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站在最後,等所有付喪神都離開,才對著穿女仆裝的骷髏點了點頭說:“我會遵守約定的。”
在離開這裡前,髭切轉過頭,回望操場上和幽魂差不多的人類。當他們發現了這個出口,以及付喪神們竟然在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後,都瘋狂似的衝了過來,但當髭切也走了出去後,出口就在他們絕望的喊叫聲中消失了。
那個奇怪的骷髏對髭切揮了揮手,放下【再見】的紙牌,越過哭泣的人類,向他的小樓走去。不管其他付喪神們有多麼忌憚和懷疑他,在保持著必要的戒心的同時,髭切都很感謝他這段時間的庇護。
“謝謝你了,小骷髏。”源氏太刀微微勾起唇角,用自言自語的音量,含糊不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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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困在學校裡的付喪神們離開圍困他們不知道多久的白霧結界後,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在學校裡,天氣永遠都是晴朗的,但到了外麵後他們才發現,大風吹得人幾乎站不住身子,暴雨已經落了下來……
刀劍一般都不太喜歡被雨淋,大家忙著和久彆重逢的朋友或兄弟打招呼、擁抱,然後找地方躲雨,交換這些天的遭遇。在暴雨中,最後走出來的髭切意外地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弟。
這跟他想象的可不大一樣。髭切原以為弟弟肯定會是最先迎上來的一批付喪神,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膝丸是不是遭遇了什麼意外。就在他來回打量著該找誰詢問膝丸的情況時,白襯衫黑褲子的膝丸冒雨跑了過來,揪起一個人類就像轉身離開。
原本滿腔柔情想著這次就不欺負弟弟了的髭切:“…………”雖然他一向清楚弟弟丸的偵查值就算在太刀裡來說也實在感人,但就算他沒看到自己,難道也看不到也聽不到身邊其他付喪神們都在說什麼和做什麼嗎?
好,現在下雨,天陰得像是夜晚一樣,也許他真的看不到……
髭切沒辦法,隻能提步跟了上去。要不是膝丸還抓著一個普通人類,髭切真擔心自己會跟丟了一心趕路無視周遭一切的弟弟。
在暴雨聲中,他斷斷續續聽到膝丸在大聲對自己拉著的人類說著“叫不醒”“一直睡”什麼的,跟著他們走進了不遠處的民居。一個鯰尾藤四郎聽到聲音迎了出來,越過膝丸他們震驚地望向髭切,緊接著,一個少女審神者也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同樣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髭切豎起一根食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少女審神者笑了一下,笑容裡帶著憂慮。髭切放輕了腳步,跟在膝丸身後走進房間,然後,他就看到一個年輕的人類躺在房間裡的床上,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顯得稚嫩又可憐。
這張臉看起來有點眼熟,髭切努力回憶了一下:好,這似乎就是他答應過要友好對待的那個審神者,春川樹。
膝丸把他抓回來的人類推向床邊,“快點,想想辦法,讓他醒過來。”
始終在儘職扮演診所醫生的演員貫太郎先生手足無措,看著沉睡的春川樹,很想伸出手指試試他的鼻息,又怕被特彆擔心他的太刀付喪神給砍死。他求生欲極強地先推卸責任道:“我、我也就隻能試試,我是醫生,又不是神仙。”
膝丸焦急地提醒,“不久前你說,讓他醒來很困難,但你有辦法做到,快呀!”
“醫生”貫太郎弱弱地辯解:“你誤會了,我、我那時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春川樹的意識脫離了骷髏女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人類身體當中。他輕輕地哼唧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醫生”覺得自己好像冥冥之中受到了什麼神秘力量的祝福和庇護,馬上改口:“……我、我的意思是,讓他醒過來對我來說不算太難。還、還行!但世事無絕對,我、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麵……”
髭切看明白了,眼前這個人類根本就是個騙子,但他弟弟還信任地向這個騙子道了個歉,“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髭切:“…………”唉,有這樣一個弟弟,真是太不讓人放心了。
他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弟弟注意一下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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