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許元姝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對。”傅芳苓點了點頭, 道:“你會騎馬嗎?你想學騎馬嗎?”
會是不會的, 想也是想的。
許元姝想起原先跟著母親出門, 看見那些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神采飛揚從她們馬車邊經過。
還有王爺,王爺騎在馬背上飛馳而來,救了她跟誌哥兒的性命。
“想的!”許元姝重重點了點頭,傅芳苓臉上的笑容燦爛極了, “快去換衣裳, 頭上也彆帶多餘裝飾,咱們去馬場玩。”
許元姝剛進去裡屋,外頭又有了嘈雜的聲音,傅媽媽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 原本門口的婆子丫鬟等等都是該攔住她的, 隻是王妃就在屋裡坐著, 攔住傅媽媽倒是為難人了。
“娘娘。”傅媽媽臉都紅了, 一進來便站在傅芳苓身邊,小聲道:“娘娘, 你怎麼能帶著許側妃去騎馬?”
聲音有點小,甘巧隻聽見騎馬二字,再由傅媽媽的表情看出來, 這是起了爭執。
“怎麼不能騎馬了?”傅芳苓道:“祖母留下來的那個能去馬場的牌子,母親給我添進了嫁妝裡, 連母親都覺得我應該去騎馬。”
這一句話噎的傅媽媽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哪兒是應該, 這是當初為了姑娘好好上花轎才出的下策,告訴她嫁人了想怎麼都可以。
“娘娘。”傅媽媽又勸,“許側妃她——”萬一有了身孕呢?這話是說不出來的,再說許側妃現在也不可能有身孕,太醫開的方子裡有紅花,藥才停了沒十天。
“許側妃腳還沒好呢?”
聲音有點大,卻叫甘巧不太滿意,這不是咒她們主子?雖然主子要出去騎馬她也挺擔心的,可是原先她在宮裡的時候也聽說過主子們是怎麼學騎馬的。
有人幫著拉韁繩,一匹馬前後八個太監圍著,慢悠悠的走上好幾天才進行下一步。
宮裡皇子公主加起來都過三十個了,誰都沒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傅媽媽喝茶。”甘巧接了旁邊丫鬟新上的茶葉,給傅媽媽奉到了眼前。
說話間許元姝已經換好了衣裳,跟王府裡拉車的馬不一樣,能騎的馬不是誰都能養的。
京城能稱為馬場的地方隻有一個,最北邊的梁山腳下,就是王府的馬車沒人敢攔,也可以一直走官道,來回也得一個多時辰。
王爺申時就得回來,她們得在王爺回府前進門,現在已經過了辰時,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三個時辰。
許元姝從裡頭快步走了出來。
傅芳苓也站起身來,道:“第一次學騎馬彆吃太多。”又跟傅媽媽說:“您若是不放心,不如也跟著一起去?”
傅媽媽一咬牙,道:“老奴一定好好看著王妃。”
王妃帶了傅媽媽還有一個丫鬟和兩個太監,許元姝則帶了管衣裳的蘿芝和張忠海,主子們一輛馬車,下人們一輛馬車,一起出了王府往梁山馬場去了。
“你彆怕,哪兒的馬都是馴養好的。你彆緊張,它自然也就不緊張。”
“尤其是韁繩不能勒緊,你一緊張拉韁繩,馬兒就覺得你是叫它趕緊跑,它一跑快了,你就更緊張了。”
“一開始騎馬,先彆穿帶馬刺的靴子,也是因為一緊張就會下意識加緊馬腹。”
還在馬車上,傅芳苓就把她當年學騎馬的心得傾囊相授,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就神采飛揚起來,叫許元姝看了有點羨慕。
“上了馬你記得要放鬆,隨著它的節奏上下起伏——總之很簡單的,當年我溜了三圈就能自己慢慢騎了。”
這一路上倒也不無聊,許元姝聽她講了騎馬射箭,還聽她說了在農莊上撈蝌蚪的趣事,總之到了馬場,竟讓人生出點意猶未儘的感覺來。
到了馬場,兩人換了男裝,雖然一看就是掩耳盜鈴,不過加上傅芳苓手裡那塊牌子,就足夠了。
馬場裡伺候的多是太監,傅媽媽也不是第一次來,因此也不算太擔心,她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頭,心想王妃也不會太過分。
許元姝對馬完全是七竅通了六竅,完全聽著王妃的安排。
不一會兒太監牽了匹半大的棗紅色母馬來,笑道:“這馬是性情最溫順的,上下也容易,您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