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玩。”
明翯言在一旁悠悠開口:“我勸你還是小心些,她的喜歡單純,討厭也一根筋,要是讓她知道,陳兄他與你的事。
你就等著被她記恨吧。”
趙元樂:“這有什麼好記恨的?
我又沒答應過他,後麵也沒多聯係了,再說了,人家自己早看開了,他都沒耿耿於懷,其餘人就更不用在意了。”
聽完趙元樂的話,明翯言盯著趙元樂看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
“你與某人也是半斤八兩。”
趙元樂瞬間反應過來。
“對了,你在這兒,午林在哪兒?”
明翯言:“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趙元樂:“我可以去看他嗎?”
明翯言:“暫時還不行。”
趙元樂有點感慨。
“這大概是我跟他認識之後,分彆最長的一次了。”
明翯言:“看來你很思念他?”
趙元樂:“我比較思念他的腦子。”
很多事情隻有自己親手做了之後才知道有多難。
科林給過她新式紡織機的圖紙,但看起來與午林畫的質量差太多。
等到她自己試著改動那紡織機,才知道這事兒到底有多難。
其他人她也指望不上,就隻能自己一點點的琢磨,個中辛酸,真是難說啊。
明翯言點頭。
“他的一雙手與這頭腦,可以說是上蒼贈與我方的一件厚禮。”
作用太大了,值得了十衛精兵。
趙元樂:“那啥,我想問你個事兒。”
明翯言:“何事?”
趙元樂搓著小手,笑的很燦爛。
“我去北都的時候,可不可以去看吳大美人?”
明翯言拿著肉串的手一抖。
他的聲音低著,氣息也是低了些。
“不必了吧。”
趙元樂:“為什麼?來的都來了,大老遠的,三千裡路啊,我鞋都走爛了好幾雙,你就忍心我連個熟人的麵都見不著?”
明翯言:“不是坐了火車又乘了船嗎,哪裡走了三千裡。”
趙元樂:“那也兩千裡路了,兩千裡啊,我風餐露宿,萬分辛苦,我…”
明翯言伸手打住。
“你看與不看,是你的自由,她見與不見,是她的自由,我都無權乾涉。”
趙元樂懂了,她笑著離開了這沒有任何花開的花園。
明翯言坐在椅子上,微蹙了眉。
半晌,他忽然說出心中的疑惑。
“她莫非有自梳之好?”
赤腹烤肉的手一抖,撒了一大堆辣椒麵在上麵。
明翯言揉揉眉心。
“難說…”
這雖是稀罕事,但也不是沒有例子。
若是如此,她的許多行為,似乎也能對上了。
但是…他不太想是這個走向。
想罷,明翯言吃完最後一串後起身回了住處。
趙元樂回去住處,躺在暖洋洋軟綿綿的床上,翻開了小冊子,在沒點燈的黑屋子裡看。
她爭取在到北都之前,將這些人臉以及人臉對應的名字全記住,再理清楚這些人彼此的關係。
接下來兩日,趙元樂白日與如雲郡主在燕幽逛,晚上便摸著黑記東西。
兩日過後,如雲郡主在這裡玩膩味了,便準備帶趙元樂去北都。
她早等不及給她那臭顯擺的堂姐教訓了。
在臨走時,如雲郡主專程去問了自己那敬愛的堂哥。
明翯言隻叫她收斂脾氣彆惹事,便沒有多的話了。
如雲郡主便高興的帶著趙元樂去北都。
趙元樂與如雲郡主坐在去北都的馬車裡。
趙元樂:“我覺得騎馬也挺好的。”
如雲郡主:“這麼大的風雪,刮著不疼?”
趙元樂:“還行,畢竟我身體好。”
如雲郡主不由感慨。
“我從小學武,但是教我的師傅是哄我的,他總誇我,說我是天才,還說我能贏過過很多人了。”
如雲郡主:“你說,要是我那個師傅對我很嚴格,我現在是不是就成真女俠了?”
趙元樂笑笑。
“女俠不一定要打人厲害,做好事的都算女俠。”
如雲郡主:“這樣的人隻能叫好人,不叫俠。”
趙元樂:“隻有好人才能算得上俠,先做好人後做俠。”
如雲郡主聽了這話,眨眨眼,想到了些什麼。
等到一路顛簸之後,北都巍峨的城門,遠遠的出現在了趙元樂眼前。
趙元樂隻看著那個城門,頭皮就不由發麻。
不言而喻的幽厚氣勢,在越來越近的距離裡展露無疑。
趙元樂看著那上麵雄厚有力的北都兩個字,她深吸了一口氣。
如雲郡主沒多少在意,她都懶得往外看了,隻叫馬車快些。
交了令牌進了城,城內的繁華熱鬨展露在趙元樂眼前。
這裡的熱鬨與人煙氣,跟影視劇中表現的有很大不一樣。
人們的衣服穿的要比其他地方的好些,言行舉止很有規矩,遇見人,互相說話也都是會先行個簡單的禮。
讓趙元樂印象最深刻的,是這裡人們的精氣神。
談不上朝氣蓬勃,卻帶著另一種莫名的底氣。
一種自傲與古板相融合的感覺,體現在許多人的臉上。
這裡自然也有外地人,可以很明顯的從動作神色中分辨出來。
趙元樂看到這裡本地人看外地人的眼神,沒有特彆的惡意,但也沒有很看得起的樣子,大抵都透著隱隱的優越感和得意。
看了好一會兒,趙元樂將簾子放下,坐回了馬車裡。
如雲郡主露出得意的小眼神。
“怎麼樣?熱鬨吧,跟燕幽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吧。”
趙元樂點頭:“確實很熱鬨,人很多,這裡的房子也挺氣派的。”
獨有的建築風格,一些彆地不能用或不敢用的顏色,在這裡看的很多。
如雲郡主得意的臉色頓了頓,幽幽道:“可惜已經不是從前的北都了。”
趙元樂:“嗯?”
如雲郡主:“現在有些人已經不那麼講規矩了,特彆是那些年輕人,要不是老一輩的壓著,怕不是要翻天了。
就算現在這國改了名,到底也是我明家的天下啊,我們是主動放權,免了無畏的爭鬥,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的。
他們卻不知感恩,還想著翻到我們頭上,愈發不把千年的規矩當回事了。
哼,還總拿那個姓霍的說事兒,想當初,姓霍的見了我都得下跪行禮呢,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趙元樂:“霍是,霍大總統?”
如雲郡主翻了個白眼。
“他能成大總統,也是我們默認的,現在卻總乾些對我們不好的事兒,又是改規矩,又是消減我們該有的俸祿,居然還想著朝我們祖傳的產業下手?
憑什麼,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他憑什麼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