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舒驚了,他的詛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效了?
養心殿主苑內,嶽宗主躺在床上,麵目猙獰,七孔流血,渾身上下還像刺蝟似的紮滿了銀針,樣子看起來好不淒慘。
據一直在嶽宗主身邊服侍的親傳弟子哭訴,今日一早,海神醫突然前來,說是研究了一種新型的針灸療法,對嶽宗主的病情很有幫助。
誰曾想那位海神醫給嶽宗主紮針沒多久,嶽宗主就開始渾身抽搐,吐血暴斃身亡了。
事情發生之後,那位弟子把海昌明關在了一間小屋裡,待喊來各位門主後,海昌明卻在密閉的房間中憑空消失了。
“弟子已經派人翻遍了整個景嵐宗,都未發現海昌明的蹤影。”
“怪了,景嵐宗戒備森嚴,連一隻蒼蠅出入都會留下痕跡,他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
對於海長老逃命的本事,彆人不知,正在拚命修煉淩霄步的林雲舒還是了解的。
隻是嶽宗主遭人毒害,海昌明下落不明,叫董望書來此商議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捎上他?
或許是因為他自從入了景嵐宗之後就一直和董望書走得很近,董望書與嶽宗主不和,而海昌明又是跟隨他一同而來的人,這讓七位掌門不得不有所聯想。
董望書走到窗前,細細觀察了一番,“依我所見,嶽宗主是中毒身亡。”
其他七門的門主覺得毒物是邪門歪道之術,平日裡未曾涉及,也隻有董望書一人,對毒藥有著些許的了解。
董望書伸出兩指,小心拔出了還插在嶽宗主太陽穴上的一根銀針,針尖漆黑一片。
“看這顏色,果然是有毒。”兌門的門主驚呼出聲,篤定地說道,“一定是海昌明在銀針上下了毒,趁著給宗主施針的時候將其毒害。”
兌門門主扣鍋扣得如此自然,也不好好想想,之前究竟是誰請海長老來給嶽宗主治病的。
而且,林雲舒覺得這個推理很有問題,他不太相信嶽宗主之死,真的是海長老下的毒手。
腦海中又莫名浮現出了陸久然的身影,每次出事前,都有那家夥的死亡警告。
就算那尊瘟神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個烏鴉嘴。
“如果這根銀針紮下去的時候就有毒,為什麼紮進去之前看不見黑色,取出之後才變成黑色?”林雲舒問道。
兌門門主認真思考了一下,“你是說他先中了毒,才紮的針?”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找到海神醫,問清楚事情的原委。”震門門主說道。
董望書沉吟片刻,收好銀針,走到林雲舒的麵前,“我聽說你昨日下午來養心殿見過海神醫,他可有何異常?”
“也沒什麼異常。”林雲舒回憶了一下昨日的場景,“就是研究了一下針法,又給我喝了一點補藥。”
“補藥?”董望書皺起了眉頭,“該不會……”
“應該不是毒藥吧,我……”
林雲舒本想誇讚一下那獨門秘藥的奇效,鼻孔中卻驀然冒出一股溫熱的暖流,覆蓋在了嘴唇之上。
他用手背輕輕擦拭了一下,拿在眼前端詳,上麵沾滿了殷紅色的液體。
“這是……血?”
林雲舒隻覺氣血上湧,雙眼發黑,一陣天旋地轉,就倒了下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樂瀟苑的床上了。
記得暈倒之前,好像有人伸手扶了他,才讓他避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那位助人為樂的同誌,是否突遭雷劈,已經仙逝了。
【放心吧,主神有判斷力,會自行甄彆,特殊情況不會判定為親密接觸。】
林雲舒:那就好。
他坐起身,董望書正守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剛才發生了什麼?”林雲舒問道。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中毒了,但現在似乎又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你被人下了藥,所以我就先把你帶回玉明殿了。”董望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