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夫人看著被謝斌帶回來的謝意,看著擋在謝意前麵,仿佛老母雞護著小雞的二孫子,有點失望……
謝老爺子看著謝斌拍拍桌子道:“謝斌你知道你在乾什麼。”
拉著謝意站在家中客廳的謝斌耿著脖子開口道:“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爺爺奶奶謝意在我們家生活了二十三年,我們哪怕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應該有點親情吧。抱錯了不是謝意願意的,他也是一個受害者。哪怕小叔叔你們都不肯認他,不要他了,那也沒有必要非的把人往絕路上逼。一旦謝意坐牢,他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你們忍心嗎?你們把時雲翼接回來沒有關係,謝意留下我來照顧總行吧?”
謝軍聽到小兒子的話後,頓時一拍桌子怒道:“不是我們要毀掉他,他自己做的事情毀掉他自己,你明白麼謝斌。”
“謝意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在外麵貪玩了一點,被人抓住把柄而已。那個人,時雲翼聯合彆人要報仇毀掉謝意,你們怎麼就看不到。”謝斌大聲反駁自己的父親。
“你,氣死我了。”謝家老爺子捂住胸口。
謝安聽到二弟的話突然接話道:“所以你認為把人當奴馴養是對的,踐踏她人是對的,這隻是貪玩嗎?沒有謝家的錢,沒有謝家的身份,我倒是要看看誰願意讓他踐踏。”
“時雲翼是二叔唯一的孩子,不要用那個人來形容,他是我們的小弟,我們應該愛護保護他。未受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時雲翼今天來找二嬸,二嬸給謝意打電話,謝意用他手裡奴的照片威脅他們殺死時雲翼,這都是對的嗎?”謝安一句一句砸向他的親弟弟。
謝斌聽到後直接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時雲翼說的都是真的,小意說時雲翼身邊有很厲害的黑客,也許那些證據都是假的,都是時雲翼想要害謝意的。”
“我怎麼就和你說不明白,時雲翼為什麼要陷害謝意。他不用陷害謝意,他隻要是二叔的孩子,肯定能回家,從動機上來說,沒這個必要。但是謝意不同,殺了時雲翼,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他繼續當二叔的孩子,風險很大,收益更大。我能看出來,時雲翼也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清透。至於謝意,二弟,你到底了解他多少,在你沒有看到的地方,他把女孩子當奴來訓練,這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嗎?”謝安揉了揉眉心說道。
謝斌聽到後,立刻皺眉,過去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二嬸知道,二嬸為什麼這麼做,如果說時雲翼倒黴,那麼,怪誰,誰讓他有那樣一個媽。和謝意有什麼關係,謝意又沒有對不起時雲翼,謝意為什麼要急著殺時雲翼,這也說不通。難道養了二十三年,謝意會覺得我們謝家肯定會掃他出門。不過現在看看,你們果然都迫不及待想要趕走謝意,養條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一個養了二十三年的人,你們有心嗎?”
謝安聽到後嗤笑一聲:“為什麼,因為謝意知道他是怎麼來的謝家,他應該七歲就知道自己不是謝家人,他才是那個推人下水,七歲就會殺人的惡毒孩子。”
“他知道時家全家用了什麼手段,威逼二嬸吞下這口被換子的惡血。時家用一家人的性命,外加謝意這個養了七年孩子的親情,還有謝家輕鬆愜意的生活恐嚇威逼,二嬸舍不下,丟不掉。二嬸掙脫不出困局,為了減輕痛苦負擔她隻能不斷告訴自己,我沒有錯,這是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她終於釀成大錯,一錯又是十六年。當雲翼來的那一刻,她害怕恐懼,不敢麵對,不敢讓真相大白。”謝安把今天心理醫生看了時秋雨分析的報告說了一遍。
歇了歇,謝安繼續開口解釋:“二嬸其實很清楚,謝意是個什麼玩意,但是不敢拆穿,害怕拆穿她的生活和精神就會崩塌,謝斌你聽的懂我說的話嗎。”
謝意聽到謝安的話立刻反駁道:“大哥,七歲那年落水,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更沒有你說的這些所謂真相,媽媽就是喜歡我,不喜歡時雲翼,他那時候又醜又矮,還偷東西,都不會數數,所以媽媽帶我回來。”
謝安聽到後冷哼一聲:“你還是彆開口了,二嬸喜歡你,因為親生兒子又醜又矮還偷東西,不會數數。真是可笑,我家的孩子在笨都是最好的,哪個母親會覺得自己的孩子醜就不要,非得養彆人家的孩子。你剛才不是說什麼都不記得,現在卻清楚二嬸為什麼帶你回來,前後互相矛盾。”
謝斌聽到謝意的話,頓時腦門仿佛灌下一桶冰水,從頭涼到腳,凍住了。大哥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謝意很可能知道七歲那年的事情,所以到底誰推人下水,謝意也許很清楚。
謝安拍了拍手,頓時一個中年人被帶進來。
“當年的事情,並非隻有你謝意記得,時大叔說說當年時雲翼和謝意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推的人下水。”謝安開口。
