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可不就是陸久然。

林雲舒從床上一躍而起,後背發涼。

還好主神沒有把他之前拿紙的行為判定為親密接觸,不然他現在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叫冤。

“你拿個盤子做什麼?”

陸久然的眼神好,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林雲舒胸前盤底的形狀。

“我自有妙用。”

林雲舒不想讓陸久然知道的太多,隨意搪塞了一句。

陸久然卻很配合地點了點頭,也無深究的意思。

“既然來了,乾嘛不早點現身?”林雲舒氣鼓鼓地問道。

連命都要沒了,變成一張紙條在這裡跟他玩猜字謎的遊戲,很有意思嗎?

這下可好,他們兩個人都被困在洛百羽的囚籠中了。

“王城中的結界切斷了我本體和替身紙人之間的聯係,法力受到限製,所以不便直接出手。而且……”陸久然頓了一下,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林雲舒,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我也想聽你叫叫我的名字。”

林雲舒因為這個無聊的理由翻了一個白眼,從懷中取出一個用布包好的東西,扔向了陸久然,“給你。”

陸久然單手接下布包,用兩指打開,裡麵裝的正是被撞斷的鳳鱗角。

“不用謝。”林雲舒淡淡一笑,“你幫我拿血珠草,我幫你取鳳鱗角,這叫禮尚往來。”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陸久然的心情卻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愉快。

“你應該聽我的,留在昆侖山,為什麼要獨自過來冒險?”

雖說是在質問,但從陸久然焦慮的神色來看,更多的應該還是擔憂。

“我不放心你。”林雲舒超擔心陸久然的肆意妄為,說多了怕對方不高興,隻能幾個字輕描淡寫地帶過,“所以就跟過來了。”

至於鳳鱗角怎麼拿到手的,林雲舒已經編好了合乎邏輯的故事。

如果提到陰陽兩相剪,他就必須要解釋清楚自己和寧尤缺的關係,那是自找麻煩。

但陸久然不知道因為他剛才那句話自行腦補了些什麼,麵色竟再次變得愉悅了起來,直接收起鳳鱗角,沒有繼續追問其他問題。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林雲舒問道。

陸久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腳下的地麵,“就從這裡出去。”

“地下?”林雲舒狐疑地瞅了一眼鋪滿青磚的地麵。

“沒錯。”陸久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是要模仿肖申克的救贖嗎?

等他們用勺子挖上個好幾年,黃花菜都涼了。

“你覺得要挖到什麼時候?”林雲舒苦笑著問道。

“大概就是……”陸久然閉上雙目,沉默了幾秒,開口道,“現在。”

“嘩啦!”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陸久然腳下和周身的幾塊青磚驀然騰空而起,飛出一米多高,被撞斷的碎片混雜著泥土,“劈裡啪啦”地掉落在了地上。

林雲舒吃驚地瞪大了眼,正好對上了一雙拳頭般大小的猩紅色眼珠。

眼前的是一條長相酷似蚯蚓的巨型不明生物,隻是比蚯蚓多出了兩隻碩大的眼睛。

蚯蚓的頭頂上方比較平坦,呈圓形,半徑有三尺左右,此時正好拖著陸久然腳底的那塊青磚,把對方頂上了天。

林雲舒無法分神去仰望陸久然的臉,也不知對方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這條巨蟲很顯然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露在外麵的隻是頭部的一小塊,下麵的身體很難想象究竟有多大。

巨蟲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感覺到了上方的重物,頭部左右扭動了起來。

陸久然縱身一躍,從青磚上跳下,輕盈地落在了巨蟲的後方。

平坦的頭部在這一刻向著兩邊裂開,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嘴,內部邊緣布滿了鋒利的牙齒,把落進嘴裡的青磚“嘎嘣嘎嘣”咬成粉末,吞入了腹中。

林雲舒飛速計算了一下自己骨頭的硬度,反正,不可能比青磚還要硬。

【親親,這是食腐獸,專門以泥土和植物纖維為食,在玄冥大陸多用於土木工程建設的挖掘作業,我想應該也是從獸靈檻裡逃出來的。】

【你可以放心,食腐獸是嚴格的素食主義者,**動物的血肉對於它來說就和腐爛的食物一樣難以下咽,所以,它是絕對不會吃掉你的。】

林雲舒一點也不放心,這麼個可怕的玩意兒到底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食腐獸天生嗅覺靈敏,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黑土,對它來說堪比玉露瓊漿。即使隻有一點點,在十裡之內也能聞到。】

