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張翼澤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繼續道：“基地的人對齊嬈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柔漂亮，善良，時不時就會捐出一些物資給貧困區的人，替周翀收攬人心。是基地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唯獨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在很早之前，曾有一個自稱是齊嬈以前閨蜜好友的女人冒出來，說她根本不是齊嬈，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占據了她好友的身體。”
“那人在末世前是一個網絡寫手，說原本的齊嬈出身好品行好，性格內向，很保守十分潔身自好，也從來沒當過網紅。”
“她們兩人是發小，打小相識，那人十分堅定地認為，現在的齊嬈自稱失憶，把以前的事忘得乾乾淨淨，整個人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在太奇怪了。”
“還說現在的齊嬈隻知道讒上媚下，利用身體周旋在男人之間，這根本不是曾經的齊嬈會做出來的。”
“這個流言在當時傳了一陣，不過大家都是當笑話聽的。畢竟穿越之類的事情，也就是裡的。那女人是寫的，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
張翼澤也覺得荒謬，即使現在末世了，穿越這種事還是太過神奇。
“後來那個自稱齊嬈閨蜜的女人不知去了哪裡，基地的人也沒什麼人在意她，很快大家就忘了這件事。”
張翼澤之所以打聽到這些，還是因為他買消息的對象，末世前是一個迷。
末世後，那人利用他在末世裡看到的求生技能經驗，順利活到了現在。所以有時候，會篤信一些在彆人看起來十分科幻的事。
溫如棋聽完這些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溫雪琴卻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麵色蒼白呆滯地望著溫如棋。
“姐？”溫如棋心神一直放在姐姐身上，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
溫雪琴雙手緊握坐在床上，許是因為情緒過激，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張翼澤在旁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疑惑茫然地看著溫如棋安撫姐姐。
好半晌溫雪琴情緒冷靜了下來，恢複不少，隻是她臉色依舊蒼白，額間和臉側都有冷汗冒出，握著溫如棋的手，也一直不曾鬆開，似乎生怕眼前的妹妹消失不見。
張翼澤收到溫如棋的眼神，自覺借口出去買東西，離開了房間。
溫如棋蹲在溫雪琴麵前，認真地看著她問：“姐，你到底怎麼了？之前我就覺得你心裡一直有事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你有什麼事不用一個人撐著，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解決。”
溫雪琴看著妹妹的麵容，無聲落下淚來，她伸手顫抖著輕撫溫如棋的臉頰。
“對不起。”她道。
“什麼？”溫如棋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道歉，但還是告訴她，“姐，你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是你養大的，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即使你哪天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相信那也不是你的本意，一定是有誤會或者是苦衷。”
“所以不用說對不起。”
聽著妹妹的話，溫雪琴想到前世對那個“溫如棋”的怨恨，隻覺自己那個慘烈的結局，都是咎由自取。
是她眼瞎，心盲，連自己的妹妹都能認錯，最後落得那樣的結局，又能怪誰？
溫雪琴抱著妹妹許久，最後精神疲憊地睡了過去。
那個熟悉的夢境，又回來了。
在夢裡溫雪琴一直在喊著一個人，不停的尋找一個人，一日複一日的枯等著。
這次她離夢中的自己又近了一些，所以能看見她臉上的神情。
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臉上的後悔、絕望，雙眼裡的悲痛，好像……她親手弄丟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她越靠越近。
而夢裡那個自己呼喊的聲音，也由模糊變得清晰。
最後，她清楚地聽到了。
“小棋！”
黑夜裡，被驚醒的溫如棋立刻打開床頭的台燈，翻身握住姐姐的手：“姐，怎麼了，我在這，我在這。”
溫雪琴滿頭冷汗，大口喘息著，她目光渙散，呆呆望著溫如棋的麵容好一會，才聚焦起來。
“我又做夢了。”她對妹妹道。
溫如棋知道她一直做著一個怪夢，聞言便安撫她道：“隻是一個夢罷了。夢裡都是假的。”
溫雪琴握緊妹妹的手，她聲音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害怕，“不，小棋，那個夢給我的感覺太真實了，就好像是曾經真的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一樣。”
“我覺得……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