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吟,他又解釋道:“那鏡子本就是我的,對我很重要,後被人偷了,不知怎的流落到先生手中。我無意間到這山寨裡,後來……這才忍不住要拿回來,方才多有得罪,還請白先生見諒。”
說完,為了讓他相信自己,薑遺光還把自己姓名也報了,師從何人卻沒說。
以白冠文的身份,估計不會出現在客棧外撿走鏡子再跑到這麼個地方,估計是有人撿走賣了,才被他買走。
白冠文的心路可謂峰回路轉,他身陷囫圇,本以為逃脫無望,卻能得少年英才相救,種種情緒相加,叫他對眼前這位小公子瞧著更加順心。
至於那麵鏡子,他又哪裡會怪?
“好,好……”白冠文連說幾個好,道,“薑小友也要當心,赤月教山匪窮凶極惡,千萬保重自己。”
薑遺光笑了笑,同他道彆後,打算跳窗離開,想起件什麼事兒扭過頭去,便瞥見地上被子邊放了一封信。
可他剛才並沒有看見這封信,這信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白冠文低頭也看見了,頓時臉色大變。
他本以為這封信不會出現了,可……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這封信突然冒出來。
門窗都關緊了,即便是江湖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吧?到底是誰?
白冠文嘴唇哆嗦起來,忽然想到個可能。
要是……要是這信就是這少年手筆呢?
要是他就是為了故意在自己麵前,想看自己被逼得心力交瘁的樣子,自己又該如何?
白冠文想得更多。
被山匪劫走應當是個意外,幕後送信人在赤月教的地盤不好殺自己,就派人把自己救出來,好讓自己不起疑心。
說不準還要借此機會和自己一同回京,等信封上的日子到了,自己也正好到了京城,到時自己定要請他在家中住下的。屆時,他要奪自己性命,易如反掌。
越想越冒冷汗,白冠文在官場中不是沒見過此等陰私手段,族兄年輕時為太子太傅,後為帝師,那時針對白家的陰謀多不勝數,後來才好些。
他隻是沒料到,為了刺殺自己,幕後之人竟能如此煞費苦心。
反正他已被赤月教劫走,逃不脫,又何必花這麼多心思?
白冠文心中彎彎繞繞沒表露出來,他也不說那封信是自己的,隻想看這少年要如何做。
薑遺光看白冠文心思變來變去,難猜,直接問道:“這是你的信?”
他看一眼,那封信封口好好的,又乾淨整括,一點折痕也無,不像是被塞進衣襟內或藏在被子裡的樣子。
可要是不藏起來,山匪們也不看?
赤月教有人識字,他們見著這封信一定會拿走,要麼拆了看要麼撕碎燒毀。除非他們沒有搜身,可這老人自己剛才看過,值錢的東西都沒了,隻有一麵鏡子估計也是因為照不出影才給他留著。
薑遺光拿起那封信:“白先生怎麼也不收好?”
白冠文笑嗬嗬收起了那封信,道:“忘了,忘了。”
說著,他也沒動。
薑遺光跳窗出去,關上了窗,潛在窗外草叢中,一動不動。
他穿著深色衣,夜裡看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屋裡傳來聲音,先是輕聲叫他名字,薑遺光沒應,過了一會兒,窗戶被輕輕打開,白冠文從裡往外左右張望,沒發現人影。
看來,果然離開了。
白冠文這才折返回去。
一看見那封信,百般怨氣上心頭。他畏懼、恐慌、逃跑,在彆人眼中都是笑料,都是算計好的,這叫白冠文如何不氣?
信也不看了,撕得粉碎!
撕碎了還不算完,白冠文又把這些紙片狠命揉成一團,塞進柴垛裡。
他向來惜字惜紙,從不做這種事,現在信撕碎了,心裡暢快幾分。
不論那信上又胡編亂造了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也不必再看。
這薑公子既要救他,正好,借他之力離開赤月教,一入京,他便要叫人把這人拿下,再把幕後之人好好審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和基友商量要不要整個加更製度,商量後我還是敗退了
我好怕變成一本書寫完了還欠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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