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家門,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趙氏留了個心眼,沒有關住大門,好隨時逃跑。
她先去廚房拿了把菜刀,躡手躡腳往屋裡去,一進屋,眼前景象就叫她把菜刀給扔了。
兩個蒙著麵的人站在屋裡,正中央坐著她女兒,她女兒脖子上還架了把刀,要哭不哭地看著自己。
“你們想要什麼?”趙氏出奇地冷靜,把刀丟在一邊,就地跪坐下去,“要銀錢嗎?家中銀錢不多了,我去取了給你們,還請兩位好漢把人放了。”
趙瑛衣服沒亂,這兩人是求財總比是求其他的好。
當中一個人搖搖頭:“不要錢,你隻要告訴我們,薑遺光前幾日問了你些什麼?”
趙氏心裡一突。
她麵上依舊鎮靜:“他那個喪門星,年年都要來給亡夫掃墓,我不過看他可憐,叫他留下吃了頓飯,能說什麼?”
另一人橫在趙瑛脖子上的刀往下摁了摁,流下一條細細的血絲。
趙瑛驚恐無比,又不敢大聲哭,連忙附和:“他那個災星什麼也沒說,就是吃了頓飯,就走了,真的。”
刀又往下摁了摁。
這下趙瑛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淚汪汪地看向趙氏。
她心裡明白,一定是薑遺光打聽的那個賀韞有什麼問題。
趙氏哆嗦著嘴唇,心如刀絞。
“那一日,我去亡夫墳前上香,看見了他,我聽聞他被處死了,結果他又出現,心裡好奇,就上去叫了他,之後帶他回家中吃晚飯。”
“我問過他為什麼還活著,他沒告訴我,隻說在給人做事,他在做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天……吃過飯他打了水就走了。”趙師把那天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都說了,隻除去賀韞的部分。
擺在趙瑛脖子前的刀往前移了移,持刀人叫趙瑛:“現在,該你說了,那天打水時你們說了些什麼?”
趙氏沒料到女兒竟還和薑遺光私下有來往,不可置信地看她。
趙瑛哭叫:“我……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嘲笑了他幾句,我什麼也沒說。”
“我還……我還看阿娘辛苦,我叫他如果想求得阿娘的原諒,就給我送一百兩銀子來。他同意了,隻說過幾日送來,就走了。”
“真的麼?你們沒和他說南夫子墓裡有什麼?”其中一人冷冷發問。
她也不打算替薑遺光遮掩了。
趙氏的心狠狠抖了抖,聯想到了某個可怕的猜測。
他該不會……他該不會真的……
趙氏麵上還能把持住,一臉茫然,見自己女兒臉色有些不對,立刻大哭著,將那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那早死的丈夫窮了半輩子,什麼也沒有,我親自給他下葬,能有什麼?”
趙瑛的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變,在母親的掩飾下很快轉變過去,同樣跟著落淚。
無論怎麼威脅,趙氏和趙瑛都咬死了不承認,急了時還往薑遺光頭上潑臟水,說些胡話,這些全都被兩人記下。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那兩人總算有離開的意思。
臨走前,那倆人還威脅,這事絕不能和他人說,否則,她們小命難保。
那二人離開後,趙氏冷冷地打量著趙瑛。
一直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趙瑛心中惴惴,本想撲進母親懷裡,可見著趙氏那冷如刀的眼神,竟又嚇得不敢動了。
半晌,趙瑛怯怯開口:“阿娘?”
“啪——”趙氏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趙瑛半邊臉都紅腫起來,捂了臉不敢說話。
擔心那兩人還沒走,趙氏不能明說,隻是指了趙瑛鼻子罵:“辛辛苦苦教你這麼多年,你竟乾出勒索的事兒?我就是這麼教養你的?”
“誰讓你跟他要銀子的?誰讓你跟他要的?他的銀子你也敢拿,你想跟你那早死的爹一個下場嗎?”
罵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趙瑛捂著臉哭,不敢回話,趙氏丟下一句:“明日去你爹墳前跪著,三個時辰,否則,你也彆叫我娘了。”說罷,轉身回房。
母女獨居的小院不遠處,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小院內的鬨劇。
……
黎家,黎恪依舊沒回來。
蕙娘照舊哄了喬兒睡覺,心力交瘁回屋,心下擔憂不已。
左右睡不著,乾脆點了燈坐在床邊做針線活兒,做著做著,迷迷蒙蒙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噩夢,夢見夫君回家後就病死了,阿嬤聽了急火攻心,同樣去了。她帶著喬兒辦喪事,孤兒寡母遭人欺負,然後,夫君托夢給自己,說他在院裡埋了銀子,讓他們娘兒倆拿了銀子回娘家住。
她依言要把院裡的芍藥花連根挖出來,誰知挖到儘頭,那花的根底下,赫然是一顆頭發散亂血淋淋的人頭。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點二更
.感謝在2022-04-0723:58:13~2022-04-0821:0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山有木兮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顏不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iona90瓶;2454546020瓶;慕風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