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1 / 2)

南宮砂與戰括斧二人趾高氣揚地離去。

前者依偎在後者懷中,收斂了凶惡氣勢,瞬間變為柔弱少女。

後者則是享受著前者的依靠,不時回頭,縱然嘴唇上揚的弧度依舊禮貌,可他看向秦曉陽卻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人,眼中充斥著譏諷與嘲笑。

充斥著一股小人得勢的派頭。

秦可兒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連忙將秦曉陽拉回到秦府中,蘇宸等人則在福伯的招呼下一同入內。

秦府大門一關,秦可兒便劈頭蓋臉地罵道:“那個該死的賤人!不就是一個破皇族嗎,竟然用了朱雀帖,這是想要害你的命啊!那邊那個老頭還助紂為虐,還有戰家的渣渣們虎視眈眈……”

她罵完後,竟是拉著秦曉陽黯然垂淚:“也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沒有嫁給戰龍野,咱家哪會有那麼多破事兒,曉陽你又何必得罪了南宮砂那個奇葩的女人,對方還下了朱雀帖……你是武者,她還是有兩隻強大妖寵傍身的六階馭獸師……”

秦可兒沒再說下去,二者的差異無需多言,顯然她是在責怪自己間接害了幼弟的性命。

反倒是秦曉陽這個當事人無比鎮定地安慰起泣不成聲的長姐。

“說到底,妖寵不過是妖獸,殺一隻是殺,殺兩隻也是殺,智慧也比不上人。”

“但是、但是……”

秦可兒眼淚不僅沒有停下,而且還越流越多,越哭越傷心,愣是讓秦曉陽都難以招架。

“就說外頭怎麼如此熱鬨,原是我兒回來了。”

就在此時,秦母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少頃,就見雍容華貴的秦母緩緩踱步而出,氣質從容,頗有大家風範,讓人見之心安。

“還有蘇公子,想來另外幾位公子便是曉陽在真武學院內的同儕吧,曉陽受到你們照顧頗多,歡迎諸位前來遊玩。”

“翠雲,蘇公子的屋子還留著,你先將幾位公子安排到客房去吧,一路上風塵仆仆,想來諸位公子也是疲憊不堪了。”

翠雲便是秦可兒的貼身丫鬟。

她對著秦母盈盈一拜,而後便招呼著幾位真武學院的學生向另一座院落走去,幾人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娘,爹去了哪裡?”

秦曉陽早就覺察出不妥,畢竟方才若是秦父也在府內,早就在南宮砂找茬的時候出麵了,可不會讓對方在自家大門口放肆。

秦母道:“你爹去尋東國國主求助了,這一段日子內,家中變故頗多,為娘和你們好好說說……蘇公子若是得空,便也一塊兒來吧。”

蘇宸是將秦母當做丈母娘敬著的,自是欣然前往。

於是,水東城半年來的遭遇,便從秦母的口中娓娓道來。

自從半年前劍魂塔現世後,包括水東城在內的幾座城市都受到了不同的震蕩,但好在有各城市都有具備防禦實力的家族勢力守護,便撐過了幾波妖獸暴動。

但是在此期間,馭獸師、妖寵及武者多有傷亡,且妖獸暴動來得頻繁,負責防衛的人可以撐過前幾波,到後來確實有心無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馭獸師學院的院長——中玄界擁有超越宗師實力的至強者親自出麵,將各大城市的妖獸暴動都平息了一次,並將學院內的優秀學子分彆派送到不同的地方。

凡是受災的城市,第一批前來的必定是以此城為家的馭獸師。

秦可兒和戰括斧資質不錯、勤奮刻苦、又有很不錯的實力,便也返回到水東城中,暫時倒也是相安無事。

隻是好景不長,南宮砂也經過自薦,來到了水東城,不用多想,都知道她是為愛而來的。

同時,她也認定秦可兒是她的敵人,在學校裡她不能逞勢,可在水東城……她為何不逞勢?

從方才一番爭論便能看出,秦可兒與南宮砂性情有幾分肖似,但本質卻是截然相反。

早在學院裡,兩人便是互相看低對方,如今自然是鬥得你死我活不罷休。

在這樣的背景下,戰括斧憑借著無微不至的關心、每日打卡式的甜言蜜語,以及伏低做小的姿態,最終讓南宮砂入住了戰家,一顆心也開始向著戰府。

秦府本與戰府決裂,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府受到的壓力便是首當其衝,不僅在短短的時間內,被莫須有的罪名查封了幾處鋪子,甚至有些地方連地皮都保不住!

