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畢竟禍是陸久然闖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順便再以住宿費為名,賠償人家一點醫藥費。

幾人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就看見了一座很大的木屋。

屋子裡空蕩蕩的,但收拾得乾淨整潔,在牆上還掛著不少的弓箭和動物的頭顱標本。

條件是簡陋了一點,總強過露宿山林。

林雲舒讓陸久然把小孩安放在了木椅上,自己則打量起四周。

這屋子有點太空了,修了四五個房間,卻空得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家裡就隻有你一個人?”林雲舒問道。

“還有我爹,我爹外出去打獵了,還沒回來。”葛布奇怪地望了一眼門外的樹林,“不應該啊,我爹他平常可是很早就回家了。”

林雲舒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小孩的爹,該不會就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個神經獵戶吧。

葛布眨了眨眼睛,開心地說道,“對了,我爹還說了,他今天要去給我采燈籠果吃,還會給我找個漂亮的娘。”一邊說,一邊扭過頭看向陸久然單手扛著的麻袋,嘴角漸漸拉大,笑容也猙獰了起來,原先的童聲變成了成年男子粗獷的聲音,“你們摘了這麼多燈籠果,是不是也殺了我爹呀?”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斷腿的葛布一躍而起,張開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咬向陸景然扛著燈籠果的手臂。

陸景然的反應更快,在牙齒碰到手臂之前,就先一步抓住了葛布後頸的衣衫,用力向前一扔,將葛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一聲孩童的尖叫響起,葛布的身體像漏氣的皮球一樣快速乾癟了下去,隻剩下一張完整的人皮。

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腳下的木板突然開始從四周向著中心寸寸崩裂,地上的泥土也如同泄洪一般向著下方塌陷。

林雲舒又一次輸給重力,墜入了黑暗之中。

“刺啦——刺啦——”

他是被一陣金屬的摩擦聲給吵醒的。

當林雲舒睜開雙目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束縛在了一個方形鐵框似的金屬架上。兩隻手腕纏繞了暗黃色的繩索,緊緊地拉向上方。雙腳腳腕的位置也被纏上了同樣的繩索,分彆係在左右兩邊的鐵樁上,幾乎不能移動。

金屬架離牆壁不遠,底端焊接在地麵上,對麵的牆壁前還有另一個完全相同的金屬架,陸久然和他以同樣的姿勢被綁在了那個鐵架上。

對方顯然比他醒得要早,一言不發,目光冷冷地看著屋中間那個蹲在地上的人。

這人看起來也是個五六歲的孩童,身形和葛布挺像,他向下蜷著身子,正霍霍地磨著一把生鏽的水果刀。

好凶殘的殺器!

這一黑刀子進去,就算不被紮死,也會得破傷風。

在林雲舒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卻停了下來,朝著他扭過頭,兩人正好視線相對。

真是長著好一張老臉。

有著小孩的背影,麵容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爺。

“很好很好,你們都醒了。”

那侏儒站起了身子,耀武揚威地揮動著手中的黑刀。

牆角處堆放的兩具人類的骷髏和滿屋子彌漫的腐臭味,讓林雲舒清楚地意識到,他不是這個地方的第一批受害者。

“我一直潛伏在樹上,本來想趁夜偷襲你們,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給發現了。真是怪了……”侏儒伸出一根大拇指,自豪地指向了自己的臉,“我葛布的偽裝能力堪稱天下第一,就連在仙尊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都沒被發現過,看來你們的本事不小。不過,最終還不是統統栽在了我的手裡。”

葛布吹完了牛皮,邁著小腿走到劫來的麻袋旁,一刀插出一個燈籠果,張口就吃。

林雲舒實在看不下去,稍稍掙了兩下,對方吃的是他辛苦摘的果子,用的水果刀還不衛生。

“彆動彆動。”葛布連忙甩下燈籠果,刀尖直指林雲舒,“實話告訴你,那幾條綁著你們的繩索都是捆仙繩,就算你有再高的修為,也使不出來。”

這句話對林雲舒沒有太大的震懾力,反正他沒什麼修為,就算用普通的繩索,也照樣使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抓我們?”林雲舒問道。

既然剛不了,就隻能談了。

葛布瞪了瞪眼,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殺了我爹,就要給我當爹。”

看著葛布的臉,林雲舒很懷疑究竟誰是誰的爹。

但現在解釋說沒殺他爹,葛布肯定也不會信,索性順著對方說好了。

“這個好說。”林雲舒乾脆地答道。

如此簡單的條件,他不介意再多讓上幾分。

彆說是當爹了,就是當爺爺也可以。

“太好了!”

葛布喜笑顏開,似乎對這個答複很滿意。

這年頭,有人搶著做爸爸,還有人爭著當兒子。

“但是,還差一點……”葛布踱著步走到牆角,用腳尖踢了兩下地上的骷髏,“看到這兩具白骨了嗎?他們可是我的親生父母,就因為我長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們就把我推到了沼澤地裡,想要淹死我。幸好煉血魔尊救了我,讓我重獲新生。同樣的經曆,我可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因為葛布的故事,林雲舒又增加了一條向煉血魔尊退婚的理由。

葛布帶著陰森的笑容,提著刀緩緩地走向林雲舒,“我要先給你的心臟做一點小小的手術,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當我爹爹,永遠都不會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