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陽落山後田甜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把大門關上。
王嬸子站在櫃台數著錢,眼睛放光。
“甜丫頭,我們這裡收費是不是太貴了啊?”
田甜:“不貴,我對比了幾家,我們家不算最貴。”
她想做一家層次較高的餐廳,如果賣的便宜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來吃,到時候她一人做廚師,從早忙到晚都忙不過來。
所以她將農家小院定位為中高端餐廳,與現代的農家小院不同,她的農家小院菜色每個時節都固定,目前她寫在牆上的照片牆是紅燒肉,紅燒排骨,酸菜魚。
有王叔在,肉不愁,他們這個地方靠河,魚也不貴,酸菜也便宜,到時候再將老乾爺設定為店裡的專賣品。
王嬸子數完錢,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攥著手裡的十五塊錢發愣。
田甜見她不說話便問道:“今天收了多少錢?”
王嬸子轉頭看向她:“十五塊三。”
要知道王小軍一個月也才四十塊,收入都算高的了,要是按照今天這樣做下去,隻怕一個月能收入好幾百呢。
田甜在心裡講這些錢減去物料成本六元,淨賺了九塊。她滿意的點點頭。
“嬸子,這些錢你先拿回去,明天還是讓王叔送十斤肉來。”
王嬸子搖頭:“那哪裡行,房子是你裝修的,菜是你做的,經營也是你在做,錢怎麼能放我這裡。”
王嬸子堅決的把錢遞過去。
田甜見她堅持,隻好收下。
“那好吧,不過嬸子你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剩下的活我來乾就好了。”
王嬸子看了看外麵確實不早了,屋裡活也沒多少就答應了:“行,那我先回去,明天菜我讓小軍送來。”
田甜笑著說:“好的呀,那就辛苦小軍哥了。”
王嬸子擺手:“不辛苦,對他來說隻是一點小事。”
王嬸子走後,田甜將屋裡的燈都拉開,拿著掃把開始打掃房間。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田甜覺得這麼晚了估計是葉漢典才回來吧。
她喊了聲:“請進。”
門“咿呀”一聲響,輕輕被推開。
田甜笑著回頭:“葉大哥,你...”怎麼來了,在看清來人後後麵的字被吞進了肚子。
田甜麵上的笑容一滯:“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感染風寒了嗎?”
何斯然在聽見她喊葉大哥時心裡升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但是又無法發作,她看見自己後變臉像是變天一般快。
“咳咳,我好些了,來看看,畢竟是你第一天開門。”
何斯然握拳放在嘴下輕咳兩聲。
田甜身上穿著早上的紅毛衣,勞作了一天,臉上呈現倦容。
“沒什麼好看,看完了就走吧。”
“哦,不對,把這個帶走。”田甜補充道。
何斯然一聽麵色一緩,她肯定是心疼他生病,給他準備的晚飯,想到中午那頓飯,他的心就一陣甜蜜。
然後看著田甜從櫃台下翻翻找找拿出那個禮盒後,臉色又沉了下去。
“這是吳鎮早上送來的,我還沒開,想著太貴重了,就沒開。”
何斯然皺著眉頭說:“不貴重,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田甜深吸一口氣,極為認真的看著他,他還是當初他喜歡的長相,即使是現在,他們經曆了這些事,她看著他的臉依然還是會悸動。
“何斯然!”
她語氣疏遠的叫他的名字,何斯然身子一抖。
“其實問題不是禮物貴不貴重,而是我們之間的關係變了,我沒有立場也不想收你的禮物,你明不明白?”
何斯然低著頭看著她,抿著唇看著她,良久啞聲道:“田甜,我真的錯了。”
田甜搖了搖頭:“不,你沒有錯,你隻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這沒有錯。隻是我需要重新思考我們兩個人合不合適,下次在遇到重要的事,我不能確定你是會告訴我,還是會依然讓我一個人胡亂猜測,最後從彆人口水一點一點去猜測真相。”
何斯然:“不會有下一次了,這一次世因為事關我父親,我隻能這樣選擇。”
田甜搖頭:“一次就已經刻骨銘心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田甜將禮盒遞過去:“東西你拿走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何斯然緩緩接過禮盒,眼瞼低垂,盯著她收回的手。
田甜將門推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田甜。”
“何少爺,天色已晚,您趕緊離開吧,不然孤男寡女會壞了您的名聲。”
何斯然眼神越發黯淡,走出去,每走一步,心裡如被針紮,酸澀極了,這股酸澀從心裡傳到五臟六腑,最後聚集於頭,他鼻尖一酸,刺激的眼眶發紅。
最後他立於門口,身後是昏黃的街燈,他身著一身黑色風衣 ,在寒風裡顯得極其消瘦。
“不管如何,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田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重重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