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2 / 2)

左右他們在婚禮上都吻過,

這不算什麼的,不能算趁人之危。

她本來就欠他的,他在看不見的水清紗麵前冷笑,想這是他應得的!

“……我選擇真心話。”

算了,這就是趁人之危,這不君子。

但白朗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放棄的原因,到底是道德感更多,還是單純隻是怕水清紗會因為他的乘人之危對他失望。

沒想到白朗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水清紗睜開了眼睛,有些困惑地望著他。

玩遊戲本來就靠的近,幾乎可以說是並肩而坐。而水清紗轉過身的時候,距離就更近了。忽而被這麼望著,白朗飛速地斂下了眸子,發現眼角又瞥到她如同蔥管一般的指尖時,便輪到他頗為狼狽地閉上眼睛了。

“真心話,我想問的是……”白朗飛快地嘟囔了句什麼,因為聲音太含混,水清紗沒有聽清,“什麼?你想問什麼?”

白朗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我想問的是,你現在討厭我嗎?”

“現在?討厭?”水清紗很驚訝,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不,我一點都不討厭你,我不可能討厭你的。你是我的朋友啊。”

“嗯……”

“不是,白先生,”水清紗哭笑不得,“你神神秘秘醞釀了半天,就為了問我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自然不是。

原本的問題是“你還討厭我嗎”,這是一個現在完成進行時的句子,起點在過去,延伸到現在。可等到脫口的時候,他卻自作主張地砍掉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過去,留下了顯而易見的現在。

現在的水清紗自然是不討厭他的,他不是無知無覺的植物,他能感覺得出來。如果問題隻關涉現在,那答案必然不會讓他失望。

可過去呢?他永遠無法釋懷的過去呢?

有一件白朗永遠都不會承認的事。

他不會承認,當年那場邀約其實不隻是單純的會麵,那場邀約是表白。

因為太過於對遊戲感興趣,繼而太過於對設計師感興趣。想儘辦法摸到設計師所在的學校,“不經意”地擦肩而過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設計師一見鐘情了。

那個時候她在學校參加一個院學生晚會,因為被朋友起哄,專門畫了很精致的妝,站在

台上唱歌。她唱得很開心,可下麵的人都笑得直打跌,她很困惑地偏著頭,烈焰紅唇微微咬著,牙尖落下一點紅痕。

她的一切他都喜歡。

可是他的一切,她卻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厭惡至極。

九成。

如果他問了,那就有九成的可能失望;如果他不問,那雖然心裡始終忐忑,卻終究留著一成的希望。這就好像薛定諤的貓,在觀測之前,貓死還是貓活都有可能,可一旦觀測,一切都定下來了。

他當然知道薛定諤的貓不是這麼用的,可鴕鳥起來的時候,倒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白朗忽然感覺肩膀一重,偏過頭,才發現水清紗因為白朗始終沒有回答,已經等到睡著了。

情趣酒店,自然是窗簾一拉就不見天日的。為了營造氣氛,兩人一慣會在玩遊戲的時候拉上窗簾關上燈,好享受那種一片黑暗中隻有一點光的專注感。

但在不玩遊戲的時候,這種環境也就很催眠。

水清紗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睡得有點不舒服,白朗扶了扶她,讓她睡得能更好受點,又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拿了一床薄毯,輕輕地披在她身上。在整個過程中,他脖子一直不敢動,生怕驚醒了水清紗。

水清紗的喉嚨裡發出了舒服地咕嚕聲,似乎是在獎勵他的體貼。

“算了,朋友就隻是朋友吧。”

白朗歎了口氣,偏頭看著她,忍不住又輕輕地笑了:“還有兩年,總能不是朋友的。”

這麼想著,生活忽然又變得沒那麼苦澀了。是啊,還有兩年呢,來日方長。

關了遊戲機和顯示屏,白朗靠在床沿,和水清紗一起沒入了無邊的黑暗。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水清紗揉了揉眼睛,從夢中清醒過來,然後就驚呆了。

一個是因為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白朗的肩頭睡著了,另一個是……

靠!她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趕快看了下時間。還好,還有半個小時,並沒有過那個人給定的時間。

白朗還在睡。他睡得很沉,呼吸沉穩地沉浮著,麵色恬靜。

水清紗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拿上自己的外套,在黑夜裡儘量盲梳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客房。

“成功了。”

關上了房門的水清紗鬆了口氣,繼而又提上了那口氣。

她拿出手機,調出短信界麵。有一個陌生號碼發給過她一條短信,雖然號碼她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號的主人是怎麼搞到她的手機號的,但她絲毫不會懷疑號碼的主人就是方綬瑰方色魔,因為這條短信就是方色魔看向她的同時,出現在她的手機上的——

“想知道白朗的股價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今晚十點到一樓toriko餐廳找我。”

“不見不散,我的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