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偷襲的機會,沈青飛便選擇了正大光明地前往。
他將那些回合製戰鬥的修士的風格學了個十成十,遙遙站在離那營地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朗聲道:“此地的道友,可願與我戰過?”
於是那地勢崎嶇的林間便飛出了一位赭衣的少女,少女麵色肅穆,雙手持兩輪形如新月的法器。
沈青飛一拱拳:“天下第一宗,沈青飛。”
那少女也回一禮:“天光宗,莊茹。”
沈青飛內心覺得這套行為有多弱智暫且按下不表,對麵的營地裡亂中有序地出來了數百上千人,列了個雖然說不上有多整齊,但也看得出一絲秩序的陣,與沈青飛這邊的上千人遙遙相對。
很好,比沈青飛想象中還要好。
他挽了個劍花,示意對麵的少女,他們可以開打了。
兩柄劍攜著各異的劍意朝那少女呼嘯而去,少女手中新月一般的法器迎頭而上,同樣是銳不可當的鋒銳之氣。
就在少女與她身後的凡人們以為這依舊是一場仙人們分出勝負後,他們痛打對麵或是毫不還手地被對麵痛打的戰鬥時,對麵的凡人們卻突然舉起了手中長長的武器,大聲吼叫著朝他們奔了過來。
那群凡人們千臉懵逼——你們……你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仙人們還沒打完呢!
彆說還沒打完……他們的武器都還沒有進行到第一次交鋒,你們現在衝上來做什麼?!
但這些問題都沒機會問了,雖然不知道對麵究竟腦子是有什麼毛病,但他們隻能抄起手裡的各色家夥事先行迎戰。
而他們那亂七八糟的武器,又怎麼抵得過沈青飛這邊有序分組的長.槍軍隊——嗯,沈青飛覺得他們現在可以稱作是軍隊了——沒一會兒便被打得潰勢陡生。
那少女也懵了下,雖然她的武器並沒有因此有任何停滯,而是繼續撞上了沈青飛的劍意。
她不像那些凡人一樣疲於奔命所以問不出問題,她怒視著沈青飛:“我們還未分出勝負,這些凡人們打了又有什麼用?!”
沈青飛挑了挑眉,懶得解釋。
少女想要抽出手去阻止下方一邊倒的戰局,但沈青飛又怎麼會讓她得手。
這少女境界比昨晚那個元嬰後期修士要低一級,但也是元嬰中期,依舊比沈青飛要高一個小境界,而且她的武器和功法都有些厲害。
沈青飛雖然功法占優,但與她隻能說恰好打個平手。
不過,沈青飛對於封鎖其他人的攻勢這事兒彆有一番得心應手,畢竟這和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他雖然很少正經布陣,對陣法的理解卻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比擬的。
因此那少女惱怒地發現,自己不論想從哪個方向突破,都使不上勁,她原本想強行定住下方的凡人——他們修仙者不能直接傷到凡人,但乾擾對方的凡人好讓己方的士兵獲取優勢是沒問題的,這也是為什麼兩軍對陣時,要先讓修仙者分出勝負,然後再讓凡人戰鬥,因為這樣就是最方便的,比起兩名修士同時對凡人施加影響,還不如他們先做過一場,敗者就乾脆不插手了,這樣來的方便。
誰知道今天遇上的這家夥不按常理出牌!
她和這家夥還未分出勝負,下方的凡人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沈青飛:“還要繼續嗎?我覺得我們現在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了。”
那少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因為對方完全就是自己的話還了回來,她說他們倆未分出勝負時凡人就算打出個勝負也毫無意義,他便說凡人已經分出勝負時,他們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了。
可恨的是,這句話偏偏還是對的。
她這邊的凡人死傷的先不說,活下來的那些要麼乾脆地加入了對麵,要麼早已逃竄到不知何處去了,他們逃竄的方向五花八門,就算她贏了又怎樣,跑上八百個方向將這群孬種一個個抓回來嗎?!
她氣惱非常,但又不得不承認,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她盯著沈青飛:“我數一一,我們便一塊兒停手,然後各走各路!”
沈青飛覺得她比昨天那位元嬰後期修士強,不拘泥於一時的麵子,效率至上,這樣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