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完花捧, 聚在T台前的未婚男女們各自回席,台上的新人也下去準備待會兒挨桌敬酒。
四散的人群中,玄娜衝玄卿豎了個大拇指:“二哥, 行啊!總算雄起了一次!”
玄卿彎了彎眉眼, 笑卻不深。
他抬頭,視線掃過大廳, 在角落的落地窗前看到了薄蘭棲的身影。
男人單手插兜,側對這邊, 手裡夾了支煙,垂頭沉默, 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他有沒有看見……
“二哥!你想什麼呢?”注意到玄卿走神,玄娜扯了下他衣袖,“快走了!要回味跟悠悠的甜蜜互動也等坐下了再回味,彆杵這兒!”
玄卿收回視線, 跟在妹妹身後大步流星往席位走。
無論剛才薄蘭棲有沒有看見,將花送給謝悠悠那一刻他所做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整場婚宴, 氣氛都十分喜慶愉悅。
宴後, 長輩們去秦宅後院的湖邊吃茶玩牌,小輩們則交給秦浩童雨萱來招待。
“茶有什麼好喝的?不如喝酒來得愉快!是吧?”蕭詩說著取了酒櫃上秦浩珍藏許久的好酒, 看得一幫男士都替他肉疼。
終於娶到了心愛的姑娘, 大喜的日子, 秦浩當然不會吝嗇一瓶好酒,大手一揮,豪邁道:“對!咱們喝酒!想喝什麼隨便拿!”
蕭詩聽了這話沒跟他客氣, 又從酒櫃上拿了好幾瓶價值連城的酒, 還招呼姐妹團一並去拿。
笑話!拐了她的好姐妹回家當媳婦兒, 不把新郎喝破產怎麼行?
謝悠悠象征性地拿了兩瓶, 路過秦浩身邊,認真道:“雨萱就交給你了,要是敢對她不好——”
蕭詩湊過來接上後話:“我們就把你酒櫃上的酒全砸光,哦,都砸你腦袋上!”
秦浩雙手合十:“行!隨時接受姑奶奶們的檢閱!”
童雨萱站在他身邊,含笑望著他,眼裡的幸福根本藏不住。
“害!狗糧吃飽了,咱們還是喝酒吧!”蕭詩攬住謝悠悠肩膀,把人帶去一旁寬大的環形沙發,霸道地一口氣開了十瓶酒。
玄娜坐到謝悠悠另一側,抓了個酒杯喝了兩口,感歎:“童雨萱嫁人了,下一個輪到誰啊?我還想多浪幾年,你們可彆一個二個都甩下我結婚當媽啊!”
蕭詩第一個保證:“放心吧!我是堅定的不婚主義!絕對不會丟下姐妹們悄悄結婚嚇死所有人!”
旁邊一男青年聽見,立刻開始語重心長地勸說:“不結婚怎麼行呢?你一個女人,不管再怎麼厲害,那終歸需要個依靠不是?”
蕭詩直接懟他臉上:“一邊兒去!老娘就是自己的依靠!”
謝悠悠幫腔:“哥們兒,你這言論過時了,多去外麵走走,見見世麵,你看現在還有幾個小姐姐是需要靠男人的?”
“不需要靠男人,那還那麼多人結婚?”男人說著看向童雨萱,拉認同,“是吧新娘子?”
他是客人,童雨萱作為主人不好得罪,隻微微一笑,不發表看法。
但同是客人的謝悠悠就沒那麼多顧慮,直言:“我們雨萱結婚是嫁給愛情,不是為了依靠誰隨便找個男人過日子,明白?”
“行行行,姐姐們說得都對!我惹不起,先撤了。”男人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嘴裡小聲嘀咕了句“一幫女拳師”,躲隔壁娛樂室去了。
“什麼德行啊?”玄娜氣得瞪眼,教育在場女士,“以後找男人一定擦亮眼睛啊!可彆找剛才那種普卻信!嘔!”
不想讓姐妹團敗興,童雨萱轉移話題:“光喝酒沒意思,玩點什麼?”