再加上南宮砂蓄意施壓,原本與秦家有著密切往來的家族紛紛不再與其關聯,不過也好在秦父為人正派,交往的絕大多數家族族長都沒有落井下石。

至於戰家麼……自然是開始瘋狂踩秦家,秦家被查封的鋪子與房產,不久後便成了戰家的,並且戰家也在有意無意地籠絡、打壓其他勢力,有南宮砂做靠山,一時間風頭無倆,成了水東城最強盛的一支家族。

隻是戰家不太道德,在正值妖獸□□之際給商品上調了物價,也通過南宮砂逼得給其他家族的店鋪也調了價,引得民眾苦不堪言,卻不得不屈服於此。

一個公主敢在一座城市裡這麼玩兒,正常情況下,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不過麼,就目前南宮砂作威作福,南國卻沒有製止的情況來看,南國皇室或許是想趁著這一出,讓水東城徹底成為南國的領地。

蘇宸麵色如常,就起碼從現在來看,戰家的確是一朝得勢。

隻是戰家之勢的根基太過淺薄,說塌就塌,而且一旦塌陷,戰家就再無回寰餘地。

戰家祖父也算是一隻深諳此道的老狐狸了,不會不清楚這一情況,加之戰龍野失蹤已經不是個秘密,戰家祖父或許徹底放棄了戰龍野這個孫子,將籌碼壓在了戰括斧身上。

戰括斧顯然是戰龍野被接回家之前便被戰家大力培養的少爺,否則,也不會在後者名聲有汙之時,馭獸師學院的推薦信立刻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這算是秦家與戰家不可避免的糾紛,早晚會到來,也早晚會被掐斷。

秦曉陽擲地有聲地說:“還請娘安心,戰家無義在先,必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秦母秀眉微蹙:“如今你被單方麵下了那朱雀帖,倒是不太好對付……你可曾看過帖上的內容?”

“不曾,但總歸就是一張生死戰帖罷了,孩兒如今是五階武者,不論是妖寵還是馭獸師,手中之劍,有何不能砍得!”

秦母定定地看著秦曉陽意氣風發的模樣,略微出神,旋即笑道:“不愧是我的孩兒,你且全力出手,爹娘會成為你的後盾。”

秦可兒聞言,淚意闌珊地抬起頭:“娘……可如今爹還沒回來呢。”

“戰家,是成心想要我孩兒、你弟弟的命!否則也不會在你爹短時間無法歸來之時,立刻出手下達朱雀帖。”

秦母的語氣變得無比淩厲,溫婉的光輝自她的眼中迅速收斂,轉而化作恍若古井般的幽黑。

“那公主,既然與戰家為伍,做了戰家手中的刀子,就要做好折刀的準備。屆時,我秦家大不了離開南國,前往東國,也並非沒有東山再起的時機。莫要忘了,我秦家的確為南國做出諸多貢獻,卻不是那等迂腐臣子,斷然不會任人宰割。”

“他無情,我們便無義!”

“可兒,莫要哭泣,此時你的眼淚不過廉價之物,除了讓自己疲乏,對時局毫無幫助,難不成你覺得麵對戰家的老東西,哭一哭,對方便能礙著世家情麵對我等手下留情麼。便是地上的石子,好歹能砸痛人。”

此刻的秦母第一次展現了雷厲風行的風範,讓人不禁想起,原來她也是一位女性馭獸師,當年也曾走南闖北,不過是在秦父與兩個孩子的身邊自願收斂了銳意而已。

秦可兒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母親這副模樣,立刻便收斂了淚水,愣愣地看著秦母,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蘇公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家陽兒不才,還請你多多照顧。”

秦母早已從秦父口中得知秦曉陽的身份,也知道蘇宸是秦曉陽真身還未結親的道侶,她早已接受了事實,並且將蘇宸當做家人看待。

蘇宸鄭重地道:“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

唯有秦曉陽聽到了表層意思,認為秦母是將阿宸當做了他可靠的兄弟看待,一時間還頗為開心。

秦母看出秦曉陽這顯然未曾開竅的表現,悠悠看了眼蘇宸:還是個傻孩子,自家兒婿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蘇宸樂嗬一笑,他人隻道秦曉陽未曾開竅,卻不知,這何嘗不是一種情趣呢。

接著,秦母便擺了擺手,表示蘇宸與秦曉陽初初遠歸,風塵未洗,便讓他們各自安頓休整去了。

蘇宸與秦曉陽在秦府內的房間也正好相鄰,前者便十分自然地跟到了後者的房間。

“阿宸不先去梳洗一番麼?”

野外梳洗不便,又要慌忙趕路,即便秦曉陽比另外幾個漢子愛乾淨,可也隻是匆忙擦洗過身子而已,雖說他在車裡的時候經常與蘇宸做出親密的舉止,然而此時卻麵上臊紅。

他看著蘇宸那一身不染塵埃的法衣,有點慶幸自己身上沒那麼臟,但想到他經常坐在蘇宸的腿上,沒準身上的汗臭早被對方聞了去,就倍感羞愧。

“現下一空,不妨共浴一番?”

“這……也好。”

秦曉陽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在趕路前往真武學院的日子,同樣十分不便,那個時候他在馬車中洗漱,日子一長倒也習慣有蘇宸旁觀了。

因此,一起沐浴什麼的,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蘇宸呼吸一滯:又到了考驗自己定力的時候了!

照理來說,兩個血氣方剛又互相有意的男子共浴,怎麼著也會發生點旖旎的畫麵。

但蘇宸與秦曉陽,一人隱忍,一人懵懂,愣是讓這場本該活色生香的共浴顯得認真而嚴謹。

完後,秦曉陽穿上裡衣,披散著頭發,向來端正嚴肅的他難得流露出慵懶倦怠的氣息,令蘇宸血氣灌頂。

“小秦兄,咱們要不……”來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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