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雲師父?外麵發生了什麼事?”葉聽霖正要起身出去, 反被雲灼伸手按住。
“待在這, 穩固境界要緊。彆的事你無須擔憂, 我自會解決。”
說罷葉聽霖隻覺眼前銀光一閃,洞府內已然不見雲灼的身影。
他看了眼方才被雲灼用手按過的左肩, 臉上的熱意持續了許久才退下, 他這才專心繼續修煉。
“你是什麼人?這洞府法陣可是你布下的?”穆淩在見到雲灼的那一瞬間, 心中就升起警戒。
這女子長得這般容貌,還能布下這等防禦極強的玄妙陣法,為何她前世從未聽說過?
穆淩前世再怎麼也活了上千歲, 對陣法也有些研究,但她卻從未見過這等詭異且高明至極的布陣手法,全然不像元宸小世界這種小地方能出現的。
這陣法應是重在防禦山洞, 而非攻擊傷敵,是以穆淩方才硬闖,隻是受了些輕傷。
不過饒是如此,也足以讓她震驚了。
穆淩用的可是穆九霜的身體,即便不如前世那般法力無邊, 在這個小地方也是最頂尖的金丹期高手了,卻這般輕易地被一個從未見過的陣法傷到。
雲灼瞥了她一眼, 揮袖一掌將人扇下峰去。
穆淩臉龐火辣地疼,心中的怒意更是達到了頂峰。
無論前世今生, 從來沒人敢這麼對她!
“我卷雲峰,不歡迎不請自來之人。若再擅闖——”
“殺無赦!”
縹緲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回蕩在峰下,強大的威壓迫使穆淩吐出一口鮮血。
失去意識之前, 穆淩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人絕不是什麼金丹期的散修!
她結的是紫金玉道丹,是當之無愧的元嬰之下第一人,便是越階斬殺元嬰老祖都非難事,絕無可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打傷。
穆淩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喉間的血腥味卻越來越重,最終還是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雲灼回到洞府,看了眼洞口的防禦陣法,蹙眉片刻,終是揮手破去,隨即兩手翻飛,結出一束鏈狀法印,法印飛舞之間,似有無數玄奧在其中明滅隱現。
若有旁人在此,定是一眼都不敢多看那奇異玄妙的法印,多看一眼便會被那其中過於精深的奧義玄妙所束縛,無法從中掙脫,毀了苦修多年的修為和心境。
片刻,那法印之鏈,猶如活物一般,吐出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洞府之口,接著它自己化為銀龍盤踞而下,與屏障化為一體,靈光閃現之間,隱隱有龍吟咆哮聲。
又是一年寒暑交替,卷雲峰大雪初降。
葉聽霖出關時,便見一道緋衣身影,獨立峰上崖邊,未以術法抵擋,任由漫天風雪吹起她的衣裙和長發。
“雲師父!”葉聽霖心裡一動,忍不住出聲喊道,他快步上前,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紅玉骨傘,替雲灼擋去風雪。
雲灼側首,看了他一眼,似是還算滿意道:“不錯,道台築地很穩。”
“若無意外,你一年之內便可結丹。”
葉聽霖聞言一怔:“一年之內?”
便是十年也稍顯倉促啊,他這才剛築基!
對方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葉聽霖懷疑,他和雲師父不是活在同一個修仙界裡。
“我親傳的功法,一碗萬神湯,和十二轉金鼎道台,如此條件你還不能一年之內結丹的話,來日也莫要說受我指點。”
葉聽霖想起那碗又苦又澀還黑乎乎的湯藥,“萬神湯?”
“我隻聽過三神湯,傳聞大藥天宗,有一種能讓修士脫胎換骨,重塑資質靈根的逆天湯藥,其中以三種神藥為主藥,故名三神湯。”
“三神湯乃大藥天宗不傳之秘,隻有曆代繼任宗主的首席弟子才有幸一嘗。”
“尋常靈草,萬年出靈性,十萬年以上才有可能出神性,隻有出了神性的草藥方能被稱為神藥。”
“神藥既難得,也珍貴。據說曾有上界大能,特來元宸,向大藥天宗以百萬靈石購買一份三神湯,大藥天宗都沒有賣。”
葉聽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雲師父曾出門“遠遊”好一陣,該不會是……
雲灼抬手,替葉聽霖拂去左肩上的白雪,他將雲灼遮地嚴實,自己卻是大半肩膀都露在傘外。
“這世上我隻知道萬神湯,不知什麼三神湯,想來是誰偶然得知了殘缺的製藥方子,自己搗鼓出來的。”
“這種湯藥,‘先天不足’,用了之後,短期內利大於弊,待到後期怕是弊大於利。所以這什麼三神湯糊弄人還行,有人把它當成寶物也不奇怪。”
葉聽霖聞言,回想大藥天宗的幾代宗主,雖說代代都有跨界門前往上界之人,但他們無一例外跨界門跨地都十分凶險,而且甚少從上界傳下來什麼消息。
聽說上一代跨了界門的老祖,魂燈已滅,在上界隕落了。而從跨界門到隕落,不過短短數年的時間。
葉聽霖想想外界被捧上天的三神湯,再回想自己喝下的萬神湯,頓時臉色變了又變,仿佛他喝得不是湯藥,而是數都數不清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