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倩風範當真無人能及,竟像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人兒。”
“真是鐵打的籠子都關不住你們這群水做的雞!”
——這群人在說什麼?他一個猛男聽不懂,也不想懂!
蘇宸當即加快了腳步,很快便把無數議論給甩在了身後。
隨著距離鍛冶堂愈發接近,空氣中礦石的氣味兒和火氣便愈發濃重。
在加快速度步行了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看到了一座威嚴的大院,門口掛著一塊燙金的牌匾,上用淩厲的筆法書寫“鍛冶堂”三字,蘇宸光是直視,便感覺雙目一陣刺痛。
守門弟子見到蘇宸,禮貌問候:
“蘇師弟今日前來,可是要尋崔長老指導?師弟乃初次入鍛冶堂,如若無人帶路,或許會迷失方向,便讓師兄來帶你過去吧。”
這個守門的弟子皮膚黝黑,身材高大壯實,相貌寬厚隨和,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勁裝,正是蘇宸所欣賞的外形。
是的,他就是想要成為這樣的猛男啊!
不過對方到底還是合歡宗弟子,棕色的雙眼裡透出一股雄性的魅惑之氣。
男子的陽剛之美,也的確是能夠誘惑他人。
但是蘇宸……目前不吃這一套。
這個師兄在看到蘇宸客氣的笑容後,便意識到後者應當不好他這一口,當即收回了魅力,霎時又重新變成帶著點憨厚氣質的普通師兄。
“哎,我到底遠比不上崔長老啊。”這位師兄重重地歎了口氣,接著便開始向蘇宸介紹起鍛冶堂的格局來。
外院是對宗門開放的鍛冶室,繳納一定靈石便能夠借用靈火,有許多弟子會在這裡打造自己的法器。
中院便是對鍛冶堂內部弟子,也就是住在紅玉居的弟子們開放的鍛冶室,每個弟子的鍛冶室都已經固定,無需繳納靈石便能夠借用靈火,甚至每個月都能從宗門內領取一些鍛造法器的材料。
內院的其中一個院落是崔長老的親傳弟子使用的,不過鑒於目前崔長老就隻有一個親傳弟子,另外幾個小院都是空置狀態。
有些出乎蘇宸預料的是,雖然礦石氣味挺濃的,但是整座鍛冶堂絲毫沒有烏煙瘴氣,走在過道上也並無灰塵汙垢,草木的葉子上並未吸附一絲灰塵。
鍛冶堂最核心的“幽昌閣”便是長老崔鴻羽平日修煉的場所,是一座如黑鋼般帶著強烈威壓的高閣。
“幽昌”一詞源自傳說中一種同名的神獸,肖似鳳凰,在五方神鳥之中司掌北方乾旱,而幽昌二字單獨拆分,又可釋義為幽靜、昌明。
無論如何解讀,都適用於堂堂一位長老修煉之地。
“蘇宗主的兒子,進來吧。至於薑山,你繼續去守門,不可懈怠。”
薑山便是帶領蘇宸來到幽昌閣的弟子,在得到崔鴻羽的叮囑之後,立刻便起身告退。
蘇宸依言,推門而入,便見一個赤著上身的精壯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對方周身火光四溢,室內的氣溫帶著一絲異常的炎熱。
“嘭”的一聲,房門被一股無形的力給闔上。
蘇宸虎軀一震,滿頭大汗,一時間腦海內閃過無數不可言明的馬賽克畫麵,嚇得他心如擂鼓。
“……崔長老您好,在下奉家父之命前來求您指教,您備受家父推崇,應當是一位很優秀的師父。”
逃跑求饒?修為差距在,他逃得掉嗎?而求饒不是更容易激起男性的暴烈心理嗎?
於是他隻得一口一個“家父”和“師父”,暗自向上天乞求:這位雄壯威猛的崔長老,千萬不要對他這個尚未成熟的猛男辣手摧花、拔苗助長。
蘇宸一個晃神,就聽“啪”地一聲,崔長老的雙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猶如泰山壓頂,十分駭人。
“崔、長老……還請手下留情,在下不過一介菊外人士,並非你看到那般人儘可夫。”
他麵色煞白,甚至連“人儘可夫”這麼個詞都甩了出來:
想不到這位崔長老隻是外表耿直猛男,實際上卻是個人麵獸心之徒,莫非他兩世童子身就要葬身於此?
此時崔長老眼神愈發狂熱,蘇宸已經不忍直視地彆過頭,悲戚地在心裡哀歎:無論怎樣他都要說服對方由他來做攻,就算被榨乾也沒關係,好歹會留下一條小命。
“小倩……不對,少主。本長老已經幫你找到了采君,不日後就會給你帶過來,你們必然是天定良緣,本長老不會看錯的!”
蘇宸聞言,瞪大了眼,一時不知是該慶幸自己保持住了童貞之軀,還是該驚訝硬漢崔長老竟然是如此硬核的書迷。
最終,內心的千言萬語彙聚成短短一句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崔長老,您不會看錯,您特麼是眼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