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可愛的大大又來派發紅包了呢,前十留評呀~
靈舟悠悠地返回至執法堂,石弈在收走靈舟後,扔下一句“你們各自安好”便化作一道流光,飛身前往正殿。
蘇月怡和孔文彬則紛紛表示自己突破在即,返回弟子居準備築基,便運起法器離開原地。
阮寧、展雲舒與英湄三人此番得了不少材料,之後要與師父報備情況,便也不再停留,打了聲招呼後就走遠了。
二十個弟子準備突破的去突破了,受傷的去療傷了,互相友好地道彆之後,很快執法堂的平台便隻剩下蘇宸、秦楚陽與蘇依三人。
蘇依朝著蘇宸二人盈盈一拜,微笑道:“大哥,此番回宗,小妹打算舉辦一個小宴,除了大哥與秦前輩以外,還會邀請阿哲與向榮,希望我們兄妹四人能夠冰釋前嫌,也希望大哥能夠既往不咎……實不相瞞,小妹以前糊塗,連‘除掉大哥’這樣的荒唐言也是說過的。”
“我鬥膽猜測你不僅說過,你還想著應該如何實施,隻不過最後出於某些緣由放棄行動罷了。”蘇宸似笑非笑地瞥了麵露羞愧之色的蘇依一眼,聳聳肩,“我不計較,不過沒有以後。”
如此直白地把話說開了,反倒讓人計較不起來了,畢竟蘇宸也考慮過要如何料理三個便宜弟妹的事情。
“謝謝大哥,我現在立刻去茶樓盯訂上一桌。”
看著蘇依走後,蘇宸與秦楚陽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也起身前往合歡宗正殿。
他們已經事先與英湄有過溝通,此事會由他們來彙報給蘇凜冰,屆時若是有所疑問,也會來尋她查證。
……
蘇凜冰聽完石弈的彙報後,井井有條地將最重要的信息提取出來,複述了一遍:
“哦?你是說,死了一個外門的練氣九層的修士,叫做林淼淼。蘇依也因她之死幾乎入魔,被你強行清除了記憶才恢複神誌,不過她的心臟內有異物存在,連你也無法取出,你懷疑那個林淼淼是邪魔道的奸細,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是這樣嗎,石長老。”
石弈:“正是如此,另外我認為林淼淼之死並非意外,或許是蘇宸公子發現了端倪,推了一把。”
“嗯哼~宸兒的確是個膽大心細的孩子……”蘇凜冰勾了勾嘴角,打趣道:“你看,這不我剛提了他一嘴,他就過來了?我們父子倆可真是心有靈犀。”
石弈麵無表情地表示:隻是巧合吧?你開心就好。
宗主大人在眾長老眼中就是個徹徹底底不會教孩子的人。
蘇宸與秦楚陽進入廳殿後,見廳殿內隻有蘇凜冰與石弈兩人,便拘謹地拱手相拜,全了禮節。
蘇凜冰慵懶地撐著下巴:“你二人前來,要說些什麼?”
蘇宸鄭重地說:“宗主大人……”
“叫我父親。”
蘇宸才剛開口說了四個字,便被蘇凜冰毫不留情地打斷,一時間心裡有些失笑:“……父親大人。”
“說吧~”蘇凜冰眼中流露些許滿意之色。
“孩兒此番前來,是有兩件要事稟報。”蘇宸定了定神色,並沒有隱瞞的打算,將關於林淼淼的事情和盤托出。
“那林淼淼實為奪舍重生的上界修士,多次想要於孩兒不利,並且在臨死前,她還口口聲聲稱自己對依依做了手腳,在依依心中埋蠱,便是父親您也查探不出。”
蘇宸隻字未提星圖的事情,畢竟地階法器何其珍貴,為了秦楚陽安全著想,這個秘密還是留藏於他的心中就好。
在聽過他一番話後,蘇凜冰的麵色逐漸凝重,他早就猜測宗門內有走狗,卻不想還牽扯到“奪舍重生的大能修士”這種事情上頭。
“林淼淼,練氣九層。但她作為奪舍重生之人,即便修為與你持平,你又是用了什麼手段才將她誅滅?斬草就要除根,若是你未能將她根除,後患遠勝於前。”
蘇宸微微頷首,抬手時,指尖便多了一朵造型精致的冰蓮。
冰蓮出現的刹那,廳殿內的溫度便驟然下降,便是蘇凜冰與石弈都能從它身上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意。
“父親,正是這萬載仙湖玉,助我壓製了那林淼淼!要說此物來由,便又要提起曹興那日使出奸計,誘我和秦兄與赤蟒子正麵相對,最後躲入迷域寒沼,不僅得到了機緣,還被結丹修士所救一事了。”
他上次雖說將狐女憐憐與冰泠的關係闡明,卻並未表露自己身懷異冰,如今便讓蘇凜冰有一種天降橫財的感覺。
這位合歡宗宗主難得失了冷靜,身姿一閃,便已然立於蘇宸身側,並二話不說將手搭在後者的肩上,用靈氣查探後者身體狀況,不多時便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好!好!真好!宸兒奪得異冰後,這水靈根也升華為冰靈根,如今身具冰雷兩種變異靈根,成就不可限量!”
