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搖搖頭。
什麼高義,無非逼不得已。
過不久,房門被踹開。
當頭一個赤月教教眾滿臉驚喜,提刀大叫,把同伴們喊來。
……
一行人很快被水匪們押走,這幾人也配合得很,隻有九公子出示了身份,要求和能管事的說話,還要求不得傷害自己的幾個隨從婢子。
他氣勢不凡,倒真唬住了些人。一些教眾們還想趁機從這貴族身上撈點油水,想到上頭說的話,又不敢了,隻把人綁了帶走。
五人被押送到同一艘大船上,上船後就蒙了眼,隻能聞到各種撲麵而來的臭烘烘人身上汗餿味,被押著七拐八彎往前走。
薑遺光一路閉目去聽,聽到船上赤月教教眾們嗚啦啦說話,口音和京裡人不一樣,不知是什麼地方的話,但和原來石頭村方言不一樣,好歹能聽懂些。
蘭姑和黎三娘更惡心些,總有人用各種淫邪的目光打量,還有人要上手占些便宜。前者隻發狠道:“再動我一下,我便咬了舌頭,你們上頭肯定不想見血,你要不要試試?”
這下倒沒多少人敢動她了。
黎三娘更果決些,當胸一腳把伸手的一人踢出去老遠,倒在船欄邊吐出一口血來。其餘人瞬時提刀要上前,被黎三娘一聲喝罵止住:“老娘的便宜也敢占?回你娘老子身邊多喝幾年奶再來!”
她凶悍得像一匹狼,露出了獠牙尖爪,一時間,無人敢上前。
九公子同樣猛地回頭,即便蒙了眼也氣勢魄人:“你們既然抓我來,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我等順著你們,不是怕了你們。真要鬨翻了,你們教主也擔待不起!”
半晌,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囑咐船上教眾。
“幾位貴人也是你們能得罪的?好好伺候,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的,當心教主不高興。”
最後一句威脅比什麼都有用,那些押送的人不敢再生事,安安分分把五人各自送到小房間裡頭。
押著薑遺光的人似乎有什麼怨氣,在把他帶到房門口時耍了個心眼,趁對方沒注意,用力惡狠狠一推,誰知他卻沒推動,反而把自己推得倒在地上。
“你……”
薑遺光回過頭。
他眼睛上也蒙了黑布條,什麼也看不清。那人卻覺得他似乎在瞪自己,連忙爬起身,惱羞成怒道:“還不快進去,要老子我請嗎?”
薑遺光沒說話,走進門去。
迎麵而來的狹仄感,薄薄塵灰氣撲來,薑遺光走了兩步,腿邊就碰到什麼,像是一張床。
緊接著,身後的繩索被人解開了,房門狠狠摔上。
薑遺光解開蒙眼布,睜眼看去。
一間又小又黑的房間,屋裡隻有一張床,除此外什麼都沒有,連扇窗戶也無。
薑遺光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現在,該做什麼呢?
他感覺到這艘船正在開動,往不知名方向去。
他並不在意赤月教,也不在意皇帝要做什麼。他隻想儘快去閩省,然後,找到衛家人的痕跡。
他還想知道,海娘子是什麼?賀韞身上發生了什麼?
一直纏著自己的東西,又是什麼?
不知為什麼,那個從床底下爬出來的小太監的臉在髓海中一次次出現,難以忘記。
薑遺光靜靜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腦海裡再度傳來針紮一般的痛楚。
房門口開了個小窗,時不時有人經過,透過那小窗監視他。有個人好奇,多走了幾次,就發現這個古怪的少年一次都沒有動過。
坐在那裡跟死了一樣,連頭都沒轉。
薑遺光坐了很久很久,不一會兒,有人從窗口上說話。
“等會兒就要上岸,你自己老實點把眼睛蒙上,彆逼我們動手。”
見薑遺光還是一動不動,那人不耐煩道:“聽見了沒?這裡可不是京城,沒人對你們客氣。”
薑遺光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看得見或看不見於他而言沒有太大分彆。蒙眼黑布就放在一邊,薑遺光拾起,在自己眼睛上蒙了一圈,又安靜坐著。
那個東西又來了,想要靠近他。
赤月教到了麼?快要上岸了?
薑遺光聽那群船夫說了不少事,知道被水賊抓走的人通常沒什麼好下場,要有人贖還好,沒人贖走沒人帶回,就要被困住,做一輩子苦工。
刺痛感更甚。
薑遺光靜默片刻,能聽到剛才警告自己的人已經走遠了,房門口隻站了個打盹的守衛。
他緩緩開口。
“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水匪幫,名叫赤月教……”
“聽聞赤月教裡,有許多古怪之事,例如那教主……”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點二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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