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1 / 2)

五日之後,死在蘇宸鎮守的演武台上的邪魔修數目已經超過了五十,令他的個人積分達到1540,直接進入了築基期第一,一騎絕塵,就連上霄劍宗的最強築基修士也隻能以903的個人積分屈居第二,中間足足有六百多的差距,被他遠遠地甩在身後。

自此,欲天合歡宗蘇宸的大名,便傳遍了各大宗門。

能從數目如此之多的各宗精英弟子中脫穎而出,連戰五十多場,雖然中間多次借用妖寵術法回複真元,但演武台上可沒有禁止修士及其妖寵使用恢複類術法。

即便有不少修士暗歎不公,但蘇宸與霸天完全沒有違反規則,縱使這些修士嫉妒得將嘴唇要出血來,也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下肚!

“蘇宸……此子在宗門評定之前,完全沒有聽過他的名姓,再說其骨齡如此年輕,才剛過三十,便擁有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即便是上霄劍宗那名聲在外的築基期第一人——鄭默,都被他的風頭給蓋了過去,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啊。”

“而且他還是那位名動八方的蘇凜冰之血脈!”

“能夠培養出雙異靈根的天縱之才,蘇凜冰不愧為驚才絕豔的新一輩,縱使風流名聲在外,卻也壓根不影響那些個修士癡心不改地對他示好。”

“元嬰期修士求子不易,並且修為越往後,子嗣越不易得。蘇凜冰再次回歸,便帶回來頗有他風範的兒子,想必這些年他應當也經曆過艱難求子的事吧。”

“想必蘇凜冰將自己的血脈藏得極深,半點消息都未曾透露,就連他的情人們也一無所知。”

有的修士已經預感出蘇宸的問道之路將會走得無比順遂,蘇凜冰目前的人脈,是隻能讓絕大多數修士仰望的,有這麼些長者庇護,蘇宸此子可真是投了個好胎啊!

但他們並不知道,蘇凜冰對蘇宸的確有不小的幫助,但前者實行放養式教育,後者現在擁有的成就都是自己闖出來的。

無數修士們暫時隻著眼於蘇凜冰,即便蘇宸展現的實力如此優秀,可他還是擺脫不了“蘇凜冰之子”的頭銜。

不過這些名頭,蘇宸本人倒是無所謂,他將來修為提升後,頭銜自會改變,但“蘇凜冰之子”的身份卻不會產生變化。

演武台上已經積累了一片濃厚的血汙,令蘇宸儼然成為了無數人心目中的魔王,而經曆了五十多場生死鬥後,他的狀態卻並不十分糟糕,這一點還要多虧了霸天的幫助。

霸天掌握一手獨到的“回元術”,能夠將自身真元注入蘇宸體內,他隻需食用妖獸的血肉或者水屬妖獸的妖丹,便能迅速恢複消耗,進而幫助蘇宸補充真元……兩人配合無間,儼然接近一台“永動機”。

但這麼幾日以來殺的邪魔修,可真是遠超他十年來所擊殺的修士的總數……或者說他以前除了潛龍淵外,就沒有擊殺過誰。

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最初蘇宸還會因沾染血汙、嗅到濃烈血氣而心生不虞,短短幾天的時間裡,他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甚至覺得無比暢快。

隻是,他在演武台上展現出來的狀態,從最初的讓人忌憚之餘也會讓驍勇善戰的修士蠢蠢欲動打算,到現在正道弟子與正魔道弟子已經再不願對其發出挑戰了。

是的,這麼些日子以來,蘇宸迎戰的就隻有奇形怪狀的邪魔修,原因隻有一個:他的戰術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正道弟子之間、正魔道弟子之間,甚至正道弟子與正魔道弟子之間,多少好歹會心懷惻隱,就算讓人死,也不會死得太難看,不乏還有高風亮節、君子風範的鬥法,修士間點到即止,不傷人性命,這樣的高尚品格自然令不少人大為稱頌。