蘇凜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足見他現下有多興奮,畢竟靈根升華之事少之又少,千萬個修士裡頭往往也找不出一個,而蘇宸這樣雙變異靈根之人,堪稱“舉世無雙”。
蘇宸貼心地等待蘇凜冰冷靜些過後,才道:“孩兒確定異冰威能令林淼淼神魂俱滅,因此父親無需擔憂。”
“另有一事,便是我與秦兄二人遇到被天魔宗弟子追殺的葉遠師兄和天舞宗童雅道友,出手相助,並將私人當場誅滅。但是在其中一人的儲物戒內,發現了鬼種魔子,我與秦兄費儘力氣將其淨化,並且用玉簡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蘇宸從儲物戒中取出玉簡,蘇凜冰以神識一掃,麵上閃過一抹深思,旋即冷笑。
“你們做的很正確,附近也當沒有其他人瞧見這一幕吧?既然是那幾個天魔宗弟子心懷不軌,便活該被宰。而且私藏鬼種魔子,無論是不是從邪魔修手中順來的,都是大罪!天魔宗位分還沒越過我合歡宗,便如此不安分,真是活該萬年第二。”
蘇宸點了點頭:“父親,孩兒還未說完。在這之後,孩兒與秦兄見到一鬼鬼祟祟的神速宗弟子,名為莊毅。我們結合四個天魔宗弟子一個詐話,便令其暴露本來麵目。他聲稱自己是滅靈閣內門弟子,那四個天魔宗弟子實為滅靈閣外門弟子,並且各大宗門都有勢力滲透,應當為邪魔道。”
“滅靈閣……”蘇凜冰將這三個字咀嚼了一遍,與石弈交換了一個眼神,又道:“你們還問出了什麼?還有誰知曉此事?”
蘇宸:“我們將那莊毅擊敗後,他的血肉便化作灰燼,當場死亡。還有英湄師姐知曉,依依當時正在師姐背上昏睡,並不知道此事。”
“你們能夠第一時間向我告知此事,倒是不錯。記住,無論到哪兒,都莫要向旁人提及此事,這兩塊玉佩給你們護身用,即便是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也無法奈何你等。之後為父會將英湄叫來,告誡於她,你們便先回去吧,為父感到乏了。”
蘇凜冰作出一副疲憊之態,作勢便要趕人,但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哪會說幾句就累了?分明是覺得之後的話再與蘇宸秦楚陽兩個練氣期修士說下去沒必要,甚至是不好。
蘇宸與秦楚陽各自接下這塊注入了元嬰期修士的玉佩之後,便毫不猶豫地退了:他們也算是入手了好東西,即便好奇,可對方有意對他們隱瞞此時,他們也無法了解。
就在兩人行至門口處時,又有一道拉力傳來,令來不及防備也做不了防備的兩人回到了廳殿裡,麵對著和顏悅色的蘇凜冰。
蘇宸、秦楚陽二臉懵逼:……?
就見蘇凜冰取出一個棕紅色的小葫蘆,微微搖晃,葫蘆便開始輕微晃動,甚至有微不可查的慘叫傳出。
“雖說曹家之事還在調查,不過曹興的肉身已經崩潰,我將他的靈魂攝來撞入這個養陰葫內,又在裡頭裝了敗神水,令他靈魂飽受煎熬卻不得而散。不過我想著,報仇一事,或許由你二人親自去做來得更好。想必你們二人已經清楚了執法堂外苦刑鬆的作用了,用靈力將曹興的靈魂扔進去,隻是自身莫要離得太近。”
“這養陰葫算是黃階極品的法器,除了溫養靈魂外彆無他用,當然加入敗神水後就擁有懲戒的效果,送給你們好了。”
蘇凜冰話音剛落,蘇宸與秦楚陽緩過神來,便已經站立在通往正殿的白玉階梯下方,完全一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駕駛,真是可憐極了。
而在正殿之內,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合歡宗的長老層便全部聚齊,包括待命長老的張清遠執事。
“不想才過一千年,昔日被各大正派宗門圍剿的滅靈閣竟然卷土重來,並且在各大宗門內都布置了眼線……若非宸兒此番提及此事,我雖有懷疑,卻也無法論證,現在倒是能蓋棺定論了。滅靈閣,果然死灰複燃了。”
蘇凜冰一言既出,眾長老的麵色便五彩紛呈。
原來,這滅靈閣作為邪魔道,早在一千年前便橫空出世,潛伏於各個勢力中,成功掀起了各大宗門之間的相互仇恨。
試想一下,所有宗門都在敵視著對方,互相爭鬥,九重界安能平穩?
