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發現情況不太對。
她在一個四周全是金色稻田,周圍全是收割的農民,而她正躺在稻苗裡,壓倒了一片麥子。
……可是她不是昨天晚上試鏡回家後,倒頭就睡了,怎麼一覺醒來就躺在這裡?這也太詭異了吧,她不會是被賣了吧。
割稻子的聲音越來越近,田甜腦袋一片混亂,頭疼耳鳴。
一個大嬸卷高褲腳,手裡拿著一把鐮刀,頭上頂著一頂草帽,臉被曬得通紅,慢慢向這邊割來。
不久,田甜捂著頭,感覺到一個陰影籠罩著自己,她抬起頭來正好與大嬸的視線不期而遇。
大嬸被驚到,瞪大了雙眼,眼前的小姑娘壓著她家的麥子,要是擱平時,她一定跳起腳來罵她。
但是這個小姑娘跟精靈一樣,穿著嶄新的綠色軍裝,頭上插著一朵小花,皮膚白的不像話,像是這麥田裡的小精靈。
“閨女,你咋躺這裡了?”
田甜張望四周,確定這裡她真的沒來過,她迷茫地看著大嬸:“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永安顯啊。閨女是不是走丟了呀?”
永安顯?怎麼聽著這麼耳熟?田甜皺起眉頭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來這裡了,嬸子,這裡是哪個省啊?”邊說邊爬起身,太陽刺的她睜不開眼,田甜一手撐開擋著額前,開始觀察四周。
“這裡是江北省呢,閨女家是哪裡的啊?”
江北省?根本沒有這個省啊,這不是她昨天去試鏡的那個八十年代劇本裡胡編亂造的省嗎?有些東西不能過審,編劇就創造一個新世界。
劇本裡永安縣是男主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她試鏡的女三號,是一個應聘了男主家保姆的炮灰綠茶婊。
可是這具身體很明顯是她自己的,所以她是身穿?
四周的人開始打量她,田甜焦急地問大嬸:“大嬸現在是哪一年?”
大嬸被問的懵了,這麼秀氣的小姑娘怎麼問這個問題,莫不是腦袋壞了,被家人拋棄了?她憐憫的握住小姑娘的手:“現在是七九年呢。”
七九年?哦,我的老天鵝啊!這真的是劇本裡故事發生的時間背景。
大嬸見她臉色嚇得慘白,擔憂的問她:“閨女,你是不是走丟了?你叫什麼?嬸子帶你去警察局!”
田甜哭喪著臉,欲哭無淚,她這個名字說出去隻有查無此人,而且在這個劇本裡,要上戶口是有條件的,要麼是新生嬰兒,她都這麼大了肯定不可能,要麼就是結婚。
所以她在這裡直到結婚才有戶口!
田甜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遠處不時有人看過來,幾人看著她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大嬸見有些男人在看這邊,趕緊取下帽子給這個美麗的姑娘戴上,帽子很大,一下遮住了她一半的臉。
“這樣吧,你先跟嬸子回家,嬸子的兒子在城裡的軍區大院裡當門衛,晚上他回來了嬸子讓他去打聽一下,城裡有沒有人在找你。”
田甜看著四周欲哭無淚,人生地不熟的,目前也隻能這樣了,外麵肯定沒人找她,她就是憑空冒出來的,這個嬸子長的麵慈,田甜在這裡也隻能相信她了。
而且她兒子在軍區大院當門衛,大概率是當過兵的人,這樣的人家更可信。
田甜跟在前麵這個黑胖的嬸子後麵,走出縣,她有些絕望地看著四周的的環境,因為她越發確定自己穿越了,不遠處還拉著紅色的橫幅,斑駁的矮牆上寫著一些愛國語錄,遠處也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這就是劇本裡描寫的環境啊。
她們走了一會對麵出現了很多廠房,住戶也多了起來,還好這個大嬸不住在鄉裡,到時候要是壞人她在荒山野嶺裡肯定插翅難飛啊。
此時正值中午,有些人家裡傳來炒菜的香味,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嬸子指著前麵的二層小樓說:“這就是嬸子家了。”
“王嬸,你回來吃飯?”打招呼的人裡有幾個小青年,眼神時不時向王嬸身後沉默的田甜掃去。
一個女人端著碗從一層矮平方裡出來,見到她們就笑著說:“王嬸子回來的正是時候啊,肉聯廠今天發了肉,王叔剛提著肉回來,可把我們饞壞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也要吃肉,讓王嬸子分點給她。見到王嬸身後的小姑娘,她眼神一亮,露出驚豔之色:“這是你家親戚嗎?怎麼長得這吆好看?比城裡的那些大家閨秀都好看!”
王嬸也笑嗬嗬回到:“是啊,這是我遠房家的親戚,來永安找工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