顯然,蘇宸與“高風亮節”和“君子風範”這兩個詞毫無關聯。

他會偷襲,手頭握有各色奇異的毒丹與暗器,偏生還掌握這一手獨到的暗器手法;他將築基期修士所能達到的體能淬煉到極致,與結丹期也僅有一線之隔;他會與霸天協作,兩人會動用計謀佯裝受創柔弱,甚至還會動用詭異的魅惑之術達成目的,“光明磊落”地狡猾與狠辣發揮到極致,如同他身法所展現出的妖狐般,散發著危險的魅力。

有很多次,在外圍觀的修士們皆以為他真元耗儘,卻不想在下一場他總能爆發出更強的力量,並在邪魔修喊認輸投降之前就將人給解決掉。

但偏生他這招雖老,卻屢試不鮮,甚至在沒有修士願意挑戰他的情況下,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丹藥法器等物,以利誘之,順利吊到一群利欲熏心的邪魔修。

畢竟演武台上的對手身死後,對方身上的儲物戒、法器乃至骸骨都能無障礙獲得,即便此處沒有像駱天磊這樣的修士舉辦押注活動,卻也讓他無比開懷。

就比如他成功將前一個邪魔修爆頭後,取得了對方的儲物戒,看到裡頭竟然有一條下品靈脈,頓時露出了誠摯無辜的笑容。

當然,這一笑容在其他人眼中無異於殺神降世。

所謂靈脈,便是深埋於地底的靈石礦脈,是可以被修士完整無損地取出的,比如蘇宸取得的這條下品靈脈,就擁有十萬下品靈石程度的靈氣,回到九重界後送人、販賣或者自用都是很好的選擇。

正當蘇宸打算再佯裝柔弱並利誘一批邪魔修時,足下的演武台卻驀地爆發出一陣推力,硬生生地將他從演武台上推了下去。

不過這陣推力雖然具有強製性,卻是無害的,蘇宸連真元都無需使用,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同一時刻,其餘演武台上的練氣、築基期修士也紛紛被震了下去,不論演武台上是否正在鬥法。

至於那些個鬥法被驟然截停的,一律以無效處理,既不扣分也不加分。

“怎麼了?”蘇宸皺了皺眉。

蘇凜冰:“三日後所有的練氣、築基期修士將會被扔到一起,演武台將會進行一場亂鬥,同樣是生死不論的……不過要殺的話,還是殺那些邪魔修,如果有正道與正魔道修士打算要你命的話,也不需要忍耐。”

“先撩者賤,惹到我的孤兒必死。”蘇宸當即表示,自己遇到相同境界的修士挑釁後絕對不會忍耐,看情況將對方揍成豬頭扔下去或者當場擊殺。

“孤兒……這個詞頗有力度,為父很是喜歡。”

蘇凜冰忍俊不禁,而後一抬手,一道淨化咒便落在了蘇宸身上,後者身上的汙穢霎時被淨化得一乾二淨,連帶著外傷都完全愈合。

蘇宸隻覺自己煥然一新,而那些個先前沒注意到蘇宸潔淨全貌等注意到後就是那副渾身血糊糊臟兮兮模樣的修士們眼中,也覺得驟然一新。

——此子光從容貌上看,竟是絲毫不必他的父親要差!

“知道你現在有多臟麼?也就那些肮臟的邪魔修,能夠看上同樣肮臟的你。”蘇凜冰聳了聳肩,親爹教訓起崽兒來總不吝於毒舌一點。

蘇宸:……突然被嫌棄了!難怪秦兄剛才沒有第一時間上來要抱抱!

蘇凜冰:“無論在哪裡,都要注意儀表,否則縱使你風華絕代,滿身穢物也讓人難以下咽。”

“孩兒何須旁人下咽?”蘇宸輕笑一聲,大大方方地握住了秦楚陽的手,“隻要秦兄能下咽就行了。縱然我蓬頭垢麵、跳蚤纏身、沾滿糞土,秦兄也能毫不避嫌地抱住我,是麼?”

“……”秦楚陽麵部一僵,在一瞬的時間內,大腦瘋狂轉動,思考自己究竟該實話實說,還是應該美化一番。

嗯,畢竟是在長輩麵前,說謊是不好的。

“這個啊,我估摸著阿宸你也不希望我沾上跳蚤和糞土吧?”

一個問題被輕描淡寫地拋回到蘇宸手中,這種時候,他總不能說“希望秦兄沾染上跳蚤和糞土”這種喪心病狂的話吧?

