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這個人雖然扯淡,但也是有個優點的:他對美食的鑒賞力相當不錯,”一塊裹著芝士的肌肉下肚,白曜愉悅地發出了貓一般的歎息,“我聽到他想回家吃,就知道,跟過來一定是正確的選擇。”
“你不覺得你太自覺了嗎?”白朗還在生悶氣。他隻想和水清紗過二人世界。
“沒有呀,”白曜笑嘻嘻地說,“弟妹很歡迎我,是吧?”
“是……吧。”正在用小木鏟卷芝士的水清紗乾笑。
“你也不考慮考慮莉莉,”白朗勸離無效,眼看這個大胃王又吃了一個他的專屬雞肉卷,忍不住開啟挑撥離間模式,“你覺得莉莉會願意你這樣?你就是這麼陪莉莉的?”
黃莉莉滿嘴塞得都裝不下了,剛接下了一個水清紗推過來的雞肉卷,毫無形象地含著食物說:“偶莫有問忒。好七!”
“……”
屋外下起了小雨,一片淅淅瀝瀝,屋裡暖光正明,角落的複古唱片機一轉,唱起了悅耳的爵士樂。餐桌上的人吃一吃,喝一喝,搶一搶,倒是也頗為熱鬨。
白朗明顯嫌棄白曜得緊,為了一塊雞肉能筷子大戰幾分鐘,兩人唇槍舌戰好不熱鬨。黃莉莉埋頭苦吃,水清紗也吃著,不時享受著對麵那位白朗男士的投喂——是的,這人在大戰正酣的時候還不忘抽空給水清紗布菜呢。
水清紗突然也不後悔把這兩個人帶回來了。
因為她覺得這樣的白朗也很可愛,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一種可愛。
像一個對哥哥不太恭敬的熊弟弟,嘴上一點都不饒人,但又不會涉及到根本上的不敬。吵架也隻圍繞著吃吃喝喝這樣的細枝末節,對於那些涉及根本的問題,白朗一點都不會提。
表麵上放肆嘴賤,實際上小心翼翼。
水清紗還是心疼白朗了。
吃完飯,蹭飯二人組自覺去洗碗了。白曜是不會讓黃莉莉手指沾水的,所以黃莉莉去看電視了。白朗臨時接了個電話,去陽台處理工作去了。
水清紗端著水杯,走到水池邊。
“喲,”白曜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弟妹是來幫我洗碗的?”
“顯然不是。”水清紗笑嘻嘻地說。
“我就知道,”白曜也沒生氣,隻是平和地說,“弟妹,芝士你是在我們來之前提前炒過嗎?感覺和我吃過的不太一樣。”
“大哥怎麼知道的?”水清紗有點驚訝。
白曜笑笑:“莉莉愛吃韓食,我在家經常給她做。今天聽你說你要做這個,我就想跟過來學學。”
水清紗真沒想到白曜居然會做飯。
“我一直很喜歡做飯。”白曜此時係著圍裙,比起平時的狂躁,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爺爺說我太燥了,讓我沒事就做做飯。我做了,發現的確可以讓我變得安靜。我也喜歡做家務,家裡的家務都是我自己做的。”
水清紗心想這也看不出來啊……
不過白夜酒吧是出了名的簡食和點心做得好吃。要真是這樣的話,白曜愛去白夜酒吧的原因也出現了:他就是去學做菜的。
真不可思議……
無論如何,白曜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在做這些的時候,他的靈魂像是被安撫了一樣,變成了一種相對謙卑的狀態,讓他看上去又有些沒有那麼暴躁了。
水清紗決定利用一下這種狀態。
“大哥,”水清紗走到白曜身邊,試探著說,“我其實覺得你骨子裡一點也不愛做生意。”
白曜的背僵了一下:“也許吧。”他不置可否。
“你喜歡做什麼呢?”
“我喜歡莉莉。”
“……”
“唉,弟妹,其實你是對的,”白曜忽然歎了口氣,“我根本就不愛做生意。我也不是這塊料——我跟你說實話吧,上一次白朗過勞入院那次,我後來是真的很內疚。當時我下屬給我說來了個年輕人,說這個年輕人很有本事,他有很好的項目。我看了看計劃書,確實也不錯,就投了。結果他娘的,這兩個人串通在一起唱雙簧呢!騙子!”
水清紗想了想,又想了想:“啊,所以,大哥你那次不是故意……”
“我故意什麼故意!”白曜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還有股份呢,我坑自家公司乾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白朗呢?”搞得白朗還真的一直以為白曜又是故意搗亂的。水清紗也是。
“說實話顯得我多蠢!”
合著就默認自己使壞嗎= =不會是還覺得如果白朗這樣理解,還會高看他智商一眼吧……
水清紗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又問了白曜幾個之前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全是好心辦壞事,水清紗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也有點無語:“所以大哥你為什麼這麼鍥而不舍啊?”
“誰想吃白飯。”也許是水清紗太有親和力,白曜不知不覺也交了底,“我好歹也是老大,還是個男人,光吃飯不乾事?這太沒麵子了!莉莉要怎麼看我?”
水清紗緊急回憶了一下白曜的搞事曆程。
老實說,白曜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搞事,他一般是“長期性萎靡不振,間歇性雄姿英發”。算算時間,之前雄姿英發爭家產的時候是前女友還在的時候,在前女友離開了,他也就蟄伏了。
當時水清紗以為他是在積蓄力量,為下一次搞事做準備。
現在看來,這就是單純地本性占了上風,沒有刺激他麵子情結的事發生。
水清紗心生一計。
“大哥,我有一法,可讓你立刻成為商界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