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哭了, 春川樹對此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小島就隻有那麼一丁點大小,鯰尾和膝丸的機動又都不錯,走了一會就來到了懷特的公寓前,審神者就放棄了再研究膝丸為什麼突然哭了的原因, 看著膝丸把地下室的門打開,把懷特放了出來。
少女雖然板著臉,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先和春川樹道謝, 然後才輕聲對自己的鯰尾藤四郎說, “鯰尾君, 我、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可以嗎?”
一向朝氣蓬勃的黑發脅差露出驚懼的表情, 可憐兮兮地躲到了膝丸身後,“唔,主人……我知道錯啦!時間緊迫,春川大人還餓著肚子呐,我們就先不要單獨聊天了。”
懷特鼓起了臉頰, 側過頭看了看春川樹。她本意是想要批評一下自己的鯰尾藤四郎, 但又不想讓春川樹和其他付喪神聽到,以免傷害到自家粟田口脅差的自尊心,但如果春川樹還沒吃飯那還是準備點吃的……
誰能想到島上突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原本的秩序一下就被破壞掉了。她這種沒有樹敵過的審神者都過得提心吊膽, 更不要提自己的小夥伴得罪了那麼多的付喪神……
等等……
懷特的視線在“春川樹身邊其他的付喪神”身上凝固住了:這不是……膝丸嗎?!
好像就在不久前,她還擔著相當大的風險從這振膝丸麵前救走了春川樹,還和春川樹討論過本應該如何更切實有效地通過膝丸這個突破口獲得源氏兄弟的支持, 春川樹還告訴她自己試過了沒有成效呢,一晚上沒見竟然就已經成功了?!
懷特徹底無語了,一時都忘記了她還想要苦口婆心地說教鯰尾,磕磕巴巴地說:“好、好的,我也還沒吃飯,我、我去準備些食物,我、我們一會邊吃邊聊。”
鯰尾劫後餘生般誇張地鬆了口氣,然後懷特說:“鯰尾君,過來幫我打下手!”
黑發脅差的呆毛可憐地僵住了。
還好膝丸及時說:“我也來幫忙……”
於是懷特終於還是沒有得到馬上碎碎念的機會,連春川樹隨大流地跟著進了廚房幫忙擇菜,兩個審神者和兩個付喪神一起,在最短時間內搞定了飯菜坐在了桌邊。
膝丸十分靠譜地給懷特介紹了目前島上的情況。
儘管懷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春川樹是怎麼攻略了膝丸的,也隻能按捺住好奇心,像鯰尾預料的那樣開始給大家分析情況。
“想要靠自己造木筏離開海島也太離譜了!雖然我也沒什麼航海方麵的知識,可是想想魯濱遜漂流記,人家作為經驗豐富的船員,動手能力又那麼強,也從來沒想過要靠自己造的木筏出海,都隻是在島上的河流中探索,連出發去視線所及的其他島嶼探險都謹慎地準備好好多年。都說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一秒鐘前還晴空萬裡,一秒後也許就出現了風暴,在島上還有存活的機會,在海上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春川樹發現,懷特和比較熟的人真是特彆的話嘮。但當她教訓的人不是自己時,默默在一邊吃東西感覺還是很下飯的。
膝丸很好說話,說要吃炸雞喝可樂就給準備了炸雞和可樂,懷特也特彆善解人意地做了天婦羅。天婦羅上掛的糊又薄又脆,裡麵的蝦仁和蔬菜都鮮甜可口。雖然還比不上爸爸的手藝,但也能算很好吃的了。
“就算真的運氣特彆棒順利上岸,我們又沒辦法確定這是什麼年代。鯰尾,你知不知道在過去女性是沒有單獨謀生的能力的,就算我是審神者又怎麼樣,我又不是能除魔的女巫。在荒野裡也許還好一點,去了人類社會反而會更慘。”
反正不管有多少理由,懷特想要留下來都不是因為放不下本丸裡的付喪神……春川樹咽下嘴裡的東西提醒道,“不至於那麼慘,懷特。一起逃走的不是還有很多刀劍付喪神嗎?付喪神需要審神者的靈力才能保持人類的身體,審神者需要付喪神的幫助才能更好的存活。”
懷特超凶地瞪著給自己拆台的春川樹,“那……你為什麼要留下來?膝丸殿剛才好像是說,你讓山姥切自己走,你是要留下來的,對。”
春川樹眨了眨眼睛,誠實地說:“因為我不放心大家啊。”
懷特啞口無言,並且感覺自己大概是被鯰尾關傻了才會反問春川樹這個問題。她紅著臉垂下頭,不再給鯰尾洗腦留下來有多好了,哼,反正她才是主人,要走要留她自己說了算!
等吃完了這頓早午飯,審神者和付喪神收拾了公寓裡的食物,又搜刮了左右鄰居家的口糧,返回小島中心。春川樹惦記著校園裡的情況,雖然髭切帶著付喪神們在裡麵適應得好像很好,但畢竟是個危險的小世界,不經常盯著點是不行的……
於是,春川樹就告訴膝丸,吃完飯他想要睡一會。
本來就對他身體狀況有所誤會的膝丸,頓時露出了關懷又擔憂的表情,溫和地說:“好的,我會儘量把你背得平穩的,也不會吵到你,你放心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