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傅遙離開後,沈青飛看向那翻湧著的火山口,將兩把劍全部放回係統內,一躍而入。

岩漿蔓延過他頭頂,將他的身外之物全部融毀。

沈青飛微微皺著眉,築基後,他的身體可以抗下大多數極端環境,但能不受傷不代表好受,岩漿的高溫給他帶來的是無處不在的刺痛感,就像自己在被千千萬隻螞蟻同時撕咬,更糟糕的是,岩漿中蘊含著極盛的火行靈氣,同時也蘊含著火毒——他正是要靠火毒以毒攻毒——所以這種刺痛感不僅僅局限於他的體表,更是深入到了經脈內。

而且,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人選擇在岩漿環境內修煉,會一邊修煉一邊將火毒逼出體外,這樣經脈內的痛感會低上很多,但沈青飛不能這麼做,他需要的正是那些火毒。

幸好……他很擅長忍耐。

在這種環境下修煉,對他來說隻是有點困難,而不是做不到——雖然解毒並不要求他在岩漿內時時運行功法,但沈青飛一向是個分秒必爭的人。

唯一麻煩的可能是他回到係統內複習的時候,外部的感官在他回到係統內的時候並不是封閉的,所以哪怕他舒舒服服地陷在沙發椅內,那種刺痛與麻癢依舊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

這無疑讓他的複習狀態很受影響,不過他之前那三個月已經很努力了,也已經了解了電力段位的出題模式,這時候狀態差點也就隨便了,反正正式考試的時候,時間暫停,所以痛苦都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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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在紅色的岩漿中睜開,瞳孔漆黑而沉靜,睫毛上掛著火星。

正是沈青飛。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鳳鳴血毒已經徹底被燃燒殆儘。

是時候離開了。

火山口外,黑衣的少年正抱著一隻有他半人高的雪橇犬等待沈青飛。

傅遙駕著雪橇在北地遊玩了一年,和那幾隻雪橇犬已經培養出了感情,他想著,北地無論是哪裡,雪橇犬們都應該已經去過了,也無論是何景致,它們應該也都看過了,唯有火山口的岩漿湖這一景色,它們應該沒機會見。

所以傅遙在那幾隻雪橇犬內挑選了一隻他最喜歡的,抱著它上了火山。

這種反過來給自己的交通工具當座駕的事,彆人做起來或許顯得有些奇怪,但傅遙做起來卻自然得不行。

至於為什麼隻挑一隻,因為他要護住這種脆弱又多毛的生物,不讓它被火山口的火星燎遍了毛,就必須讓雪橇犬與自己保持接觸,這樣他才能用靈氣完全地護住它,所以多帶幾隻就不現實了。

突然間,他感受到一股風行靈氣正在從岩漿中朝上運動,應該就是沈青飛了,他隨手呼擼了一下雪橇犬的大腦袋,看向那股特殊的靈氣的方向。

滾燙的濃稠的金紅色的岩漿不停翻滾,緩慢地翻滾,然後一個身影從中冒了出來,傅遙正要欣喜地開口喊“沈青飛!”,卻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忘了一個常識。

岩漿的確無法對築基期修士造成任何傷害,但顯然可以燃儘所有普通的衣物,而沈青飛穿的萬劍宗製服,並不是什麼法器。

他愣愣地看著沈青飛浮了上來,他的發帶也被岩漿燒了,所以原本一直束在身後的發絲散落下來,一半還沉在金紅色的岩漿內。

或許是岩漿太紅了,襯得沈青飛黑發更黑,肌膚更白。

平心而論,他倆都是男的,而且沈青飛從岩漿內隻露出了一個腦袋……可能還有一截脖頸,呃,可能還有一點鎖骨。

但他倆都是男的!

傅遙很迷惑為什麼自己有種衝動想要偏過腦袋,然後大喊一聲“非禮勿視”!

沈青飛顯然也看見了他,於是朝他遊來。

傅遙控製不住地注意到,沈青飛朝他遊來時在岩漿中露出來的若隱若現的雪白的脊背。

沈青飛遊到他近處,也就是他站立的這塊岩漿湖的岸邊時,傅遙的視角可以看得更清晰了——不是指彆的,隻是指沈青飛的臉龐,他在岩漿中泡了一整年,而且不能逼出火毒,不知道是熱氣還是火毒的原因,他的臉龐和眼角顯得比平時要紅。

傅遙一直覺得沈青飛長得很好看,他們第一次見麵,也就是在童趣老人的秘境“爭奪”虛空石時,沈青飛明顯神智不清,甚至有些瘋狂,如果他長得可怖一些,那個場麵可能就會顯得有些難看,但他長得好看,好看的人就連發瘋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傅遙一直習慣用“清雅”或者“清俊”這樣類似的詞形容沈青飛的長相,的確是很雅致的一張臉,清雅得像天上寒月,發起瘋來都讓人覺得蕭索而不是嚇人。

但這個剛從金紅色的,滾燙的岩漿中冒出來的沈青飛……有點不一樣。

傅遙腦海裡也冒出了一個和清俊略有不同的詞語——清豔。

他向他遊來的時候,就像是傳說中的山妖鬼魅,傅遙把這歸罪於火毒,是火毒讓沈青飛的臉龐和眼角都發紅,讓他的麵容平添了一分豔色。

都是火毒的錯。

“嗯?怎麼了?對了,有衣服嗎,借我一件。”

已經近到可以看清傅遙的沈青飛有些迷惑,傅遙看上去有點奇怪。

突然打破的沉寂讓傅遙一陣手忙腳亂,差點放下手裡的雪橇犬給沈青飛扔衣服,雪橇犬白色的長毛快碰到金紅色的岩石時他才匆匆想起這家夥可經不起燒,於是又直起身抱回來,然後從納戒裡取了一件衣服單手扔向沈青飛。

沈青飛從岩漿中躍出並穿整完畢的時候,傅遙下意識地扭過頭給了對方充分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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