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擺渡使完成主線任務,成為金凰獎最佳女演員!您的支線任務即將完成自動搜魂,黃泉C口即將開啟,請問您是否直接啟動搜魂。】
陸枝遇接過了新人演員獎和電影最佳女演員獎的獎杯,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巨大遊戲提示字幕,表情一愣。
“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自動搜魂。”
現在的任務界麵隻剩下阮蘇淮的還未被金框圍住的頭像,一般目標人物唯有死亡才會自動搜魂。
陸枝遇雙手捧著獎杯在各大媒體的鎂光燈聚集下拍照,她的視線則轉向了阮蘇淮,對方正在發表獲獎感言。
阮蘇淮在說到感謝朋友的陪伴之時,特地微笑著望向了她,褐紅的雙眸好似天邊暈染的霞彩,帶著不可言的纏綿愛意。
陸枝遇被盯得臉微微一紅,將視線轉了回去,而變故也在這一刻發生。
本還在台上收獲著掌聲的阮蘇淮忽然身體搖晃了一下,雙目逐漸在遐想的光芒之中睜不開眼,用手背遮擋著,鼻子流出了烏黑的濃稠血液。
隨後在一片尖叫聲中,她的身體宛如腐朽的枯枝癱軟在地,頭部重重撞在了地麵上。
**
【嘀嘀嘀,您好,擺渡使,您在遊戲的時間隻剩下一個小時,若您並未趕到黃泉C口,係統將強製將您送回。】
在判魂鈴係統的提示下,陸枝遇被強行送入了一個空白蒼茫的世界。
在還未進入這個空白的空間之前,陸枝遇和醫護人員一起陪同著阮蘇淮上救護車之後,在半途中阮蘇淮就心臟停止失去了呼吸,她的遠房家屬遠在加拿大,屍體隻能先安置在太平間。
陸枝遇作為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朋友,隻能無力地看著對方被藏入了屍袋,裝入了帶著編號的冰櫃中。
阮蘇淮得了腦癌,在與她分彆的半年,她診斷出了結果,但她並沒選擇化療住院,而是拚了命的拍戲,她的頭發掉光,身體骨瘦如柴,美貌也逐漸褪色。
正是因為如此,驕傲如阮蘇淮一直躲著陸枝遇,她隻想讓她看見在鎂光燈下濃妝豔抹光彩照人的她,僅此而已。
醫生在臨走前,對失魂落魄的陸枝遇說了聲節哀順變,又說:“你的朋友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正常人撐不到三個月,而她存活多了一倍的時間,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陸枝遇聽完醫生的話,隻覺得內心有什麼擁堵的,難以忍受的痛感在心底蔓延。
她後悔並沒有去尋找她,作為她的朋友,她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曾幫助了她,但在她在她最無力之時,卻沒有及時趕到……。
手腕上的判魂鈴忽而浮在了空中。
有三抹黑色的魂氣彌漫在了空中。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願我儘未來劫,應有罪苦眾生,廣設方便,使令解脫。
是有人……在念地藏菩薩本願經。
陸枝遇睜開眼,發現她又回到了地鐵內的黃泉C口處,她的手中出現了遊戲商城內鎖住的白玉匣子。
有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勾引著她,令她魔怔了不停得向前走著。
“無間罪有五,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根本罪為殺、盜、淫、妄語。”
眼前出現第一景,杜越澤推著陸父墜樓,拔掉了病床上陸母的呼吸器,廣場上顧先生吞沒於火海,被暴徒闖入被刀殘忍殺害的白家夫婦,在槍戰中全軍覆沒惡的S社,死在大橋內的老陳,絕望中的夏汐……
很快又出現了第二景,顧隱舒在求生中喪失了善念滋生惡魔,屠戮著修道院的暴徒。阮蘇淮於絕望中生出了邪惡的意識,從屍體中爬出,衝著她笑。白汐柔在絕望之中朝著夏汐開了一槍。
第三景皆是無數令人作嘔的男女**交纏,有杜越澤的麵孔,有彥碸的麵孔,有楊司易的麵孔……等等。
第四景則是她同那目標人物三人之間的感情之路,看的她麵紅耳赤。
“擺渡使,你已看清這世間的醜態,上一世為這菩提芥子犯無間罪後三條(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令鳳凰一族蒙羞,這一世又與這墜入煉獄的菩提芥子一世糾纏,看清這世間生老病死的輪回,又何必在執迷不悟。”
有美人背對她飄然獨立,銀冠將飄如雲霧的墨發長束而起,於發尾梢係著個青色的流雲紋發帶,腰間扇形玉佩於湧動的霜緞閃爍著仙銘,背麵刻著東嶽後主四字。
陸枝遇的意識逐漸清晰,手捧著白玉匣子,她看見了麵前的玄衣墨發蒙著木麵具的女人,又忍不住吐槽道:“好不容易出來,怎麼見到的又是你這個漢服蒙麵女!你到底是誰啊?認識我嗎?”
玄衣人轉過身來,“吾雖記不清了,但吾本是地藏菩薩的手下但因犯事過多才接到此任務,緝拿這些魂魄回東嶽泰山亦可再尋出路,而你,既然想做凡人,就繼續去做罷,把白玉匣子給我就好。”
說完,那玄衣人很不客氣地伸出手。
陸枝遇仔細打量麵前人的儀態氣質突然覺得不對,她在遊戲世界做任務的時候,那位漢服蒙麵女對她態度不一般,總感覺和她熟稔,但麵前這位像是初次認識她一樣。
而且玄衣人的聲音動聽好似她認識的一位熟人。
陸枝遇覺得越聽越耳熟,伸手就想去摘那玄衣人的麵具,不料那白玉匣子忽然從她手中騰空飛起,嚇了她一大跳。
白玉匣子在靠近玄衣人之時,忽然盒子打開,竄出三縷淨化完畢的鬼魄。
那玄衣人感應到危險,後退一步不讓匣子近身,手中化出一道光直擊匣身,但三抹純淨的鬼魄依舊直衝她額間的修為神印,轉而來鑽入了她體內。
陸枝遇等著要回去,眼看著上麵都是酆都的線路,擺明了不是活人走的路,她生怕還不了陽,急得要命,轉頭就去問玄衣人。
“喂,你說好了要帶我回陽間的,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那玄衣人忽然一動不動,像塊石雕直立在那兒。
陸枝遇懵了,走到那玄衣人麵前晃了晃手,忽然她的手被抓住,被那人擁在了懷裡。
那玄衣人摘下麵具,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對她彎了彎眉眼,梨渦淺淺地微笑著,“我都記起來了,小鳳凰,不,現在應該喊你陸枝遇。”
白汐柔?
陸枝遇在看到麵具下的麵孔後頓時傻眼了,但很快反應出不對勁,“不對,你不是白汐柔,她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玄衣人手中的菩提劍一揮,似在無形之中砍斷了什麼,那些冤魂刹那間都被關入了地鐵內,遁入了黑暗的深處。
“走,小仙我現在是東嶽大帝的人,我分明已修成真身,他們卻奪去我的三縷魂魄,又讓你失去了記憶,讓我們暗中互相殘殺,此事必須要去酆都討個說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