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趙元樂再三叮囑好幾遍才放心。
她在回屋子睡覺前,跟趙二成說了一件事。
“按照這個螺絲的數量,我們還缺些削筆刀的木頭框,爹,你有空再去找人做十個。”
趙二成:“這個還是多簡單,我們可以自己做啊。”
趙元樂:“我反正不會。”
趙二成很有信心。
“我來!”
趙元樂雖然心中有懷疑,但見趙二成如此自信,也就沒多說,點頭了。
她剛躺在床上後,就聽到了趙元蘭在那兒唉聲歎氣。
趙元樂:“你歎什麼氣?”
趙元蘭:“唉,那麼好看的人,還鼻涕口水一包糟。”
趙元樂:“…”
趙元蘭:“我那會還覺得村子裡有個男娃多好看,結果他挖鼻屎,還用小指拇彈鼻屎,我就不喜歡了。”
趙元樂:“…是嗎,那你的喜歡還真是…嚴格啊。”
趙元蘭又歎了口氣,埋頭睡覺。
“還是嫁地主吧,再好看也要吃飯拉屎,都一樣。”
趙元樂欣慰的點點頭。
還好,趙元蘭的腦子還是在線的。
第二日清早,一家人都起來了。
今天要割麥子。
早上還是麵食。
因為何菊覺得,吃麵更有力氣,更頂餓。
與昨天不同,今天,家裡所有大人都不許幺兒跟去了。
何菊跟幺兒解釋:“那個麥子刺人,你的皮好嫩,去那邊要把皮都弄紅,這個可不像插秧那樣哦。”
幺兒:“坐一邊也不可以?”
何菊:“你跟小姐姐在家,聽話。”
幺兒有些遺憾,但還是點點頭。
趙元蘭可是知道割麥子不舒服,還有曬麥子收麥子,都不舒服,今天她是不想去了,隻想在家。
五人一起出門,一長列走在田埂上。
趙二成看著其他還在忙碌的人,又一次感歎自己家裡人的能乾,他也時不時和田裡的熟人打招呼,再問問彆人插秧的進度。
趙元樂看著這些佝僂著身子勞作的人們,很感慨。
這些人一年到頭那麼辛苦,卻連飽飯都吃不上。
有些人什麼都不乾,還是吃香的喝辣的的。
沒錯,她說的就是王保長。
說的就是這些地主老財。
漸漸走過這些水田,一行人上了泥巴梯子,往裡走了一段路,到了自家的麥田。
這些麥子種在梯田上,順著山坡的斜度,每隔三尺就多出一層,如此層層遞推到了坡腳。
現在還不熱,太陽也不曬,趁著這個時候,一群人拿起鐮刀開始割起麥子。
趙元樂一邊割麥子,一邊觀察了一下這些麥子。
跟她在電視上看到的不太一樣,這些麥子看起來並沒有特彆飽滿,也沒有垂下腦袋,更不是金黃色的,隻能說是熟了,黃的。
割麥子也是要彎腰,一手握住麥子,一手拿鐮刀割,要比插秧費力些。
而且麥穗刺人,葉片刮過,皮膚會很不舒服。
何菊穿著長袖子,臉和脖子卻因為沒有遮擋,很快開始變紅。
趙元康平日裡沒有做過這些活,十幾歲的年紀,也是細皮嫩肉的,割了一會兒之後也有些難受。
汗水落在眼睛邊,迷的他眼睛疼。
即使這樣,他也忍不住看向趙元樂。
趙元樂現在一身豬皮,絲毫沒有難受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