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川是在晚飯前發現家裡少了一個人,他以為江沐是回家了, 谘詢了江家的管家卻得知江沐並沒有回去過。
鑒於江沐從來沒有過不告而彆的先例, 容川很快意識到那孩子是負氣出走了。
慌亂隻是一瞬間的事, 反應過來後的他克製住了驚慌的情緒,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江沐的朋友,借此一個個排查。
他打到了賀閒那裡。
“沐沐在你那裡嗎?”他詢問好友。
他的問詢被好友擋了回來,回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反問:“你覺得呢?”
他覺察出了什麼,緩緩呼出一口氣,想叫好友把人送回來, 出口時卻猶豫了。
“幫我照顧好她。”他最終這麼說道。
“要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想被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煩當中去, 你知道我最怕麻煩了, 所以……”賀閒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江沐在提出了不想去寵物店那種太過容易暴露的地方之後,被賀閒開車送進了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裡。
“你就住在這裡。”賀閒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取出裡麵的重要證件後將錢包扔進江沐的懷裡,“吃喝自己解決,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來煩我。”
江沐聽出話中隱藏含義, 問:“這裡是哪裡?你不和我住嗎?”
賀閒解釋說這裡是登記在他名下的居所之一, 同時回答不跟她住在一起,原因是:“我不是容川,不想留下來給你當老媽子。”
江沐“哦”了一聲,她得到了隱蔽的住所, 以及資金援助,一切的一切她很滿意,於是對於資助了她的那個人的去留,她變得不甚在意。
她一邊打量著自己的新住所,一邊心不在焉地揮揮手:“那走好。”
賀閒眼角一抽。
他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又回過頭去。
“對了,容川明天上午十點半要去雙榆街的‘天海之藍’咖啡屋見女孩子,你彆去打擾。”他提醒道。
說是提醒,可他連具體世間地點都說出來了,很有故意之嫌。
江沐聞言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賀閒一眼,露出“我明白”的表情,道:“我知道了。”
賀閒不跟她對視,說:“注意關好門窗,我走了。”
說完就真的離開了,留下江沐一個人在小小的一居室裡無聊地發呆。
第二天,江沐早早來到了雙榆街。
這條商業步行街乃是A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位於A市最大的商圈內,很受年輕人們的喜愛。在這裡,就算是最繁忙的工作日也和“冷清”二字無緣。
雙榆街有很多美食店,“天藍之海”則是雙榆影院對麵的一家休閒咖啡屋,屬情侶約會聖地。
江沐在街邊的一家中檔女裝店前麵遮陰,不一會兒就被店主叫了進去,讓她在店裡隨便挑選一套衣裳,說要送給她,隻需她穿著新衣繼續在店外麵站兩個小時。
江沐先是一頭懵,被店裡人來人往的客人碰到手臂,反應過來這是因為自己戳在店外那會兒被人當成了迎賓模特,給這家店創收不少,於是店主想繼續利用她創收。
江沐拒絕了,回到自己的遮陰點繼續站著。
周硯來的時候她已經無聊到由站姿改成了蹲姿,托著腮,表情放空,像個美麗的智障。
周硯來到她麵前,俯視她:“如果我不來,你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江沐聞聲緩緩抬起頭:“當然不會,又不是等我的衣食父母。”
隻有衣食父母值得她不計時間地等下去!
周硯聽出自己在江沐看來並沒有那麼重要,一時間感覺有點微妙。
昨天收到江沐的短信後他並沒有給出回信,可對方發來的時間和地點似乎在引誘著他一般,讓他最終敗下陣來,屁顛屁顛地跑來赴約了。
結果證明,他的行為有點傻。
江沐並沒有那麼在乎他來還是不來。
“……”
江沐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她請來的援手產生了怎樣的動搖,她活動著手腳站起來,確認道:“老大,你現在來了就證明你願意假扮我的男朋友吧?”
周硯表情淡淡,看她一眼,道:“我不願意。”
“咦?”
“我之所以來隻是想當麵告訴你,我不答應。”
“……”
“為什麼啊?是因為我喂了你在喂的流浪貓,讓你無貓可喂嗎?”江小沐同學的思維都發散到了遙遠的天邊去了!
這幾天江沐每天都有去喂貓,她約了周硯一起,可周硯沒搭理她,而且原本在喂的他卻不再來了。
她覺得肯定是她唐突的行為離間了她和周硯之間的情誼。
是的,她認定她和周硯之間是存在一些情誼的,雖然不多。
“彆這樣,下次我配合你好了,你想去喂就給我打聲招呼,我第二天再去。”她試圖提出解決矛盾的方法,以便挽回她和周硯之間的情誼。
周硯聽了她這番八竿子挨不著的話,沒忍住麵皮抽了抽,再一次意識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神奇的生物。
……到底誰跟她說貓的話題了?!
周硯覺得自己必須說清楚,以免她發散到更奇怪的地方,於是道:“不關貓的事,這兩天我沒去喂貓單純隻是因為我很忙,沒空去喂貓,而不答應假扮你的男朋友是覺得做這樣的事後續麻煩很多。”
比如她給他當加女友的那段時間就引發了陶清月的那些所作所為。
江沐也在這時想起了陶清月,認同了他的說法。
“……哦,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