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金慧賢自然也是聽懂了的,她從小就學官話,又是奔著來伺候大魏皇帝來的,聽見這樣的言語,若不是死死咬著牙,又狠狠掐著手心,怕是要軟在大殿裡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她們兩個上趕著……
太後臉色沉了下來,道:“她們是哀家叫進宮裡來的。要說矜持——”太後話語一頓,嘴角微微上翹,笑容裡頭諷刺的意味很濃。
“魏貴太妃,你的那個侄女兒天天的往宮裡跑,你莫不是要她伺候兩個皇帝?”
“她可是從先帝在的時候就往宮裡來了。”
聽見這樣的話,新羅來的兩個王女都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屋裡其餘的太妃們也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魏貴太妃覺得她又想動手了,不過最後她卻是什麼都沒做,隻是淡淡一笑,道:“您那個侄女兒出家了,可憐她才這輩子過了還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日子就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太後娘娘,您心疼嗎?”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硬,眾人也想起來上回兩人打架的事兒,若是真打起來……雖然熱鬨是挺好看的。
年紀最長的艾貴太妃開口了,“那個穿藍色衣裳的,你過來叫我瞧瞧。”
金妍美福了福身子,慢慢走到艾貴太妃麵前,再次行禮道:“娘娘。”
“我覺得這孩子很是麵善。”艾貴太妃拉著她的手笑道,“你們覺得呢?”
金妍美心中跳了又跳,道:“我也覺得娘娘很是麵善呢。”
艾貴太妃笑了起來,道:“我住在壽寧宮,等你得閒了,來我宮裡玩。”
金妍美應了聲是。
被這麼一打岔,氣氛倒是不那麼緊張了,錢貴太妃也叫了金慧賢上來,道:“我看這孩子麵善,小小年紀的難得這樣沉穩,又是遠道而來,叫人怪心疼的。”
“誰說不是。”薑太妃接了一句,又問:“不過她們一路走來也是見了不少風景,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樣一份經曆也是難得的。”
齊太妃笑道:“你這麼一說,倒叫我有點羨慕了,我這輩子還沒出過京城呢。”
艾貴太妃環視一圈,“咱們屋裡這些人加起來,怕是還沒有她們姐妹兩個走過的路多。”說著又問金妍美,“路上辛不辛苦?”
金妍美說了聲不辛苦,又笑道:“這邊比我們那邊暖和,吃的東西也多,您看我這衣裳。”說著她拉了拉側身,道:“這是在家裡做的,都有點小了。”
艾貴太妃笑了兩聲,卻被魏貴太妃打斷了,“我記得元姝叫人給你們做衣裳了,怎麼不穿?”
屋裡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金妍美似乎是嚇得縮了縮脖子,往自己妹妹那兒看去。
金慧賢吸了口氣,衝著魏貴太妃行禮,道:“回魏貴太妃娘娘,許貴妃娘娘差人做得衣裳還沒做好。”
魏貴太妃嗯了一聲,也沒說彆的,隻是說:“你們不要這樣稱呼,不然這一天就行禮都得比彆人多出去一個時辰。”
她既然踩了這兩人,那太後自然要出來說兩句,再者太後原本就是打算叫這兩人出來吸引注意力的,好叫齊王府那邊的事情順利。
也能叫許氏賤婢分心顧不了許多,那樣她埋下的釘子才好動手。
更何況……若是真的叫這兩人現在進來分寵也挺好的,橫豎長樂宮那人不開心,她就開心了。
“她們才來。”太後聲音裡帶著責備,“你剛進宮的時候,哀家可曾對你這樣苛刻?”
魏貴太妃笑了笑,“倒是不曾。不過我進宮那會兒位分太低,一個月也就初一十五能來給您行禮請安,說到這個,娘娘您是什麼時候記住我姓魏的?”
太後冷笑一聲,道:“你生下先帝的時候。”
先字兒刻意重讀了,魏貴太妃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分明是在諷刺她死了的皇帝兒子,隻是她正要說話,外頭宮女進來回報道:“陛下跟許貴妃來了。”
除了太後跟魏貴太妃,剩下的雖然也都是長輩,不過都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金慧賢跟金妍美兩個也轉身對麵著門口,心咚咚咚跳個不停。
皇帝是什麼性子,許貴妃又是什麼性子,又會不會繼續為難她們?
她們能借著這個機會留在宮裡嗎?
許元姝跟在皇帝身邊,稍稍落後他半步進了大殿,隻是剛進來,就聽見太後問道:“許貴妃,你看她們做什麼,還不過來行禮?”
許元姝笑了笑,“這殿裡就這兩個生麵孔,我不看她們我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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