謝安在謝意被送去警察局那一刻,就讓秦皓找人,必須要時家村的,知道十六年前事情真相的。
秦皓調查後,居然在自己安保家政部找到一個時家村的,正好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就把人召過來。
中年人聽到謝安的話後,立刻點頭說道:“謝總裁當年的事情,其實村子裡大部分人都有聽到風聲,我當時不在家,但是我知道。我小兒子說城裡來的小少爺想推時雲翼下水,結果自己掉進水裡。時雲翼被關地窖,我兒子一直憤憤不平小半年,說要打那個小少爺一頓,給時雲翼出氣。”
“其實從時家做出來的事情,就知道時雲翼很可能不是親生的。無論孩子犯什麼錯,沒有親生父母會舍得把一個七歲的孩子關一星期地窖的,不給吃不給喝的。還是村子裡人看不過去,找了村長,村長怕鬨出人命找了時家,才把時雲翼從地窖接出來。當時我也在場,那個孩子原本挺胖乎乎的,皮實得很,接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沒肉了。嘴裡說胡話,寒冬臘月的,就一身不怎麼厚的衣服,沒死都是閻王不想收他這條命。”時年開口說道。
謝安看向謝斌道:“聽到了沒有,這是時家村的村民,他說的話,你總應該信了。或者我覺得把你關地窖一個星期,沒吃沒喝,讓你嘗嘗這種苦頭才好。”
謝斌深吸了口氣開口道:“那都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謝意即使做了什麼,他那時候才七歲,小孩子懂什麼。說不定就是鬨彆扭,一時激動推了,證明不了什麼。”
路雲那邊經過一番調查,他直接給謝斌發了一個消息,經過鑒定音頻沒有任何作假的痕跡。證據雖然由黑客采集,但是其中還有雲霞重案組那邊技術組的證明,證據是可信的。
謝意整個人都軟了,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給路雲發了消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幫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路雲給謝意回了一個消息,我隻用事實說話。
嘴角微微上揚,路雲想著謝意實在太天真,你都不是謝家少爺了,你在想什麼呢,以為全天下都該照顧你嗎!
謝斌回頭看著謝意,過去許久才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騙我,因為我好騙是不是、是不是……你放心好了,我是你二哥,我管你到底。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為你辯護,殺人未遂,時雲翼沒有受傷,你在裡麵好好改造,等出來,哥哥接你。”
“把人送回警局。”謝斌身心疲憊,無法接受自己護著長大的單純孩子,心居然那麼漆黑漆黑的。
謝安看著二弟,很想告訴二弟,你得罪誰不好,非的得罪二叔。二叔現在完全處在不講理狀態,隻想寵兒子,沒有了二叔支援,你就自求多福吧!
從機場回來的吳慧,牽著兒子踏入客廳。
謝嘉琪看著客廳內的場景,當他看到謝意那一刻,瞳孔微縮,在兩個勤務兵要把謝意帶走那一刻,謝嘉琪立刻衝過去開口喊道;‘你們乾什麼,彆抓我小叔叔,放開。”
“爸爸,爸爸你們在乾什麼,放開小叔叔,你們放開我小叔叔。”謝嘉琪大聲哭喊,眼睛血紅血紅的,小小的孩子看上去無助極了,哭喊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謝意看著哭泣的小侄子,頓時內心又有了希望,他看向二哥爺爺奶奶開口喊道:“二哥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害怕,害怕時雲翼回來你們就不要我了。所以我做錯了事情,你們彆不要我,我害怕的。”
“爺爺奶奶你們讓我在家裡住最後一晚吧,就住一晚,我就要去坐牢了,我……”大的小的壓抑的哭泣聲在客廳中回蕩著……
謝家老爺子揮揮手道:“那就再住一晚,謝意你是爺爺看著長大的,好好改造,以後做一個好人,彆起壞心思,我們謝家,家訓就是手段磊落光明,不做那種齷齪的事情。記住家訓,你做的好,你哪怕不在謝家,那也是謝家人,明白嗎。”
“爺爺我明白,我記住了,我不會再讓爺爺失望的。”抱著小侄子的謝意回應道。腦海裡飛快轉著,怎麼辦,怎麼才能不去坐牢?
對,一定要找時雲翼,請求原諒,就這樣。
明天被送走前,必須要見到時雲翼。
你不是清透嗎,那你肯定就是好人,你一定會原諒我一時衝動的對不對……
謝錦城接到大哥發的消息,說事情解決了,小兒子搞定了,讓謝錦城趕緊把兒子帶回來,他帶了少校軍服回來,還等著時雲翼上身看看,不合身在改改,明天有任務行動,時雲翼可是要穿的。
喝了半罐啤酒的謝錦城看著臉頰微微發紅的兒子,他捏扁易拉罐丟向正在切西瓜的秦皓道;“秦皓回去了。”
“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小少爺,我們回家。”秦皓準備去扶時雲翼。
時雲翼揉揉太陽穴道:“我沒事,不在這裡睡嗎,我還沒有醉,你幫爸爸。”
被保鏢送到房間,謝意坐在床沿想著,隻要搞定時雲翼,那麼他很可能就不用坐牢,就是家裡一出鬨劇。但是要怎麼弄,時雲翼才會原諒他,媽媽,對,要找媽媽幫忙……
謝嘉期擦乾眼淚,洗澡爬上床,打發媽媽去陪爸爸,他才偷偷摸摸打開房門直接從樓梯爬上五樓。悄悄推開二爺爺的房間,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一眼就看到微創藥劑注射槍,還有一盒盒劑量不一的麻醉藥劑,謝嘉期拿起看了看,拿走一盒劑量最大的離開,報仇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