那時各宗門內憂外患,內部同門之間關係緊張,麵對其他宗門就更是如此,九重界彌漫著一層腥風血雨,不知有多少修士隕落。
而在座的各長老雖然沒有經曆過一千年前的紛爭,卻也受到了些許餘波。
即便是五百年前,九重界各大宗門之間的關係都遠沒現在融洽和諧,還是各大宗門的勢力經曆了兩次的洗牌,那段仇恨才被刻入史書之中,逐漸遭人遺忘。
當年在巨溪秘境內,便是擅長交際的合歡宗都要損失五名弟子,個彆宗門更是不乏弟子全軍覆沒的情況,至於現在不同宗門弟子依依惜彆的場景更是不存在,沒有恨得當場將對方咬死就不錯了。
柳櫻霜在沉默良久後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打草驚蛇,我會提醒座下弟子外出時注意安全,並給予他們護身玉佩,但多的卻不能說。”
“正是這個理。”蘇凜冰道,“此番將諸位召集,便是希望諸位能將此事放在心上,做些護身玉佩發放給親傳弟子。至於其他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可通過任務積分的形式進行贈予。”
“最後,本宗主也想提醒各位長老一句,魔羅塔將在三年後開放,再之後便是宗門大比,日程密集,各位也是時候遴選一位強力弟子出來了。”
……
在傳遞完消息,蘇凜冰又沒有就林淼淼法寶之事存疑後,蘇宸著實是呼出一口氣。
而他們剛從執法堂趕往正殿,又要從正殿去往執法堂。
站定於苦刑鬆十米處,蘇宸打開了養陰葫的蓋子,用靈力往裡頭一探,一抓,便有一道半透明的靈魂以煙霧狀從葫口中冒了出來。
這煙霧狀的靈魂逐漸化作一青年模樣,蘇宸看著這青年的外貌,揚了揚嘴角,冷冽道:“曹興,彆來無恙啊。”
“是你!你竟然還活著……你怎麼能活著!你這個賤人,當日你們與那邪魔修為敵,應當是被吸乾血液,神魂俱滅了才對!”
或許是在不見天日的養陰葫中呆了太久,剛被抓出來時,曹興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茫然之色,但在聽到蘇宸的話語之後,便逐漸回神,看著完好無損地蘇宸與秦楚陽二人,麵容霎時狂暴了起來。
自打那日,他被張清遠用低級丹藥吊著命回了曹家,結果曹父又一腳將他踹沒半條命後,他整個人便徹底廢了!
因他得罪了合歡宗和開劍宗,為了表明自身立場,曹父將他扔到了曹家最差的偏僻小院中,每日派人給他喂著最糟糕的藥去保命,連辟穀丹也不給一顆,就讓他吃些凡人的五穀雜糧。
他資質儘廢,又沒有食用築基丹而是吃凡人的食物,便不可避免地要將消化的食物排出體外,但他一個沒手沒腳的人又如何整理自己?最下等的仆役本不想管他的死活,卻也怕他死了讓自己受到懲罰,便捏著鼻子給他處理穢物,中間卻難免一番罵咧。
這對於原本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而言,那就是將他的自尊心扔到地上踩兩腳再吐口痰,而後還將妖獸的排泄物倒在上頭一樣!
不見天日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張清遠再次來到曹家,他親眼看著一家之主的曹父諂媚賠笑,卑躬屈膝地將他以“贖罪”的名義送了出去。
而張清遠待看得他如此不堪的麵貌後,不可忍耐地給他施加了清潔咒,再將他帶回到合歡宗裡,蘇凜冰見到他後,直接消滅了他的肉身,再將他攝入養陰葫內,日夜被敗神水折磨……這就是他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
曹興聲嘶力竭地哭喊過,但內心卻愈發扭曲,愈發恨上了蘇宸和秦楚陽,並且靠著“蘇宸秦楚陽已死,合歡宗開劍宗元氣大傷”的心態強撐了過來。
如今見得蘇宸與秦楚陽的露麵,徹底擊碎了曹興心中那些陰暗扭曲的想法。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他受苦!他要殺了這些人,殺了所有人!
蘇宸看著半透明煙霧狀的曹興身上湧現了無數黑氣,搖了搖頭:“真想不到,過了這麼些年,你竟然一點懺悔之心也未曾有過。”
明明他和秦楚陽才是受害人,竟然反過來被加害人憎恨?實在是無語。
“我為什麼要懺悔?是你們!都是你們這個賤人害我至此……我詛咒你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
緊接著從曹興的口中爆發出一陣汙言穢語,還有一聲又一聲惡毒的詛咒。
蘇宸幽幽地開了口:“本來覺得這些年你已經夠慘了,就想著直接給你一個快活得了,但你這樣的態度令我著實惡心,你罵我也就算了,我將你擰成一股麻繩後再葫蘆裡裝個十年差不多就能解氣。但你還罵了秦兄,這就讓我難以容忍,我覺得養陰葫對你而言應當就跟小日子似的,舒服得緊,你應該和那些邪魔修一樣被關到苦刑鬆裡。”
“啊啊啊啊——!天殺的賤人,讓我走!隻要我還活著,我就將我體會過得以十倍百倍奉還在你們身上,我會……”
蘇宸:咦,這真是重生複仇文的典型說法,仿佛他們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