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鼠二師兄雖然修身養性多年,但本身就是個暴躁的急性子,他們師門一大半都是這樣的性子,這話一出,立刻就風風火火地要一團往不知處而去。
幸好還有個穩重的狸花,多思慮了一下,將這陣法以水鏡刻錄了下來才跟上師門其他人的步伐。
來到不知處後,卻發現早早有人在等他們了。
狸花將儲物戒指中的水鏡移交給了他們,不知處的長老們卻歎了口氣。
“我們也想救沈道友,但這陣法……並無彆的解法。”
鬆鼠二師兄腳下瞬間碎裂了一片石板,對麵不知處的人並未露出驚恐神色,隻是目露哀傷。
狸花的耳朵耷了下去,兩隻爪子扭在了一起,雖然它什麼都沒說,但看見它這樣,不知處的人幾乎想要再研究一遍那陣法了……哪怕那陣法看起來是如此天衣無縫。
突然間,他們看見遠處的天空突然凝起了烏雲,烏雲間雷光密布,看上去幾乎是要毀天滅地的氣勢。
那絕不是普通的凡雲,因為烏雲間的雷光靈氣四溢,幾乎不可逼視。
但那看起來也不像修士晉升元嬰期的雷劫,因為元嬰期的雷劫更中正,更像是考驗,而那布滿了半片天空的雷雲,幾乎像是想要將所籠罩的地域毀滅一般的肅殺。
而那個位置……
在場諸人,無論是胡為峰的毛茸茸與人類,還是不知處的長老陣師們,心中都同時一凝。
那個位置……是沈青飛所在之處!
胡為峰師徒四人如利劍一般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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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前。
大涯國都城。
都城內的氣氛很微妙,既有些壓抑,又有些放鬆,那些仙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多數人都有些相信了國王所說——仙人沒法傷害他們。
這讓不少不安的人放鬆些下來。
但就在他們鬆了口氣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王都修了石板路,看上去乾淨得很,石板與石板之間偶爾會有雜草冒出,但也隻是一些雜草而已。
所以有人發現石板的裂隙間長出了鮮嫩的藤蔓時,他以為自己花了眼,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但即使揉了揉眼,那藤蔓也沒消失,而且僅僅是他伸手揉眼的這麼點時間,便從小小的手掌大小,長成了一個人那樣的高度。
他剛要大喊,叫其他人來看這奇景!那藤蔓的其中一條,卻如同閃電一般刺穿了他的胸膛。
這是第一株長成的藤蔓,他沒看到就在他倒下後,全王城都被濃濃的綠意覆蓋了……
幾息之間,大涯國王都變成了一座死城。
不僅僅是王都,那藤蔓不斷向外擴張,蔓延到所有來過王都參加慶典的人目前所在的位置。
看見籠罩著他的青色細絲一根根斷裂飄落然後消弭於無形的沈青飛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
而看到將他遮蔽起來的那片宮牆被熟悉的藤蔓徹底碾碎時,他的驚訝更甚。
傅遙?
怎麼可能是傅遙?
但那宮牆陷落後,沈青飛重見陽光,他分明可以看見,遠處黑衣獵獵的身影——正是傅遙。
沈青飛整了張嘴,一時失語,好久後才問:“傅遙,你不是最討厭欠下因果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聲音不高,但他們兩人俱是修士,根本不需要太高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