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了。
恃靚行凶了。
坤至柔而動也剛了。
這是白朗看到水清紗的第一印象。
瘦了。
麵帶菜色了。
如同喪家之犬了。
這是水清紗看到白朗的唯一想法。
白朗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他麵部輪廓立體,表情冷淡,音色卻是有點奶的少年音。之前意氣風發的時候,水清紗和他也還沒熟,這聲音的劣勢還顯露不出來,如今中氣不太足了,音質就格外拖霸道總裁的後腿了。
水清紗上前一步,笑道:“我來接你回家。”
她伸出手,想要接白朗手裡的行李,卻被白朗躲開了:“我還要去新西蘭。”
“我都聽到了,”水清紗笑吟吟地說,“新西蘭是無中生有的。”
“……”
白朗往前走,水清紗也跟著他一起往前走。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形影不離。
白朗忽然停下腳步:“你是坐什麼交通工具來B市的?”
“飛機。”
“飛機?”白朗冷笑,“沒有我的允許,你就是這樣浪費家裡的資金的?你就是這樣履行合約的?”
白朗和水清紗結婚之後,便把一張數額超過七位數的銀行卡交給了她,讓她一切家用全從裡麵自行取用,自己記個賬就行。
當然,他當時完全隻是希望“釣魚執法”,想看看水清紗會不會貪墨錢財,好抓她小辮。錢放的越多誘惑越大嘛。
最後又是證明了對方的光風霽月。白朗到最後都懶得查看賬戶了。現在要用話堵水清紗,白朗便又想起了這茬。
水清紗甜甜地笑著,露出了梨渦:“合約?”白朗忽然感覺手腕一暖,一抬眼,水清紗竟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下拉,“老公,合約不是被你撕了嗎?”水清紗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道。
“……”
白朗麵無表情,水清紗卻注意到他的身體僵硬了:“水清紗,離我遠點。”他咬著後槽牙說,“我不喜歡彆人和我有肢體接觸。”
“至於機票,”水清紗不鬆手,繼續殷殷說來,“我是自費過來抓你的。”
“……”
“老公,我就是這樣履行合
約的。”
“……”
水清紗舔了舔唇,望著白朗,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老公,你也不想被媒體給判定婚姻失和吧?”
“……”
她牽著白朗,改成十指相扣,又軟又纏綿地笑著,大聲撒嬌道:“老公,跟我一起回家吧,機票已經訂好了。”
“人家好想你哦。”
水清紗也是為他操碎了心。要不是她工作態度好責任心強,換個人誰管他啊,巴不得他永遠彆回來呢,省多少事?反正錢都到賬了。這人還說什麼“離我遠點”,真是不識呂洞賓的心。
誰知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對方卻是完全不領情:“彆拿媒體壓我。”白朗忽而猛地甩開她,冷漠地朝前走,“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白朗,”水清紗第一次有了火氣,“你一定要這樣說話?”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不是麼?”白朗冷笑道,“那就不要越俎代庖多管閒事,這個家是我的,我想回去就回去,我不想回去就不回去,這是我的事。”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不識好歹啊!”
“沒有人比我更懂媒體!我比你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白朗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向機場的VIP室,對著身後瑟瑟發抖的助理大聲道,“小許,幫我訂票!”
“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管我白朗的事!”
狗仔說:我敢。
還沒到第二天,隻是當天晚上,關於白氏集團負責人白朗與其新婚妻子婚變的新聞就甚囂塵上,沸沸揚揚,流量之大,一度把微博都給弄癱瘓了。
有圖,有錄音,有人證,有真相。
***
“沒有合約,真的不是假結婚……隻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一點小情趣,閨房之事,就不用說給你們聽了吧?”
“啊呀,阿朗工作確實太忙了,他也是急的……”
“生氣?沒有沒有,阿朗怎麼會和我發脾氣呢。他平時可關心我了,你看,這是機票——嗯呢,他早就打算回家陪我了。他天天加班,就是為了騰出大段的時間跟我在一起呀~”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白朗一開始還不當回事,可第二天他就沒法繼續傲嬌了:亂七八糟的傳聞已經開始影響到股價了。
白家的,陳家的,都受影響
。可憐陳家好不容易才因為聯姻從一瀉千裡中勉強站穩了腳跟,正慢慢往上爬紅線呢,這下好了,滿屏綠油油,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陳家的電話,白家的電話,股東的電話,合作夥伴的電話,還有心態崩盤小散戶不知道怎麼搞到電話號碼的電話……白朗的手機都要被打爆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結婚,白朗鬱悶地想,不結婚哪有這麼多事。
當初是為什麼要結婚來著?哦對,為了報複。那沒事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專門用來澄清傳聞的專訪結束了,臨走之前,記者很客氣地問白朗和水清紗能不能拍張合影,到時候他們好用作配圖。
“當然可以,”水清紗很有親和力地微笑著,“阿朗,我們去那邊拍照吧,那邊光線很好,拍出來一定會超好看的~”
“……”
水清紗挽著白朗,巧笑倩兮,一張象征著羨煞旁人的美好姻緣的照片就這樣出爐了……才怪。
白朗的臉像是彆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拉老長了,這哪兒美好了?不過沒關係,一切都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