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被層層巨木與灌木遮掩的幽靜密林之內,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正踉蹌地逃竄著,而在他們身後則有四名練氣後期的黑袍修士死死追趕著,並且不時使用法器進行攻擊。

雙拳難敵四手,更彆提是兩人對陣實力相當的四人。

被追趕的那兩名修士麵色蒼白,儼然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當視野一亮,前方卻是出現了一條奔騰的巨溪時,兩人皆是心生“吾命休矣”之感。

“童雅道友,你我不具水靈根,渡不過巨溪,索性便與對方廝殺到底,看看究竟是他死,還是我們亡!”男修狠厲道。

女修童雅咬牙應下:“好!葉遠道友,雖說我們所習功法並不長於攻擊,但是我們也並非是任由他人宰割的弱者!”

原來,這一男一女兩個修士,分彆是與蘇宸有過一戰的葉遠,和天舞宗的童雅。

這天舞宗乃是一個實力中上等的宗門,以樂舞入道,擅長陣法與術法,可真要論起攻擊力,甚至還不及合歡宗。

葉遠抽出法器匕首,而童雅也取出法器花羽扇,周身氣勢前所未有的淩厲。

不過五秒,那四個天魔宗修士便出現在兩人麵前,看著容貌姣好的兩個修士,齊齊露出陰翳的笑容。

“困獸之鬥罷了。”

“兩個出了名的不善攻擊的宗門出來的修士,還用靈氣對著我們呢。”

“倒不如直接用法器抹了脖子,還省得接下來受苦。”

“也免得我們浪費靈氣,還能留自己一個全屍,何樂而不為?”

四個天魔宗修士你一言我一語,就決定了葉遠與童雅二人的命運。

葉遠的膝蓋因用力而彎曲,背部弓起,握著匕首的手臂橫在身前。

他本就精通於暗殺之道,在方才的死鬥中陣盤被毀,他不得不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中回歸此道。

“為什麼?我們二人一沒獲得什麼機遇,二沒得罪你們,三未曾阻撓你們,你們徒增殺戮,意欲何為?”

其中一個天魔宗修士陰惻惻地開了口:“蠢貨,不過甕中之鱉,便是知道這麼多,又有何用?我們上,殺!”

葉遠瞳孔一縮,周身繃直,下一刻地表便毫無征兆地長出茂密的藤蔓,自成一個詭譎的陣法。

如若他缺了陣盤便不能施展陣法,那他兩年苦心鑽研又有何用!

而與此同時,童雅執扇起舞,明豔的漸變色法衣飛揚流轉,自能惑人耳目,又有綠葉飛花驟然升起,化作刀刃,盤旋於藤蔓四周。

即便負傷,可兩人皆為練氣後期修士,如今爆發靈力,其氣勢頓時掀起一層強烈風浪,猝不及防之下,四個天魔宗修士皆吃了兩人一招。

對方沒料到獵物臨死前竟然還反咬了一口,在片刻的錯愕之後心下大恨,立時便以更加狠辣之態開始回擊。

就見葉遠靈活地跳躍在藤蔓與樹木之間,身影以一分四,難辨真假。

而童雅輕靈旋轉,一道道無形氣刃往往能從最詭異隱蔽的死角處攻擊敵手。

漸漸的,那四個天魔宗修士起初的猖狂之態染上疲憊慌亂,葉遠雙目一凜,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殘影,匕首直取其中一人的咽喉!

卻不想,那人神色驟然冷靜,並且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

——什麼?

葉遠腦中才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下一刻,他便覺一股巨力將他吹飛出數十米遠,一枚半米高的流星錘已然落在他的身上,猶如一座山嶽轟然衝來,直令他筋脈寸斷,吐血連連!

“哈哈哈哈~不過是略施小計而已,便真的上了當,刺客?你還早得很呢!”

“轟隆!”

