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戒指,皆是黃金雕刻,用暗紅色的盒子盛裝,裡麵使用鮮紅色的絲綢布墊著,一看便知富貴非凡。
何斯然抬起手順著長櫃的邊沿,一路劃過,最後停留在最後一對,一對戒指上女戒上雕刻著奇怪簡單卻又很像田甜眼睛的圖案,何斯然回頭問道:“這上麵雕刻的是什麼?”
王奶奶讚許的看著他,這真不愧是她閨蜜的孫子,深得他奶奶真傳,想他奶奶當年結婚時可是直接把她雕刻的最優秀的作品給選走了。
如今她孫子又看上了這裡最好的戒指,不是指雕刻工夫有多複雜,而是她雕刻這枚戒指時的心境是最快樂的。
她做婚典三金這一行,戒指其實最講究,在他們這一行老手藝人裡,他們從小就被師傅教導這是給新婚之人使用的,一定要帶著祝福的心態去雕刻。
她也深信冥冥之中都是有關聯的,這枚戒指是她當年結婚後與老板蜜裡調油時所做,兩人在桃林裡賞桃花,老伴那時風華正茂,年輕力壯,一片桃花瓣掉在他的額上,是她親手為他取下,那時,她的心裡十分甜蜜,隻希望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
回去後她就雕刻了這對戒指,隻用桃花瓣的形狀,可惜無人懂其中的奧妙,皆認為圖案太多簡單,不夠繁瑣,不懂這對戒指裡有她此生最是真摯的祝福,於是它在這裡積灰了數年。
“好小子,你好眼光啊。”王奶奶一把拍在何斯然的肩上,爽朗地說道。
“這可是我用了最多心血的戒指。你能帶走它也是你的緣分。”
何斯然當然不懷疑自己的眼光,再一次問道:“請您賜教這上麵是什麼圖案?”
“桃花瓣。”
何斯然悟了,怪不得他會認為這形狀像田甜的眼睛,田甜一雙桃花眼,和這圖案的輪廓有就九分相似。
“王奶奶,我就要這對。”
*
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田甜醒後的第一感覺,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頭痛襲擊頭頂,她伸出手捂著頭,“嘶”的痛呼出聲,她稍稍一動,脖子又痛的不行。
她這是在哪裡?仔細聞周圍是一陣乾燥的泥土味,這股味道她之前在王嬸子家的地窖裡聞過,後來她租下農家小院,她發現地下的地窖也是這個味道,所以她很有可能被關在了地窖裡。
沒有冰箱的人家保存食物的方法就是使用地窖,所以這裡極有可能是地窖,仔細聞還有蔬菜的味道。
疼痛讓她稍微清醒,她想起最後的的記憶,是陳詩邪惡狠毒的眼神。
當時周圍沒有人,所以十有八九是她,她打暈自己,還把自己拖到這裡來是為了謀財嗎?如果是謀財等會她來了,她要什麼自己就給什麼,隻要先出去。
不過等自己出去了,陳詩就準備完蛋吧。
地窖挖的深,有些人家挖的不深,要是這個女人沒什麼常識給封死了怎麼辦?逼近這裡一點光線都沒有,田甜忍住疼痛試著往周圍爬動,每爬一步,她都感受到頭的劇痛,田甜摸摸頭,將手伸到鼻尖下,問到了一股血腥味,最開始沒聞到是被地窖裡濃重的味道掩蓋了。
她很快就爬到靠邊的地方,田甜拿起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就往旁邊丟,發出沉悶的響聲。
忍著痛意,她又拿起一個丟了出去,就這樣她一個一個往外丟,發出的聲音站在地窖外確實可以聽到。
陳詩站在地窖的蓋子上,地窖被嚴封死,月色明亮,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臉。
女人長得一副刻薄相,又帶著點苦相,一看便知不是生活愉快之人。
尖酸刻薄的長相配著一張極薄的唇,在月色下勾起半邊唇,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原來讓自己不喜歡的人消失,竟然是這般快樂。
陳詩忍不住緩緩笑出聲,最後她乾脆捂著嘴蹲在蓋子上笑的瑟瑟發抖。
田甜聽到上麵傳來的聲音,她大聲道。
“陳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家缺錢,你現在放了我,我給你錢,這筆錢絕對能讓你過得好起來,你不要錯下去了。”
陳詩聽見底下虛微的聲音冷笑一聲,以一種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如果不是你,李宇康怎麼會看不上我呢?嗬,我是不會讓你和李宇康在一起的,要是你們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那李宇康更瞧不上我了。”
“如果你沒了,李宇康身邊最好的選擇就是我,做李家媳婦的富貴是你能給的嗎?”
說完,她拍拍手上的灰,一臉得意的走了。
田甜聽見她離開的聲音,心瞬間沉了下去,這女人極有可能是想要她的命。可是為什麼呢?田甜努力的思考破解之法但是什麼也想不出,她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想要減少活動量,避免消耗氧氣。
她想要是何斯然知道了她不見了一定會來找她,可是何斯然會找到她嗎?
在一種極度疼痛和絕望的心情下,田甜累的睡了過去。
農家小院,何斯然將車停在主棟院子裡,手裡捧著盒子往裡走,不知為何,明明是該開心的時候,但是他莫名覺得心慌。
特彆是當他推開後門,室內一點光線都沒有時,心裡噔的沉了下去。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疾步走向臥室,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