她說著讓人拿了好幾種桌遊過來,讓大家選。
費腦子的遊戲蕭詩不喜歡,挑了幾個輕鬆的出來,彆的給扔桌底下。
“《這件事我做過,你呢?》居然出桌遊了?我去!”玄娜眼尖,抓了其中一套桌遊出來,“咱們就玩這個吧!我得挖挖你們這些小婊砸的秘密!”
剛把牌鋪開在桌上,秦浩就帶了幾名男士過來,都是和他關係很鐵的好兄弟,正好跟新娘的姐妹團們安排在一起。
人越多遊戲越好玩,姐妹團這邊沒有異議。
一幫男士樂嗬嗬地落座了,有人突然問了句:“誒?秦浩,怎麼不見蘭棲?”
聽見這名字,他旁邊的人趕緊撞了他一下,拿眼睛瞅謝悠悠,以作提醒。
那人立刻反應過來,想起謝悠悠倒追薄蘭棲六年還被拒婚的事,頓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補救性地說:“咳!我忘了蘭棲是個大忙人,可能吃了飯就走了。”
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那扇玻璃門後麵走進來一個人,似乎剛過完煙癮,正徑直朝著這邊走來,看樣子,似乎是來找秦浩的。
這就尷尬了……
不過這幫人真的想多了。
對於謝悠悠而言,喜歡薄蘭棲早已是久遠的過去式,她這個當事人都不尷尬,他們尷尬個什麼勁兒?
“剛去透了透氣。”薄蘭棲解釋完,看向茶幾兩側的男女,視線掠過謝悠悠時不動聲色地一頓,很快移開,他問秦浩,“這是打算玩什麼?”
新娘的姐妹團也是謝悠悠的姐妹團,因而沒一個人待見薄蘭棲。
玄娜翻了個隱秘的白眼,說:“無聊的桌遊,入不了您高貴的眼。”
氣氛一凝。
秦浩打圓場,向薄蘭棲提議:“要不我帶你去娛樂室?或者我陪你去打兩把槍?”
意外的,薄蘭棲回絕了他的好意:“不必,我坐會兒就走。”
坐會兒就走確實沒必要瞎折騰,秦浩便招呼他落座,倒了杯酒遞上。
玄娜沒料到這人這麼不要臉,都拒婚謝悠悠了,還總跑人家麵前來晃!不知道避嫌嗎?真是!
不過今天是童雨萱大喜的日子,作為姐妹肯定不想在這種場合鬨出什麼不愉快,便強壓下對薄蘭棲的不待見,自顧自開始了桌遊。
“遊戲規則很簡單啊!我想隻要不是村通網的人應該都知道。”玄娜將空酒瓶放在桌上,準備轉動。
村通網·薄蘭棲發問:“什麼規則?”
玄娜不耐煩:“抽到的人摸三張牌,從中選出自己做過的牌展示給大家,其他人,要是做過呢就喝酒,沒做過就不喝!”
她回答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瞪大眼,聲音不可置信,“問這個做什麼?你要玩?!”
薄蘭棲抬眸淡淡看她一眼,反問:“有什麼問題?”
霎時間,一桌子的人跟見了鬼似的表情。
真不是他們自我貶低,這種桌遊在他們看來是打發時間的娛樂,但對薄家這位繼承人來說就完全是浪費生命的弱智玩意兒。玄娜之前那句氣話沒毛病,是真不配入他的眼!
見他屈尊要玩,震驚之後,那幫男士瘋了一樣興奮起來。
好家夥!他們一定要借此機會挖爆這位大佬的料!
還不知道自己成了這桌上最大的獵物,薄蘭棲握著酒杯,指尖隨意點著杯沿,目光有意無意落在謝悠悠身上。
她向來沒什麼酒量,不似蕭詩一杯接一杯喝得豪邁,捧著斟了小半杯的酒,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身體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很是放鬆,並沒有因為他的加入而產生什麼特彆的反應。
一次又一次,謝悠悠向他證明,她真的已經放下,隻將他視為圈內一個毫無瓜葛的點頭之交。
心底莫名起了躁意,他抬手鬆了鬆領口,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儘。
這一空檔,已經有三個倒黴蛋被酒瓶轉到,不得不硬著頭皮曝了自己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