說到黑土,林雲舒自然就想到了那張寫著“然”字的黑色狗皮膏藥。

他轉頭向著陸久然看過去,對方的手中正捏著個黑乎乎的小紙團,朝著食腐獸的血盆大口中扔了進去。

食腐獸吃到紙團,立馬鑽回地下,消失了蹤影,隻留下一條寬敞的地下通道。

“小心點,我先進。”

陸久然催動靈力,用手指打燃一團明亮的火焰,率先一步跳進了地麵上那個黑洞中,將洞中照得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林雲舒沒有彆的退路,隻能跟在陸久然的身後鑽進了地洞裡。

陸久然一定在洛百羽的結界中又設置了另一重結界,隔絕了屋中的聲音,所以門外的人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

想來在他們被關進這間屋子之前,陸久然就已經計劃好了逃脫的方法。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在炸掉獸靈檻之前,陸久然就認準了洛百羽會把他關在這間屋子裡,而且還要保證是在食腐獸挖出地麵之前,這需要對時間的把握極其準確。

那是不是代表,其實陸久然早就發現他進了王城,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他的?又看到了多少東西?”

林雲舒不敢問,也不敢想,至少目前來說,陸久然對他沒什麼惡意,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兩人通過食腐獸挖出的地道到達地下深處,擺脫了結界的控製範圍後,便使用瞬移符直接移送到了王城的外圍。

林雲舒出了王城,徑直奔向了之前去的那家茶攤。

陸久然也不問他要乾什麼,直接跟了過來。

雖然他弄丟了玉牌,但總要給賈銘鈺一個交代。

老規矩,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

到達茶攤的時候,賈銘鈺還坐在原先的那個位置上,手裡拿著一把金色的小鏡子自我欣賞。

時不時會有路過的人好奇地看上一兩眼,可賈銘鈺卻旁若無人,似乎已經到了忘我的境地。

林雲舒走過去,坐到賈銘鈺對麵的位置,陸久然則順勢坐到了他的旁邊。

桌上的茶還是他之前點的那壺茶,早就涼透了。

茶攤的老板居然沒把賈銘鈺這隻鐵公雞趕走,當真是個奇跡。

林雲舒著實看不下去,又點了一壺新茶,直到茶上到桌上,賈銘鈺依然沒發現自己的對麵多出了兩個人。

倒好茶,輕咳了一聲,他才成功地引起了賈銘鈺的注意。

賈銘鈺麵色不悅地放下鏡子,朝著打斷他的人看了過去,當看清來人的時候,頓時煙消雲散。

“你可算來了。”賈銘鈺收起鏡子,輕笑著說道,“我等你好久了。”

“抱歉,我把你的玉牌弄丟了。”林雲舒掏出賈銘鈺送給他的錢坤袋,大掌一拍放在了桌子正中間,“要賠多少錢,就從這裡麵扣。”

“算了。”賈銘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其實玉佩不重要,隻要你平安無事地坐在這裡就好了。”

突然說得如此煽情,林雲舒差點就能感覺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如果不是因為他身邊的空氣驟然像冰一樣冷下來的話。

他拉緊衣衫,小心翼翼地朝著右邊那尊大佛看了過去。

陸久然的臉色極為不好,自顧自地盯著手裡那杯茶,目光又陰又寒,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惹他生氣了。

賈銘鈺認美認錢不認人,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了陸久然那個多餘的存在。

“不知這位兄台是?”賈銘鈺皮笑肉不笑,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陸久然冷漠地抬頭看了賈銘鈺一眼,又低頭看向茶杯,顯然是沒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但賈銘鈺還是被那股殺氣騰騰的死亡凝視給震懾住了,笑容凝固在臉上,額角也滲出了一層輕薄的細汗。

林雲舒以為賈銘鈺是覺得沒人回答太過尷尬,連忙打起了圓場。

“他是陸……”林雲舒想了想,不能在這個時候隨便說出陸久然的身份,免得彆人把爆炸案和景嵐宗聯係在一起,“陸梓仁,我的好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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