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王爺就在麵前站著,沒什麼功夫叫她想彆的,許元姝把手往身後一藏,頭一偏,道:“我喜歡的。”
“我是說我喜歡王爺。”說完這句,許元姝立即便轉身跑了,像是害羞一樣。
魯王爺大步跟了上去。
乞巧節過去沒兩天,許元姝派去尋她外祖父的人回來了。
許元姝是在觀德院見的他,這前院的三進小院在王爺的默許下已經劃到了許元姝名下。
隔著一道屏風,許元姝聽見那人道:“人見到了,也把娘娘的信給他了,這是他的回信。”
張忠海上前拿了回信奉給許元姝,許元姝迫不及待的拆開,恨不得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隻是才看了兩行,她就有點失望……外祖父拒絕了她。
許元姝抿了抿嘴,按捺住性子把信收好,又問:“他們生活得如何?”
這人道:“老爺在家裡待著,種種花草,年輕的父子兩個在鎮上的藥房裡做事,聽說小的那個已經跟鎮上劉家的姑娘定親了,等中秋過了就成親。”
許元姝這才鬆了口氣,歎道:“這就好。”
“奴婢在鎮上住了幾日,看他們生活得還不錯,老爺子雖然不看診了,隻是鄰居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也挺受人尊敬的。”
“奴婢拿張公公給的銀票去支了一百兩銀子留下了。”
許元姝點頭,道:“你辛苦了,下去歇著吧。等一下——”
那人轉了一半的身子又轉了過來,道:“娘娘有何吩咐。”
“還有個人呢……我記得還有個姑娘,十五……十七了。”
“這……”屏風那邊的人猶豫了一下,道:“聽鄰居說剛去的時候的確是有個姑娘的,隻是一直病著,沒見幾次麵,後來……不到夏天就死了。”
什麼!
琦姐姐死了?
許元姝覺得她氣都吸不到肚裡了。
……回頭等我……等我成親了,就能帶你去好多地方了。咱們上街逛去,天天去廟裡聽和尚尼姑念經都聽煩了……
許元姝覺得自己眼淚就要下來了。
屋裡安靜了下來。
“娘娘!娘娘!”外頭忽然有了聲音,是施公公來了。
許元姝深吸一口氣,狠狠咬了下唇,麵色除了有點陰沉,就看不出什麼了,“你先下去,你這一路辛苦,能打聽到這些事情,你在那邊也住了不少日子,去賬房支十兩銀子,我賞你的。”
這人行了禮退下,施公公正好進來。
施公公自然是不用被屏風擋著的,他直接走到後頭,飛快的行了禮,道:“宮裡來了消息,魏貴太妃暈過去了,叫趕緊去侍疾。”
許元姝猛地站起身來……想的卻是借著這個勁兒,她都是不用花力氣掩蓋自己的悲傷了。
“怎麼搞的?可是中暑了?”
施公公道:“聽說是被皇帝氣暈的,因為寧王就藩的事情。聽裡頭的人說,魏貴太妃說皇帝怎麼忍心把一母同胞的弟弟還沒成親就扔出去。”
“還有一句話……”施公公有點猶豫,不過也沒猶豫太久,畢竟他也知道許側妃跟魏貴太妃有舊,進了宮肯定是有說話的機會的,知道的越多越好。
“魏貴太妃說皇帝當初答應的事情難道不作數了?又要他記得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上去的。”
許元姝腳步一頓,電光火石間已經想到了許多。
她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沒什麼違製的,就這麼去吧,真要換了衣裳反而刻意了。”
兩人到了二門,馬車已經備好了,隻是等在車邊的梁太監道:“王妃還沒來,說得換一身衣服。”
許元姝眉頭一皺,她這會兒心亂如麻,不耐煩跟人說話,便直接上了馬車,道:“再去被一輛車,我先進去了,不然比彆人去到晚,又是就藩的關鍵時刻……彆牽連到王爺身上。”
魯王爺就是王府的天,這話一出沒人敢攔她,當下施公公皺著眉頭道:“趕緊走!”
馬車噠噠的出了王府,許元姝這才發現外祖父的那封信還在身上帶著。
外祖父一家三個大夫,琦姐姐怎麼會死了?
那簡公子呢?
二表哥原先也是訂過親的……外祖父家裡落敗了,自然是不作數了……
許元姝覺得自己胸口更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