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劫匪點了點頭,也不說信了或者沒信,隻是收起了槍走到了女劫匪身邊,從紙箱裡隨便拿出了一部手機,按照手機按鍵表麵的磨損程度判斷,很快試出了密碼,解鎖成功。
他打開手機的通話記錄,直接輸入“石川渡”這個名字搜索了起來,很快找到一條姓名符合的未接來電,按下了撥號鍵。
下一秒,死一般寂靜的銀行大廳裡突然響起了刺耳的手機鈴聲。
身上的手機響個不停,石川渡汗如雨下。
看著謊言被輕易拆穿的石川渡惶恐的表情,領頭的劫匪把手伸到了他麵前,意思很明顯。
石川渡心理防線徹底被突破,手忙腳亂地找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機,顫抖著手放在對方手上,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對您說謊,手機其實一直在我身上……”
領頭的劫匪掛斷了這通電話,用手裡的槍拍了拍對方的臉,溫和地說道:“沒關係,石川先生,我是個大度的人,這一點我的同伴都可以證明,所以隻要用你的這條命來補償我一下就行了。”
其他三個劫匪拚命點頭。領頭的劫匪沒理會他們,揪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石川渡的衣領,把人拖拽到了一旁的空地。
“對不起,我錯了!饒了我……你不是想要錢嗎?我可以把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你……”
砰!
石川渡被一槍打中了頭部,半個頭蓋骨被巨大的衝擊力掀翻,露出了剩下的半個腦子,場麵極度血腥。
很多人質害怕得尖叫,還有些第一次見到死人的當場吐了出來。而相比起其他正常的人質,沈綠和蘇格蘭這對“兄弟”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沈綠實在做不出害怕的樣子,乾脆抱住了還在狀況之外、甚至麵露無聊的白毛貓貓,輕輕拍打著對方的後背,安慰道:“彆害怕,有我在。”
下巴擱在黑發少年隱隱有血腥味的肩頭,蘇格蘭疑惑地眨了眨眼,他沒有害怕呀。
領頭的劫匪踢了踢地上的那具屍體,冷冷地看著吵鬨的人群,沉聲道:“安靜!還有人想去陪石川先生嗎?”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再怎麼好言相勸,也不比讓他們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管用。
“現在男左女右分開站,各自排成一列。彆磨蹭,誰敢拖延時間我開槍崩了他!”
在劫匪的嗬斥和驅趕下,沈綠拉著莫名聽話的白毛貓貓的手走到了左邊。
等人質們排好隊,身高較矮的那個劫匪打開了一直背著的一個碩大的黑色背包,從裡麵取出了一堆衣服和麵具扔在了地上:“每個人都過來領一件衣服和麵具穿戴上。老實點,彆搞小動作。”
沈綠領了一套作案服,如常照做。
他已經知道這幾個劫匪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
蘇格蘭見過沈綠戴麵具的打扮,不知道他為什麼之前卸下了偽裝,現在又要穿戴上,還和這麼多人一起。不等他發問,就感覺後脖頸被勒了一下,紫色眼睛的少年拉著他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把麵具戴在了他的臉上。
“見機行事。”沈綠低聲道。
蘇格蘭呆呆地望著他,不太聰明的樣子,大概率是沒聽懂。
對視半晌,沈綠放棄了,幫生活技能大幅度退化、顯得笨手笨腳的白毛貓貓穿好了衣服。
很快,人質們的穿著打扮就和劫匪們一模一樣了,哪怕劫匪混入其中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差彆。
“棹,你負責女人。山本,你負責男人,把他們帶到辦公室關好,接下來怎麼做你清楚。南野,你跟我來,看看那群條子答應我們開的條件沒。”
“是,老大。”
劫匪們分開行動,其中高個子的那個被稱呼為“山本”的劫匪壓著男性人質進入了銀行二樓的經理辦公室。
“雙手抱頭蹲下!聽見沒有?”
高個子劫匪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立即原形畢露,持槍訓斥人質過了把老大的癮,坐在了經理的軟座上,舒服地翹起了二郎腿,壓根不覺得會被這群普通人偷襲。
人質們紛紛抱頭蹲了下來。
似乎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高個子劫匪滿意地點了點頭,甚至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冷掉的茶水裝模作樣地嘬了一口。
隻不過,人質們不敢出聲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放下警惕心的劫匪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沈綠掃了乖乖抱頭蹲下、沒有彆的舉動的白毛貓貓一眼,趁著劫匪不注意,摸到了對方背後,瞬間用右胳膊勒住了劫匪的脖子,左手拿著的手帕緊緊地捂住了對方的嘴。
三分鐘不到,高個子劫匪就因為缺氧而昏厥了過去。
沈綠丟掉手帕,拿走了劫匪手裡的武器。
注意到有人製服住了劫匪,人質們驚喜不已,情不自禁地想要歡呼,卻見他們的小英雄豎起手指,輕輕“噓”了一聲,指了指門外,才想起外麵還有三頭豺狼,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群成年人讓一個未成年保護還挺不好意思的,很快就有人貢獻出了自己的領帶當做繩子,主動幫忙把暈厥的劫匪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有腳步聲響起,在眾人緊張而又期待的目光下,黑發少年神奇地發出了和高個子的劫匪一模一樣的聲音:“我警告你們,都彆亂動!乖乖呆著,等我們拿到錢就放你們走,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聽懂了沒?!”
人質們配合地點頭。
這時,領頭的劫匪敲響了房門:“山本,你這邊弄好了嗎?”
沈綠單手甩槍上膛,聲音粗獷:“好了,老大。”
他擊斃劫匪應該算是行使無限自衛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