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和我什麼都沒見過。”
眨眼之間,最後的高考也來臨了。
王浩特地起了個大早,跟著父母一起去吃了個狀元麵,這才風塵仆仆地趕到考試地點。可當真正看到眼前人山人海的場景時,饒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就連胃也緊張地隱隱作痛起來。
“對了,對了,身份證,準考證……”他手忙腳亂地打開書包,檢查起自己的證件,卻一不小心,將東西掉了一地。
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多,有人瞧見了這一幕,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王浩又急又惱,正心慌意亂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來人蹲在他的身邊,慢條斯理地將他的東西撿了起來,沈臨淵站起身後,又拍了拍王浩的肩,輕嘖一聲:“沒看出來啊,打架都不怕的校霸還會怕考試?”
王浩忍不住笑著錘了回去:“開玩笑,爺爺我才不怕。”
他接過東西,一一整理完之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人氣定神閒的模樣,奇跡般的,心底的不安與慌亂也減少了不少。
“謝謝你,好兄弟。”
沈臨淵笑著也錘了一下他的肩:“上吧,英雄,這可是我們的戰場。”
說完,他單手拎起自己的包,跨步走向自己的考場。
王浩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忽然眼眶一熱,他擦了擦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對著沈臨淵的背影,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加油。】
三天的高考時光轉瞬即逝,所有人寒窗苦讀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鋪在所有人眼前的橋很窄,僅僅隻能有千萬分之一的人能走上光明無限的康莊大道,沒能跨過那座橋的人數以千計,可沒有人會記得他們。
直到走出考場,微熱的陽光灑在身上,沈臨淵才徹底呼出了一口氣。
這時,考試還沒有真正結束,提前交卷的人寥寥無幾,沈臨淵一走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隻在周圍掃了一圈,便看見了沈奶奶的身影,對方正焦急地看著自己,他幾步走過去,握住對方的手,輕聲道:“奶奶,結束了。”
沈奶奶反握住他的手,雙手輕輕顫動著,這是這位老人最大的情緒流動。
“回家吧。”
祖孫兩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沒有人說話,可氣氛卻十分溫馨。
行至半道,附近的車站上突然躍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微微喘著氣,白皙的臉上帶上了一層緋紅,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他卻來不及擦,隻是望向了沈臨淵。
有那麼一瞬間,沈臨淵幾乎想衝過去將眼前的人狠狠抱進懷裡。
沈奶奶望了望越澤,又望了望沈臨淵,眼眸裡閃過複雜與掙紮,最終,她垂下雙眸,拍了拍沈臨淵的手背,說道:“我先回去,你說完話,也回來吧。”
她知道了。
沒有任何猶豫,沈臨淵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可儘管麵對的是這樣一件看起來,有些驚世駭俗的事情,沈奶奶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像對待普通事情一樣從容處之了。直到這一刻,這位年邁的老人的形象在沈臨淵的心底才徹底高大了起來。
沈臨淵收回眼神,看向不遠處的越澤,他的眼神很熱切,讓越澤有些慌亂地避開了視線,滿腹的話語突然在這一刻望的一乾二淨。
“我……”
越澤隻開了一個口,沈臨淵就已經將人抱在了懷裡。熟悉的氣味將他淹沒,越澤沉醉在這份味道裡,腦袋昏昏沉沉地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沈臨淵貪戀著少年身上的每一寸溫度,他的指尖輕撫著對方的發頂,溫柔至極。
“小越同學,之前我發你的那條信息,現在可以給我答複了嗎?”
越澤身子一僵,他慢吞吞推開沈臨淵,蠕動了下嘴唇,聲音有些發抖:“你的消息我沒看懂。”
沈臨淵笑了,他抬手輕撚少年臉側的碎發,逼近幾步,近乎無賴地歪著頭反問:“真的不懂嗎?”
他笑著再度問道:“那麼,假如讓你猜,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
越澤再度退開幾步,他的神態裡寫滿了慌亂,沈臨淵並不急,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越澤才重新抬起頭,清俊似高山白雪的少年在這一刻沒有退縮,他平視著沈臨淵,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顫,他用著教科書似的語調古板地陳述道:“今夜月色真美出自夏目溯石,常用於向心上人表露自己的心意。”
“換言之……”越澤往前走上了幾步,神情悲壯地像個去赴死的犯人:“你喜歡我。”
沈臨淵愣了數秒,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
“答對了。”他抓起越澤的手,扣住那雙修長的手指,抵住對方的額間。
“那小越同學,你的回答呢?”
越澤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在得到沈臨淵確切的答複後,慌亂了幾個月的心緒在這一刻終於落到了心底。巨大的驚喜砸的他頭暈目眩,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變得異常安靜,隻聽得見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還有那句帶著顫抖的回音。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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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當複來歸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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