一股強勁的罡風自一天魔宗修士手中的巨斧劃出,直斬藤蔓陣,竟是絲毫不為童雅幻術所動,打算直接取了這女修的性命。

“呀——”

童雅尖叫一聲,意識到自己躲避不及後,已然閉上雙眼,等待死亡降臨。

但是,意料之外的,疼痛並未到來,反倒是在“咚”的一聲悶響後,她聽到了那四個天魔宗修士發出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

童雅睜開眼,就見她身前不知何時已然立著一身著紫色霜華長袍的青年男修。

那男修容貌俊美無匹,周身飛霜雷霆環繞,墨發飛揚,神色倨傲,不禁令她心下失神。

“真是想不到,竟然能夠在此地碰到被追殺的同門和天舞宗修士。我說各位老兄,他們究竟是如何得罪你們,要你們如此追趕?”

蘇宸麵色不善地瞪視著四個天魔宗修士,其中那個手持巨斧的已然被他用星鈴捶得在地上變成了一個人形坑洞,而另外三人也是被半路殺出的他驚得當場怔愣。

“秦兄,倒地的那個是我宗的葉遠師兄吧?他傷勢如何?”

秦楚陽給葉遠喂下一顆極品回靈丹,鄭重道:“筋脈骨骼寸斷,好在及時以靈氣護住丹田,隻要好好修養半年,便能痊愈。”

童雅這才意識到出來救場的不止一人,她循聲望去,便見英俊端正、氣勢凜然的白衣劍修正護在葉遠身旁。

“半年麼……那可就是無緣此次秘境了。”蘇宸微微一歎,語氣中帶上一絲可惜。

葉遠雖說資質平平,可他能將陣法與暗殺之道融彙貫通,再加上其練氣九層的修為,便足以超過絕大多數修士。

如今秘境開啟還不足十天,葉遠便要重傷離去,著實讓人惋惜。

蘇宸捏了捏拳頭,手指關節頓時便傳來一陣清脆的“喀啦”聲,他揚了揚頭,道:“給你們一個機會,說罷!我這師兄,還有這位女道友是如何招惹到你們了,竟讓你們如此出手狠辣?”

他的口氣堪稱驕傲,但就剛才他一擊就能將巨斧修士打得陷進地裡,並且對方到現在還沒有起來的架勢,就知道他實力不凡,又有秦楚陽這麼一個劍修在側,頓時戒心大作。

“不說麼?”

蘇宸淡淡地挑了挑眉,剛返回他手中的千綺星鈴索再度轟然擊出,令站在原地緘默不語的天魔宗修士如臨大敵,卻不料星鈴攻勢一轉,直直地落在了剛要從坑裡爬出來的巨斧修士身上。

“啊!”

那修士慘叫一聲,又落回坑中,並且這坑洞更深幾分。

“再不說話,我可要對你們幾個痛下殺手了,想必你們三個應當是知道,我們兩個既然有底氣潛入巨溪中,從下遊遊到中遊碰上數隻妖獸依然完好無損,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吧。”

那三個天魔宗修士交換了一個眼神,以投降之態收起了法器。

其中一人垂眸道:“我們是天魔宗修士……”

“嗯,這我知道,然後呢?”蘇宸點了點頭,示意對方接著往下說。

那人繼續道:“留著他們便是阻礙,因此要鏟除他們,在秘境當中,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蘇師弟,彆信他們!他們算個屁的身不由己!”葉遠雙目通紅,掙紮著想要起來,但由於骨骼碎裂不得結果,最終還是在秦楚陽的攙扶下才才得以抬頭看著他們。

葉遠吃力地抬起胳膊,指著那三個修士,聲音如同泣血,顯然憤怒到一定境界。

“我和童雅道友一開始離得很近,因此便結伴行動,半路上一個天魔宗弟子請求同行,我們看其孤身一人迷失於此,便捎帶了他。結果他不僅盜走了我和童雅道友的秘境令牌,還聯合其他三個同夥逼迫我二人,談何‘身不由己’?分明是謀殺!”

這廂童雅也終於驚醒,附和道:“卻有此事,這幫人利用我與葉遠道友的善心,行的卻是鬼蜮計倆,其罪當誅!”

在這秘境中,要不就做到確保擊殺某個對象,要不就萬不能讓對方活著回去招致報複,顯然這四個天魔宗弟子打的就是這種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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