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樂與趙三成都欣喜的望過去。
隻看到身體精瘦了不少的趙二成,大包小拎的站在門口。
二郎神此刻在一旁瘋狂搖尾巴,討好的樣子無愧於舔狗這個詞。
趙元樂激動的一下子撲了過去。
“爹,你可終於舍得回來了。”
再不回來,她真要忘了還有這個爹了。
趙二成傲嬌的哼了聲,掏出一袋子錢。
“來,拿著,爹的工錢,家裡錢都是你管,你就給爹好好存著吧。”
趙元樂美滋滋的接過錢袋子。
趙三成走過去,趕緊端著板凳給趙二成做,還給趙二成舀水喝。
趙二成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坐板凳上歇息。
趙元樂這裡一邊數錢,一邊問:“這次回家待好久啊?”
趙二成:“肯定是過完了中秋再走啊。”
趙元樂:“哦,那還可以耍幾天了。”
趙二成:“這趟耍了,後麵怕是要過年才回來了,這個鐵路修的還有點快,都修到那邊去了,我聽那邊人說話,口音都不一樣。”
趙元樂笑了笑,將這錢袋子在手裡掂量一番。
“這工錢不錯啊,一個月好多塊呢,這幾個月,都掙到幾塊銀元了。”
趙二成自豪道:“那是你爹我能乾,工錢比他們高,我乾的活多多了。”
說著,趙二成也是很感慨:“主要這次的人確實良心,這回專門給我們放中秋,每個人還發了月餅的。”
他指了下那個袋子:“月餅就在那個袋子裡。”
正好出來的趙元蘭聽到這句話,立馬過去開始翻袋子,一邊叫嚷:“娘,你快出來啊,二叔帶月餅回來了。”
何菊現在睡得正死,壓根聽不見,也沒有出來,反倒是幺兒被喊了起來了。
幺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鞋子,跨過門檻,衝著趙二成跑了過來,揉著眼鏡喊了聲爹。
趙二成一把將幺兒抱起,一番掂量。
“喲,胖了不少啊。”
幺兒驚訝:“我這麼勞心勞力,還胖了?”
他每天為了教學生,這麼累,居然還胖了。
趙元樂在一旁補充解釋:“有一種胖,叫過勞胖,太累的人也是要長胖的。”
幺兒一驚,瞌睡都被嚇跑了。
趙二成哈哈大笑:“你個奶娃娃有啥胖的啊,聽你姐姐亂哄你。”
幺兒疑惑的看向趙元樂,就看到趙元樂不厚道的笑容,氣的他將臉鼓起,小嘴巴撅的掛三兩油壺。
趙元蘭已經翻出來了月餅,給眾人一個個的分,還貼心的將最大的給了幺兒。
“來,小姐姐給你最大的。”
幺兒:“嗯,小姐姐真好。”
現在正餓呢,幺兒埋頭啃了一口,頓時皺成了苦瓜臉。
“哇,好難吃啊。”
趙元樂:“啊?”
她還沒湊近,便聞到了這個味道,旋即明白為何,嘖嘖道:“小蘭你真厲害,選了個五仁的給弟弟。”
幺兒:“啊?”
趙元蘭:“啊?月餅也會難吃?”
趙元樂:“五仁是這個世上最難吃的月餅。”
趙二成接過幺兒手中的月餅,將另外一個月餅給了幺兒。
他安慰幺兒:“沒事兒,爹給你換一個。”
說著,他放下幺兒,朝著趙三成走了過去,嘴裡念叨:“老三,過來,哥哥給你吃個月餅。”
趙元樂:“嘖…”
好塑料的兄弟情。
誰成想,趙三成卻覺得五仁月餅很好吃,還非常感動於自家哥哥把好東西留給自己。
趙二成:“哈哈…”
這弟弟真是從小就好騙。
而因為趙二成的歸來,睡醒的何菊便讓趙三成殺了一隻大公雞。
趙元樂也挺高興的。
她好久沒有吃雞肉了。
現在家裡雖然有錢了,基本上天天有肉,但是殺雞還是不常有的,特彆是殺自家的雞。
而且,殺的這隻雞,正好還是她覬覦許久的那一隻,那個雞爪最肥了。
趙元樂想,這隻雞弄好之後,那雞爪,絕對是又糯又耙又香,啃著相當有口感。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午林的爹娘也被叫來了,還有王老漢一家跟秀兒一家。
又是兩大桌子的人,家裡熱鬨非凡。
眾人吃過飯就是聊天,趙二成等一群男人,就是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聽趙二成吹牛,還有講外出修鐵路的事兒。
何菊跟秀兒娘,還有王老婆子,就在那裡商量著打糍粑的事情。
王老婆子:“我們幾家到時候一起去打糍粑,趁著你們老二還沒走,喊他到時候帶點出去吃。”
何菊:“還是等一下吧,第一個打的糍耙不乾淨。”
秀兒娘也讚同。
“就是,我們排後麵一些打,免得打的糍耙是黢黑的,你看,每年老族長家第一個打,打的那個糍粑像沾了灰一樣。”
王老婆子:“那我到時候去問問老族長,跟他把時候約好。”
趙元樂在一旁聽著,回想起往年打糍耙的盛況。
到時候,村口那基本上是擺滿了桌子,幾戶一桌幾戶一桌,大人小孩齊上陣,把剛打好的糍粑弄成團,拍扁了站在一起,幾個一摞,等著風乾以後過年吃。
當天呢,就邊做邊揪著新鮮的嘗嘗味道。
趙元蘭在一旁很開心,這大概是她一年之中最喜歡的事情了。
趙元樂這邊,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試了試力氣,心道,也是她表現的時候了。
讓這群人看看什麼叫做人形錘糍耙機。
沒過兩天,村子裡果然就開始商量著打糍耙了。
當眾人將那個常年倒扣的大石缸子翻過來時,每家每戶基本上都在準備酒米了。
趙二成作為村裡數一數二的壯漢,提著大石缸子到了河裡,隨後便是一堆女人開始拿著刷子認真的清洗。
老族長此時站在中心位置,十分慈祥的和趙二成說著話,問著事情。
老族長的媳婦,則站在一旁衝著自家男人翻白眼。
她真是煩死自家這男人了。
每次都說什麼族長表率,每年什麼吃虧的事情都是自家先。
嫁給這個男人好幾十年,她都沒有在自家吃過白淨的糍耙,隻有過年回娘家的時候,能吃上那麼一回。
真氣死了…
趙元樂站在一旁,看到老族長媳婦的白眼忍不住一笑。
她湊近問:“怎麼了啊。”
老族長的媳婦見是趙元樂,咧嘴笑了笑,露出那掉的差不多的牙齒。
“沒事兒。”
趙元樂想想,輕聲道:“那我能跟您商量個事兒嗎?”
她:“什麼事兒?”
趙元樂:“今年能不能讓我們家先打糍耙呢,我想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