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新聞,沈綠清除瀏覽記錄,關閉了電腦。
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一卷嶄新的醫用繃帶,纏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偽裝成受傷的樣子誤導玩家。沈綠起身走到衣櫃前,隨便取了套襯衫和牛仔褲換上,離開了臥室。
即便工藤新一沒有變成柯南,這個副本世界的時間依然變得極其柯學,昨天是周末,今天還是周末,他自然就不用去上學了——他個人覺得在學校裡聽課還挺有意思,就當重溫一遍高中的知識了。
出門去超市購買了蘇打餅乾和魚子醬,沈綠拎著淺野葵今日份的早餐,自己則含著能夠少量回複血量和精力的糖果,打車前往淺野葵的暫住地。
說是暫住地,其實更像是淺野葵的戰利品。
她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和女兒唯一的聯係就是每月打到賬戶上的生活費,淺野葵一死,這唯一的聯係也沒有了。父母留下來的那套房子不能再住進去,淺野葵自然要找新的住所。這方麵淺野葵拒絕了他的幫助,信心滿滿地說自己能解決,他就姑且相信了。
淺野葵當然知道自己死而複生的事情暴露意味著什麼,在身體完全恢複之後,她每天都會麵臨各種各樣的危險,和最近發生的事相比,以前遇到的那些情殺都成了小打小鬨。在這樣的情況下單獨行動,是非常不理智的。
但她就是恃美行凶,有恃無恐。
一天不到,淺野葵就以“淺野蘩”的身份在做“爸爸活”(可自行百度)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已婚的成功人士,順利跟對方回了家,並住進了對方金屋藏嬌的彆墅裡。
下了車,沈綠站在距離彆墅不遠處,看著從頭到腳都是奢侈品的淺野葵嬌媚地笑著,站在一輛寶藍色的特斯拉前,與半個身子探出車窗的中年男人接吻,又甜甜蜜蜜地親了親對方麵頰,這才轉身回到了彆墅。
等那輛刹車可能不是很靈的特斯拉開走,沈綠走上前敲門。不一會兒,以為是中年男人去而複返。淺野葵打開了門,極力掩飾心裡的不耐煩、對還沒被榨乾價值的工具人展現出了營業式的微笑:“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氣氛凝固了一瞬。
漂亮的長發似乎減短了些,黑發少女收起了臉上虛假的笑容,黑黝黝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半晌,又露出了雀躍的表情:“今天來得這麼早呀。”
她毫無羞恥感地伸手拉他進屋,帶上了門。
碩大的彆墅裡彌漫著一股成年人都懂的氣味,可以想象住在這裡的人平日的驕奢淫逸。
沈綠掃了一眼客廳的布置,目光未曾在淺野葵的魔性之貌上停駐:“還有一個女人。”
彆墅裡處處都有女主人生活的細節,顯然淺野葵不是這樣的人——這個女孩永遠隻喜歡享受成果,不樂意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
她是傲慢的、虛榮的、驕縱的、膚淺的,卻對男人充滿魔性的誘惑力。她腦袋空空,時常一眼就看得到底,而有時又神秘得令人難以捉摸。
“在閣樓上呢。”
並不覺得深名綠莫名其妙,淺野葵軟軟地抱住了他,把頭埋進他胸前,沐浴露淡淡的香味充盈在鼻端,嗓音柔得滴水,甜甜地補充道:“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指使彆人殺的。”
深名綠低頭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她的所有謊言和小心思,都在那雙澄澈而深邃的煙紫色眼眸裡無處遁形。
淺野葵輕咬著下唇,似感覺自己委屈無比:“那個壞女人給我下安/眠/藥,還趁我睡著,剪了我的頭發接到了她的頭發上,我好害怕……”
——後麵發生了什麼,就不用多說了。
沈綠抬起空閒的那隻手,輕輕撫了撫少女被剪得亂七八糟的發梢,淡然的安慰了一句:“還會再長出來的。”
淺野葵嘴上說著害怕,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聞言有些不滿,抬起嫩藕一般的手臂,親昵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千嬌百媚,撒嬌似的抱怨:“你就這樣安慰我呀?”
她似乎忘記了之前還用過同樣的曖昧態度對待過另一個男人,或者說她記得,但不覺得這有什麼,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其他人都模仿不來。
沈綠冷淡地端詳她:“那你想怎樣?”
淺野葵根本不怕他,踮起了腳,花瓣一般嬌嫩的唇落在他的額頭上,慢慢地往下吻,溫溫軟軟地經過他的眉心、鼻梁、鼻尖·……卻在即將落到他的唇上時撤離,臉頰暈紅,欲拒還迎似的,杏眼水潤地凝視著他:“親親我吧。”
少女的青澀在她身上已經看不到了,她的美麗是模糊了年齡的,此時就像一顆熟透的蜜桃,指尖一觸就往外溢出甘美的汁水,肆無忌憚地散發著魅力。
沈綠垂下眼瞼:“彆做多餘的事。”
——因為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性格糟糕到除了魔性的美貌一無是處的女孩,所以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期待。
他平靜地撥開了她的手臂,把手裡拎著的袋子放在茶幾上,轉身離開。
淺野葵惱羞成怒,抄起沙發上的枕頭扔向了深名綠留給她的背影:“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