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彆為難她們……是我做的,她們隻是兩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繡女而已。”
一道虛弱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傅遙和沈青飛俱是一怔,那聲音,虛弱中帶著些輕柔嫵媚,再熟悉不過,正是莊主夫人。
他們倆對視一眼,俱是苦笑——這也是他們倆才會有的盲區,正常人知道這種前塵往事第一反應都該是母親要為兒子報仇,而不是想到仆人報恩吧……
沈青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放置在周圍的碎玉,它們沒有變動,所以莊主夫人隻是走了進來,而沒有破壞任何陣法,看來她對陣法有些研究。
夫人見到沈青飛的目光落下的位置,笑了一笑:“我出自陣法世家,雖然已經很久沒練習了,但總歸還記得些。”
然後她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希望兩位不要插手這件事,我隻是想告慰我兒在天之靈,那些丹藥我保證會儘數且按時完成。”
傅遙:“那些仆人又與你孩子的死有何關係?”
夫人深深地看了眼傅遙:“確實無關,但他們氣運比那幾個人要差一些,他們的先行死亡才能讓那幾人飽受恐懼折磨而死。”
“不過……既然兩位這麼在意,我就隻殺那幾個人就好了。”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青飛與傅遙也不好再阻止,於是他們問起了自己真正在意的問題。
沈青飛:“這個奪人氣運的陣法,是誰給你的?”
夫人怔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話題突然轉變得這麼快,然後她思索了一番:“我也不認識對方,他隻問我想不想為我兒子報仇,他向我保證,這個陣法絕對不會被任何人認出來,不過看來他還是錯了,這不是還是被兩位發現了嗎?”
“除此以外,他隻說自己姓傅。”說到這裡,夫人了看了一眼傅遙,“不過我想傅家人應該沒興趣管我一個小女子的事,或許他隻是想借傅家的名吧,兩位請不用擔心,這件事就算敗露,我也不會向外說起這一點。”
沈青飛與傅遙對視一眼,這就是他們要的答案了,傅遙扭頭對莊主夫人說:“希望夫人可以說到做到,放那些無辜的人一條生路。”
“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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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遙和沈青飛離開後,走在李家莊的靈植園中,沈青飛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或許有人是想借傅家的名義行事。”
傅遙緩慢地點了點頭:“確實很奇怪,無論是之前的令牌,還是這次的透露姓名,都顯得有些刻意了,仿佛生怕彆人不知道這件事是傅家做的一樣,但是……那令牌確實是貨真價實的。”
沈青飛:“你能確定嗎?”
傅遙:“我確定,傅家的令牌並不是那麼好偽造的。”
兩個人又沉默著走了一段,然後傅遙停下了腳步,打破了這片沉默。
“除非……那人的確是傅家的,但又並非是可以代表傅家意誌的人,他隻是想打出傅家的名號來,讓有疑問,或者想要調查的人望而卻步,畢竟他們要麵對的是如此一個龐然大物。”
傅遙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
沈青飛:“你知道什麼了?”
“你還記得傅芝打著為我這個兒子的名義在外搶奪天材地寶嗎?”
沈青飛點點頭,這實在不太可能忘記,畢竟他自己就是被搶的一員。
“他一向視我為無物,是我開始修行那段時間起,突然反常地出現在我麵前,給我提供了一些修行所需的靈石丹藥。”
“我當時厭惡他,又沒能力與他打過,隻好
離開了那座城,開始四處流浪。”
“後來,我才從彆處聽聞,他在做什麼,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突然轉了性,要幫助我修行?”
沈青飛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傅遙的意思:“你是說……他可能是受了誰的命令?”
傅遙點點頭:“不錯,傅芝不過是一個傅家旁支,隻要傅家主族有令,無論這命令是什麼,他願不願意做,他都得捏著鼻子完成。”
“但是傅家主族要培養我一個普普通通的雙靈根子弟做什麼呢?”
沈青飛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下這個“普普通通雙靈根”,傅遙總是有那個能力,每次自己剛忘記他有多想打這個人生贏家一頓,他就再一次提醒自己……
“現在有理由了。”
“他想讓你做替罪羊。”
“不錯,不論是伍家村,還是李家莊,都是氣運被折,但是被折了的氣運總要有個去處,如果始作俑者不想自己被懷疑,那麼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在傅家生造一個氣運超群的人出來。”
沈青飛:“……但是你本來運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