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封魔(十一)(1 / 2)

遠處昏暗的一處血池裡,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童睜開了雙眼,一雙血色雙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他緩緩地從血泊中爬了出來,爬向不遠處的牢籠裡。

牢籠裡,關押著無數妙齡少女。每個人的眼神都沒有任何光亮,就像一汪沒有波瀾的死水,暮氣沉沉。

廉生的眼眸在四處逡巡著,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今天該吃誰呢?”

陰鷙的目光所及之處,少女們才不可控製地顫抖了下身子。

終於,廉生看見了他心愛的獵物,他猛然跳去,小巧的身子壓在牢籠之上,被選中的少女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還未等她發出慘叫聲,她已經被扼到了脖子。

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響起,極度的恐怖終於讓剩下的人陷入了崩潰,她們閉上雙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終於,漫長的進食過程結束了。

廉生舔了舔自己沾血的嘴,身體緩緩抽條,生長,變為一個俊俏的男人。

白露來時,廉生已然進食完畢,嘴角仍帶著鮮血,邪肆的雙眸宛若餓鬼,可白露卻露出依戀的神情,小跑著過去抱著他的胳膊,軟軟地叫了聲:“廉生哥哥,那人醒了。”

廉生舔儘嘴角的鮮血,蒼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女孩的黑發,最後那雙手來到對方細嫩的脖頸間,臉上的笑意不變,他硬生生扭斷了女孩的脖子。

“你越界了。”

白露的脖子歪倒在一旁,眼神幾乎要哭出來,她慌忙跪在地上,祈求道:“哥哥饒了我這回。”

廉生一個眼神都未給她,直接抽身離去,寬大的袍子在白露眼前劃過,白露急促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抓到。

正當白露心底的絕望越來越大時,廉生含笑的嗓音由遠處傳來:“自己領罰吧,領完罰再來尋我。”

白露臉上的悲傷在眨眼間換作欣喜,她帶著欣喜若狂的神情,將自己的雙手雙腳廢去,手腳斷裂的身影在寂靜的洞府內格外清晰,清晰得讓人毛骨悚然。

美餐一頓的廉生壓抑著內心躁動的喜悅,迫不及待就想見到那位刻在血液深處的王。從成為血徒母體的那一刻,冥冥之中的天意就在告訴他:王的力量深不可測,王能帶領血徒一族獲取無上的榮耀。

他幻想過很多次王的樣貌,品性,甚至初次相遇的場景。可怎麼也沒想到,與王的初遇竟然荒誕得像是戲劇,而王本身,更像是個笑話!

廉生瞧著那位被鎖鏈捆住手腳的少年,對方眉目清朗,連眼神都透徹得看不見一絲陰霾,就好像是還未落到地上的皚皚白雪,將世間的醜惡都映照得一清二楚。他幾乎要笑出聲了,誰能想到:會給世間帶來傾覆之災的血魔竟然會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劍修?!

可笑至極!可恨至極!

看著那張宛若峭壁之花般高高在上的臉,廉生忽然就不那麼想把對方真實的身份告訴他了。現在這個時機可不好,他得再等等,等到一個恰當到令人拍手稱快的時機,再給抖落出來,這樣才不辜負上天安排的一出好戲。

這樣想著,廉生臉上的笑容更加妖豔鬼魅,他歪著身子來到越止戈麵前,笑道:“小道長此刻心情如何呀?”

越止戈隻閉緊了雙眼,不發一語。

廉生嗤笑了一聲,接著伸出手在對方破開的左胸處狠狠剜了一下,刹那間,原本堪堪合攏的傷口再度湧出鮮血。廉生知道,這樣的傷口哪怕再留下幾道,也不會危及血魔的生命。可不會危及生命又如何?這鑽心的痛楚卻是無法躲避的。

他冷笑著,將尖銳的指甲又送進去了幾分。

“小道長這是不屑與我談話了?”

越止戈的額上沁出細膩的汗珠,他咬了咬蒼白的唇,他謔的睜開雙眼,冰冷的氣息泄出,呼吸儘管有些紊亂,聲音卻是擲地有聲,他罵了句:“邪魔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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