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扭了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病, 可許元姝屋裡的丫鬟婆子都挺緊張,就連平日裡做菜很對她胃口的淮揚菜廚子都差人來請了個安。(格 格 黨網)
賀太醫也來號了脈還開了個方子, 許元姝瞧見方子裡的紅花田七等物, 默默鬆了口氣。
賀太醫又勸“發物最好彆吃”, 什麼魚蝦螃蟹這幾日在餐桌上已經絕跡了。
這麼一來日子就過得不太舒服了, 尤其是螃蟹這種東西, 一年就能吃兩個月, 現如今正是最肥美的時候,殼子輕輕一掰就能開, 黃黃的蟹膏都能從裡頭流出來,好像這殼子不是掰開的, 而是被這已經盛不下的蟹黃頂開的……沒想從根上就給斷了。
許元姝難得鬨了脾氣,隻是鬨完回過味兒來又有點膽戰心驚, 是王府的日子太過安逸, 還是對手全都上不得台麵,又或者是王妃明顯的不想理事,王爺更是一天兩頭往她這兒來——
叫她的性子已經向著原先母親還在的時候去了。
可這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算是一件壞事。
魯王爺無心太子之位,又曾在魏妃名下掛名養了三年, 將來上位的靖王爺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忌憚。
府裡這些人……熱熱鬨鬨卻又翻不起來什麼風浪, 至少現在是夠了。
王府裡有秋風,卻不會有秋風掃落葉這樣的悲涼場景, 就連樹上的葉子, 也是一變黃就給直接打下來的。
許元姝看著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院子, 問道:“七公主的婚事是怎麼安排的?”
甘巧應道:“七公主封了同安公主,婚期定在九月十五,王妃身邊的傅媽媽跟施公公兩個去挑了賀禮,已經封存好了,就等去吃喜酒的時候送上呢。”
說完甘巧看她一眼,小心又說了一句,“娘娘這腳還沒好,出不得門,不如做些針線解悶?或者奴婢給娘娘拿上回的遊記來看?”
許元姝正想她給衛柳月還有吳婉都備了些東西,彆的不說,單看王妃身邊的那個傅媽媽,就知道公主府管事兒的媽媽都是什麼樣子了。
衛柳月倒也罷了,七公主性子軟,當初錢樂妃挑了衛柳月就是看中她的脾氣,可吳婉呢?她是試婚的宮女,等到了公主府……日子未必能好過。
隻是她一個側妃不好直接上門,再說她現在也出不去,所以也隻能再等一等了。
到了九月十五的早上,王妃跟王爺兩人坐著馬車去同安公主府吃酒了。
同安公主是錢樂妃所出,作為宮裡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嬪妃,錢樂妃的家底很厚,加上七公主嫁得又是西寧侯次子,單看這個名字就知道西寧侯是靠著軍功起家的,更是不缺銀錢,所以這酒席辦得很是豐盛。
除此之外,還有點給日漸沒有精神的皇帝“衝喜”的意思,所以能來的人都來了,很是熱鬨。
到了中午,公主府的宴席開始了,魯王府的人也要吃飯,隻是蔓珊才出去不久,就一臉怒氣的回來了。
許元姝自覺在王府裡頭也是頭一等的受寵了,怎麼還會有人給她的丫鬟氣受?
“怎麼了?”許元姝問道。
蔓珊吸了兩口氣,收斂了臉上怒色,道:“早上吩咐的老鴨酸筍湯,叫郭側妃屋裡的玉秀端走了——”
“也不是端走了。”蔓珊急忙又解釋一句,道:“說是一人分了一半,反正一個人也吃不完這一鍋,可好東西全分給郭側妃了。這可——”
這可比一鍋全給她端走更氣人。
“剩下的我便沒要,吩咐她們看著辦。”
許元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蔓珊恢複了平靜。
這動作表麵上看起來很是魯莽,甚至選在王爺王妃都不在時候的發難也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