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前,一家人便開始收拾東西。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全家人才發現,好些東西,不是丟失,是藏在了角落。
趙元蘭從床底下,找到了好幾個銅板,又在櫃子縫隙後麵,找到了自己小時候不見的頭繩頭花。
拿著已經落滿灰的頭花,趙元蘭無比感慨。
“原來是在這兒啊,我一直以為是二姐姐給我拿了,記了好久。”
趙元樂一個白眼過去。
“自己不見的東西,還賴彆人。”
趙元喜這邊也找出來了東西,是幾顆紐扣。
唐思文與何菊,在這邊收拾,兩個人收拾出來的東西更不少。
唐思文望著一堆的衣服,一件件挑選。
“瞧瞧,這個還是康康小時候穿過的呢,還在呢。”
好多年的老東西了。
幺兒走過去看了看:“這不是開襠褲嗎,這褲子真結實,這麼多年還沒壞。”
唐思文:“這個布料不一樣,當時圖新鮮,弄的西洋那邊來的布料做的,是挺經穿的,其他的開襠褲啊,穿不了好久就要磨爛了。”
幺兒摸了摸著開襠褲的布料,很確定。
“這個是其他材料,所以一直不爛,要是咱們自己純棉的,純毛的,早被蟲子吃了。”
唐思文收起這個,開始收拾其他的衣物。
何菊將城城放在搖籃裡,也跟著收拾,兩個人看著一堆曾經小孩子的東西,無比感慨。
趙元樂走過去,逗了逗搖籃裡的城城。
小東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對著趙元樂咧嘴笑,流了一堆口水。
幺兒也湊過來,他伸出小手給城城擦了嘴巴。
“哈哈,你沒有牙齒。”
趙元樂:“他還小嘛。”
幺兒:“他什麼時候長牙啊?姐姐。”
趙元樂想想,道:“嗯,七坐八拿,九個月長牙,應該是九個月吧?”
一旁的何菊:“沒有九個月,半歲就要長牙齒了,我看城城還要長的早些。”
趙元樂摸摸他的小臉蛋:“那是啊,畢竟是喝豬奶長大的,多壯實啊。”
幺兒:“弟弟快點長,以後哥哥教你念書。”
趙元樂不由一笑。
“你可真是啊。”
成天就想著當老師,對於當老師這件事,永遠充滿熱情。
趙三成這時候過來,他手裡提著一個竹子做的椅子。
趙元樂:“二叔,這個竹椅不是新的吧。”
趙三成:“不是啊,是舊的,彆人家的。”
幺兒:“為什麼不給弟弟做新的?要用彆人用剩下的?”
趙三成笑了。
“小孩子的東西,用其他大孩子用過的好些,隻要不是壞的就成。”
幺兒:“為什麼啊?”
趙三成撓撓頭:“三叔也不曉得,反正都是這樣的。”
幺兒:“總有個為什麼啊?”
趙元樂聽著,將幺兒一把帶走。
“好了好了,去問大伯。”
屋外的趙大成聽到這種問題,哈哈笑了。
“因為有福氣啊,保佑弟弟健康不生病。”
幺兒點頭:“哦,原來是迷信,沒有科學依據啊。”
趙大成:“這個也不能說全是迷信,這個是經驗,以前的人這麼多,肯定是有道理的。”
路過的趙元蘭捧著一堆東西,哼哼兩聲。
“幺兒,這就是窮,有錢誰不想弄新的啊,窮的肯定要你用了我用,然後找個麵子上過的去的借口,就這樣留下來了。”
趙元樂聽到這話,難得有些讚同趙元蘭說的。
但要是在現代,她就不讚同了。
在這個時代,東西都是純天然的,自然是新的好。
現代不一樣,現代的東西,添加的東西太多了。
新衣服有甲醛,新的床單被褥也有,那些新的嬰兒床,也有。
還有玩具,大多是塑料的,塑料的品質有問題,或多或少總要揮發些不好的東西。
所以在現代,有些東西,買二手的還真好些,因為不好的東西早早的揮發完了,用著更安全。
想罷,趙元樂又繼續收拾東西。
她的小金庫,她自己保存的那是相當小心。
接下來,她弄一些東西就得更小心了,畢竟接下來,她要和小蘭三娘等,一起在一個空間裡度過相當的時間。
東西收拾好之後,房屋也很快歸置好。
宜破土動工這天,趙大成點燃了一掛紅鞭炮,宣布了修房子開始。
從這天開始,趙元樂便進入了一個相當的忙碌階段。
作為力氣最大,耐力最好,做事兒最麻溜的那個,趙元樂活躍在各個忙活的地方。
首先是拆舊屋子。
原本這是件體力活,需要很多人一起做。
但到了趙家這裡,就很簡單了。
先是把瓦拆下來。
通常情況下,這需要一些人在上麵,一些人在下麵,將弄好的瓦片放下來。
趙元樂直接站在屋頂,提著大袋子在屋頂,一把薅過去,一條瓦就被收了乾淨。
一個又一個大袋子下來,這麼多的瓦,不用一天時間,全被趙元樂給收了。
第一日,眾人光看趙元樂表演了。
第二日,可以拆房子了,眾人覺得,應該到大家忙活的時候了。
而後,一眾人就默默看著趙元樂提著一把大錘子到處砸。
牆壁就這樣一麵又一麵的砸下來,煙塵四起。
趙二成站在人中,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一把子力氣毫無用武之地。
他摸著下巴,有點疑惑。
“我怎麼覺得,修房子是其次,樂樂她就是想拆房子呢?”
眾人沒有反駁,他們都從趙元樂的表情種看到了一種名叫暴力破壞欲被滿足的高興。
趙元樂確實很高興。
砸東西是真的好玩。
第二日,要拆的房子拆了,拆的乾乾淨淨。
到了第三日,需要把那些磚和石頭整理出來。
這一次,眾人終於有了動手的機會。
趙元樂今天便歇息,順便進縣裡送奶粉。
她覺得自己現在手感很好,砸牆把控製力砸出來了。
所以應該趁熱去摸摸槍,看看自己的準頭增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