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在蘇宸與秦楚陽剛進入洞中時,兩人用餘光看到洞窟外被一團陰影所籠罩,而後地麵又是一陣搖晃與轟鳴,仿佛有什麼巨大的生物降落於此。

一股猛烈的威壓穿透層層岩石延伸入洞中,令兩人神魂震顫。

這一情況直到他們在蜿蜒盤旋的洞窟內行了十幾裡後方有所緩和。

“終於過去了……”蘇宸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若非他此時服用了還魂鮮釀,隻怕早已汗流浹背。

秦楚陽亦是覺得心中有一塊巨石落地,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出於心底強烈的求生欲,他們方才趕路趕得急切,完全忽視了洞窟內的風光,如今他們才開始仔細觀察起洞窟的情況。

這條洞窟不知通向何處,除了剛開始那一小段通道是漆黑的凍土,但越往深處探索,周圍的一切便覆蓋上了一層猶如鏡麵的淡藍色冰壁,美如幻境。

一條細小的溪流將洞窟分成兩條道路,蘇宸與秦楚陽沿著一邊的道路前進,鏡麵上倒映著他們奇形怪狀的影子,而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一隻妖獸。

待他們腳下的道路隻剩下半米左右時,兩人終於來到了隧道的儘頭,而後他們便見到了無比震撼的場景!

他們的眼前是一條瀑布,而且是一條違背重力原則,向上衝刷的瀑布!

沒有尋常瀑布的轟鳴聲,這條瀑布雖然十分壯闊,可它靜靜地流淌著,仿佛不願用自己的噪音去破壞眼前這一片死一般的寧靜與和諧。

蘇宸被眼前這一幕給深深地震撼了:“難怪!我還奇怪為何我們一直走的是下坡路,可是水流卻越來越急……秦兄,你閱覽的書比我多,有聽過這種奇景嗎?”

“這貌似是傳說中的天川逆行之景……”

秦楚陽瞳孔一縮,遠遠向前方望去,隱約能看到黑暗靜謐的水麵有米粒之光若隱若現,便確信地點了點頭,像蘇宸認真解釋了起來。

正所謂“異象出異寶”,這天川逆行,就如同星辰升空、貪狼食日、天狗吞月,是在無數異象之中最罕見的幾種,而前兩者的知名度並沒有後兩者來得廣。

關於‘天川逆行’的異象有一段傳說。相傳有古仙淮氏於仙界種植一仙蓮,後來仙界亂戰,仙湖崩塌,其湖水落入下界,造成滅世之洪,於是那位古仙便將仙蓮分化成株,投入各界,令洪水靜止並重返仙湖。

秦楚陽:“這些蓮花在各界曆經千百年的時光,留下了一些蓮子,而這些蓮子便是有改變湖水流向之奇能,若水靈根修士得此,大補……當然,這畢竟隻是我從書上看得的傳說,當中猶存一些疑惑。就比如這些蓮花究竟是何形態,具體的‘大補’又指的是什麼,都是未知。”

一時間,蘇宸聽得如癡如醉,突然想到洞窟中那巨大陰影,眼角一抽,猜測道:

“該不會那頭巨獸便是異寶的守護獸,因為感受到我們的氣息後便立刻從外頭回歸此地,然後又因我們飲用了‘還魂鮮釀’,就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地繼續守在外頭了吧?”

秦楚陽眉頭一蹙:“很有可能!”

片刻的沉默後,兩人都想到了個中緣由,並且發現:他們隻有向前走這一選項。

向後退?對於外麵的巨獸來說,他們就是螻蟻,連抬起爪子摁死他們的力氣都不用費,隻消一點威壓就能解決他們。

原地停留?還魂鮮釀的時間有限,並且隻能應付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或許因為妖獸的神識強度不如修士,因此他們兩個練氣期的在使用了還魂鮮釀後能夠糊弄外頭的巨獸……

他們每停留一秒,還魂鮮釀發揮作用的時間便少去一秒,這無疑是沒有益處的。

打定主意後,兩人都打算下潛。

但是,先不提這靜謐的寒湖底下是否生存這妖獸,光是這水的低溫,蘇宸都有點承受不住,更彆說是木火雙靈根的秦楚陽了。

“我這裡有寒湖萍蓬草,是在過來路上的冰麵邊上發現的,這裡生長著不少能夠在極寒環境中求存的植物,應當不成問題。”

“那可真是太好了,還好秦兄你心細。”蘇宸狠狠地呼出一口氣,隻覺得木靈根真是太好用了,隻要找出一些特定的植物就能大大提升在危險環境的生存率。

打定主意後,兩人便驅使靈氣縱身越下。

蘇宸驅動水法將兩人保國成一個球體,這水球剛一生成,便凝固成冰狀,而後在他靈力的控製下緩緩飄落,浮在了水麵之上。

下一秒,“嘭”的一聲,冰球應聲而碎,蘇宸落入水中,而秦楚陽則眼疾手快地站立在萍蓬草上。

這萍蓬草呈現半透明的藍白色,與冰的色澤極其肖似,蘇宸頓時無比佩服能夠發現種子的秦楚陽,這得多麼細致的觀察力啊。

“阿宸,這湖水極寒無比,你要不要上來?”

秦楚陽向蘇宸伸出伸出一隻手,眼中含著明顯的擔憂之色。

蘇宸卻搖了搖頭:“我們應當儘量減少靈力的使用,才不會被那巨獸給注意到。此處木靈氣應當無比稀薄,如若貿貿然使用木法,很可能會刺激到巨獸,我還是在水裡遊吧。”

如若是普通的水,蘇宸還能夠浮在水麵上,但這水不一樣,它是沉水,擁有比尋常水源深沉千百倍的重量。

是以方才冰球落水之時會應聲而裂,而蘇宸也就隻能在水中遊泳。

見對方眼中憂色更濃,甚至略帶自責,蘇宸調侃道:

“再者,我的身子骨結實,還抱著你給你取暖好幾天呢,堪稱驍勇強健,陽火旺盛,可莫要懷疑一個男人不行,他比你想象得還要行,再這樣,秦兄你可就是懷疑一個男人最根本的品質,我就隻好用身體來踐行自己的本事了。”

秦楚陽剛要露出失笑之色,頓時就想到昏迷之時嘴唇上若有若無的柔軟觸感,立刻低低地咳嗽一聲,微微垂眸擋住麵上的緋紅,輕聲開口。

“放心吧阿宸,我未曾懷疑過你的本事……隻是這等言論,你隻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莫要同他人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喲~還知道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來了,秦兄有長進,懂得似乎更多了。

黑暗中,蘇宸無聲地勾了勾嘴角,促狹地瞥了秦楚陽一眼,見後者眼中有閃躲之意,當下便道:

“我能對誰說啊?我會對其他人說,能對其他人說麼?能夠讓我此般開口的,也就隻有秦兄一人矣。”

一片短暫的安靜……

少頃,秦楚陽故作嚴肅地道:“阿宸,我認為我們現在應當專注於逃跑之事,而不是閒談,你說過的,我們要為了對方活下去,一言一行都要為對方負責才行。”

話音剛落,他一隻眉毛上揚,一隻眉毛緊皺,表情頗為怪異:他說的這話怎麼如此怪異?

蘇宸:“我這不是在遊嘛,秦兄可是喜歡我再快點?”

秦楚陽不假思索:“嗯,再快點吧。”

——更詭異了!

兩人交談之時,堆積於心的陰霾倒是散去許多。

而蘇宸雖然麵上在胡侃,但實際上感覺卻有些痛苦。

是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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