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海島上,被三日月和幕後boss一起惦記著的春川樹正在深刻反省自己的天真。
他都已經把節目組的有生力量全都圈在學校裡了, 外麵的付喪神怎麼可能繼續按節目組的規矩玩什麼遊戲呢?
就像幕後黑手們在討論的那樣, 刀劍付喪神們先是圍著白霧不停地攻擊, 嘗試著要打破它、刺穿它,在發現事不可為後立即湊在一眼研究,有序地開始破壞所有攝像鏡頭,並且勢要找到所有躲起來的審神者。
春川樹連忙趕在他們發現自己和山姥切國廣之前, 拉著他先跑遠一點, 然後呆呆坐著冥思苦想這件事該怎麼收場。
等付喪神清完了攝像頭, 他好像也就沒必要再繼續(自以為)完美地扮演一個無害的普通人類了。
……可刀劍付喪神全部開始直接反抗,那等到壞人們再派人來掃尾, 如果付喪神們還留在島上, 就肯定要和他們開戰——所以他是不是應該把島上的付喪神都趕走?留下審神者們,讓他們當自己的證人, 證明自己沒有帶頭鬨事,而且還堅決維護節目組的各項規則?
但可是……審神者們也不是節目組這一邊的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會選擇和付喪神一起逃走,還是顧慮著自己的本丸和現世的親友,選擇留下來乖乖等待重新被壞人們收編呢。春川樹覺得自己似乎沒辦法推斷出大家的行動。
於是,他決定先暫時保持觀望。
但為了避免被付喪神尤其是小狐丸的打擊報複, 春川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現在自由了的付喪神們麵前。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帶著山姥切偷偷跑進學校裡。他在頂層有個豪華的單人房間,裡麵有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他們在裡麵待著,直到他想出新的好辦法。
另外一個就是……他還是躲在外麵,徹底和被封印的學校撇清關係,以免被誰不小心看到他進入或者走出白霧。後一個選擇感覺比前一個要靠譜,春川樹決定一切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妙,於是他認真地對山姥切國廣說:“山姥切,我們得快點挖個坑。”
金發打刀已經很習慣自己的審神者時常冒出奇怪的要求。他點了點頭,在經曆了地下城的鍛煉後,他對挖坑還是很有信心的。山姥切專業地問,“……有花園的民居裡可能會有需要的工具。我們要挖多深,長和寬是多少,要要直上直下還是斜著?”
春川樹比了一下自己笑著說,“就是要挖個坑讓我躲起來,用枯樹葉填滿,這樣我還能夠呼吸,還不會被審神者的付喪神抓到。”
山姥切國廣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審神者的奇思妙想,突然聽到這麼一句,依然忍不住陷入了沉默。這、這肯定行不通吧——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這個主意聽起來簡直糟透了,也蠢透了!
一個嶄新的剛被挖出來的大坑,裡麵藏著一個會喘氣的活物,雖然被留在外麵的付喪神大多數都是太刀,可太刀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瞎,等明天太陽升起來,一眼就會發現的好嗎?
可如果想這麼玩的是他的主人春川樹,那……還是隨他開心好了……
春川樹安慰地拍了拍山姥切的肩膀,“沒事的山姥切,我躲在坑裡,你可以去找懷特或者和彆的付喪神待在一起,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把我挖出來。我不想跟付喪神起衝突,這是最簡單最表現的躲藏方式。”
——隻是這個辦法絕對不能讓爸爸知道。
決定再次無條件服從審神者胡鬨的山姥切跟隨春川樹翻進了幾家的院子,總算找到了鐵鍬。由於山姥切國廣目前還處在力量被壓製的狀態裡,所以春川樹也不能光看著不動手,兩人輪著班地挖土,花了不少時間才把坑挖的足夠深、足夠大。
等到工程結束,讓攝像頭拍攝了整個挖坑過程的春川樹這才抬起頭,仿佛剛剛注意到跟在他身邊的攝像機那樣,托著腮嚴肅地說:“我們得處理掉這個機器。我躲在地下的時候,如果它停在我上麵,會把付喪神吸引過來的。”
山姥切國廣懵懂地點了點頭,不明白春川樹明明說得是實話,為什麼神色和語氣聽起來那麼像假的。
春川樹掄起鐵鍬,把自己身邊的攝像頭像拍蒼蠅那樣一一敲碎了。然後才對山姥切解釋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用枯樹葉填坑是沒用的,我們要用土埋。等一會我的意識會離開身體去安排學校裡的事,山姥切不用擔心我在坑裡待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