而撕扯開來,疼得鑽心。喬荔迫不得已用自己那已經所剩無幾的積分兌換了一個止痛的藥丸塞進嘴裡,直至清涼的口感蔓延到四肢百骸,灼熱才減去些許。

月涼花是這個世界裡極為難得的一種藥材,生長在丘陵之中,須得三天兩頭讓修仙者以靈力灌溉才能長成。

在叛逃出師門之前,作為比較受重視的弟子孟玲瑤也是有自己單獨的清雅住處,她在後山培育了幾株奇花異草,也是人儘皆知的事。

喬荔從記憶之中探尋到孟玲瑤的住處,飛速趕去。

季節是盛夏,可目光所及之處滿池的荷花已成敗勢在冰晶之中被凍結凋零。夜風將殘餘的荷香送入鼻腔,喬荔卻在其中嗅到了一絲濃重的血腥氣味。

當今盛天宗最為強大的戰力是東裡翎。他道號滅情師尊,對外宣稱滅情絕愛,和許多瑪麗蘇文的男主一樣,也號稱三尺之內不近人,不像活人像冰雕。

東裡翎修煉的也是

寒冰之道,眼下霜飛霧起,應當是他又在動手。

平地一聲驚雷起,滾滾雷音在宮殿上方炸響,與迷人眼的霧障將整座並不算很大的宮殿包圍在內。遊走的電光如巨龍盤臥,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方。

一身白衣的東裡翎宛如謫仙臨世,閃爍的電光映照在他那雙點漆瞳孔裡,掀起淡淡波瀾。千軍之前,他隻是一拂袖,一塊圓鏡就憑空而出飛到雲層上方,蒙蒙光亮衝天而起,映得裡麵刺目如白晝。

孟玲瑤一把捂住雙眼,那強烈的光芒刺得她幾乎要流下眼淚來,如果凝視片刻恐怕這雙眼睛就要直接瞎掉,東裡翎對待自己喜歡的姑娘還真的是能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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