——秦兄真的真的變狡猾了!

蘇宸露出了一個可憐無助的神情,道:“好吧,秦兄乾乾淨淨的罷了,但是萬一我是個臟男孩了該怎麼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清潔術、淨衣咒送上。”秦楚陽咧開嘴角,笑容陽光無邪。

“果然還是很嫌棄?”蘇宸有那麼一絲絲的小受傷,需要親親抱抱才能夠好。

不過下一秒,秦楚陽便落落大方地摟住蘇宸,並將嘴角湊近後者耳畔,低聲道:“阿宸你怎麼樣都好。”

那就是不嫌棄!

蘇宸深受感動,然後當場在秦楚陽的額頭上重重地印下一個吻,發出響亮的“吧唧”聲,引得無數人駐足。

——這兩人好生大膽,竟然當眾擁吻,不愧是合歡宗出身!

而蘇凜冰則不禁腹誹:這倆小子,湊到耳邊嘀咕些悄悄話,他們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是故意的?

……

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演武台將修士們震落後,又進行了重組,重組後的演武台是之前的四倍大小,這就是混戰需要的場地?

蘇凜冰隻一眼便看出了蘇宸的想法,笑道:“並不,接下來的環節是結丹期修士的鬥法,耗時三日。三日後才是練氣、築基期修士的混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你不妨服用一些帶來的極品丹藥,恢複真元,然後觀摩結丹期修士之間的鬥法。我會用真元加強你二人的目力,屆時你們才能得到領悟。”

就在蘇宸剛給霸天喂下幾枚妖丹,並吞服了一枚極品回元丹後,那廂石弈已經占據了一方演武台,等待修士前來迎戰。

被蘇凜冰加持了真元後,在蘇宸與秦楚陽眼中,便見演武台上的石弈腳尖輕點地麵,如同浮空,長身玉立,月牙白法衣與冷冽的銀藍色法光交相輝映,背後一輪“撥雲撩月”更是光華萬丈,如弦月從天而降,當真是美人步履輕盈,如踏乘碧波而行,半點不染塵埃。

“好一個合歡宗,剛才那個築基期弟子屠我邪魔道修士不下五十,如今我便要你們付出代價,就從你先開始!”

果不其然,石弈風華所吸引來的,也是一個邪魔修。

隻是這邪魔修說的話,讓眾多修士不禁嗤笑:邪魔修哪裡來的心,說什麼“付出代價”,不過是本質的“自私貪婪”罷了,也不看看自己邪惡的模樣,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出來有意思麼?

“呀~是石弈最討厭的那一種人呢,估計他會死得很慘。”蘇凜冰興味盎然地勾了勾嘴角。

——這位石長老最討厭的一種人?

蘇宸與秦楚陽同時側首,好奇地看著蘇凜冰,等待著來自後者的解釋。

“想要我開口,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忘了什麼?

不到一息之間,兩人作恍然狀,瞪著兩雙無辜的眼睛:“求求您了。”

“噗嗤~我心情好,便暫且告知你們。”蘇凜冰悠悠說:“石弈最討厭剛愎自用、冥頑不靈、自作聰明、謊話連篇、濫殺無辜之輩,恰巧這邪魔修剛才隻言片語,便將這五點禁忌都犯了。如若犯了一點兩點,石弈會給他們來個乾脆利落,三點的話會死無葬身之地,四點五點……待會兒若是場麵過於殘暴,你們閉上眼。”

就在他話音剛落,石弈的眼神更添冷厲,殺機仿佛凝成實質,就見其飄然浮空,所處的這一片空間內頓時仿佛有夜幕降臨,一隅天地間唯一的亮色便隻有自己。

接著,撥雲撩月在刹那間以一分為千萬月刃,以石弈為中心,向著邪魔修的方向襲去。

“你這等術法,可壓根兒上不了牌麵,就讓小爺我來教教你,就給你死個不痛快吧。”

邪魔修竟然敏捷地躲過了每一輪月刃,身形在演武台上形成道到殘影,無視了月刃的來襲,愈發逼近石弈,眼中的殺意逐漸殘忍。

美人兒再美,最後也得被他斬於刀下,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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