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的談話中, 三日月宗近才是那個隨口說出了不得台詞, 讓其他人無話可說的角色。不過,似乎自從遇到那個叫.春川樹的少年審神者後, 他被人懟到啞口無呀的情況就越來越多了。
儘管三日月宗近也很奇怪為什麼島上的人類和付喪神看起來關係還不錯,存活著的人類和付喪神這麼多……按他對髭切暗墮後殺傷力的猜測, 這島上的人類應該十不存一才對啊。
但彆欺負他年紀大了就以為他聽不懂潛台詞,他旁邊這位隊長, 絕對是在針對他……說起來還真是尷尬, 如果早知道時之政府會這麼快插手,三日月覺得自己就算選髭切那條路,也不會選自己現在這條。
——看著正常,其實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什麼的, 呃……這種屬性放在人氣TOP1的付喪神三日月宗近身上, 實在是殺傷力驚人。
不久前當他在戰場上被解(繳)救(獲)後,有許多見到他的審神者都眼前一亮,暗自留心。
剿匪行動發現了五花稀有太刀可是大好事, 因為一旦這振三日月宗近被確認沒有問題可以進入重新分配程序,這次參與作戰的審神者很可能會優先申請權, 不用經曆反複鍛刀和反複刷新同一個戰場的考驗就能擁有這振又美又強又稀有的太刀了。
急性子的幾個審神者甚至已經先和長官打了聲招呼, 表明自己想要競爭三日月宗近的態度。
當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提前打招呼後大家還是要重新投入戰鬥。而在戰鬥中負傷也是稀疏平常的小事而已,當這些審神者全都被送到後方醫療隊接受治療時,誰也都沒有多想。
直到他們聽到當時發現了三日月宗近並擊殺BOSS的看守和人聊天。
“真可怕,我明明隻是奉命隨隊去牢房解救人質。沒想到會遇見一振三日月宗近偷偷摸摸避過交火的戰線摸到我眼前。當時我還覺得——哇這要是在與溯行軍作戰的戰場上那一定是我當審神者以來最幸運的一天!”
他的朋友歎了口氣, “是啊,其實就算不是在曆史戰場上,如果你和這個三日月宗近提前打好招呼,他多半也會願意跟著你……”
一隻腳纏得像木乃伊似的看守說:“誰說不是呢!但我一聽三日月宗近說話,我就覺得他真的是太可疑了!我必須得先把他送到後方長官那裡接受調查。不過,就算當時三日月宗近跟我說,彆碰他本體,我還不太信邪,我純粹是出於想要贏取他好感的想法才會真的沒碰。”
他的朋友是個很善於傾聽的人,在他停頓時捧哏一樣說:“多虧你沒碰!”
“就是啊!你說的真是太對了!”看守激動地說,“而且,這振三日月宗近還蠻善良的,他還提醒過我,說他一直走黴運,拿過他本體的人都死了。”(其實並沒有,三日月宗近當時說的是他的前任審神者不得善終,拿過他本體的BOSS也死了,而他自己也一直都很倒黴。)
“——這也太可怕了!”捧場王朋友倒吸一口冷氣。
“你說得對,真的太可怕了!”看守一拍大腿,“我送他回後方的路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隊敵方精英,幾槍打爆了我的輪胎,逼得我不得不停車。他們湊上來拿槍逼問之前我打死的那個敵人,叫瀨戶什麼的在哪!天哪!當初我發現那個瀨戶章的時候,他確實說過有朋友會來救他,還把我誤會成了接應他的人,可我卻沒往心裡去也沒有及時上報!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後悔嗎?我特麼還以為我死定了呢!然後,感謝上蒼他們手那麼欠,他們就搶走了那振三日月宗近的本體。三日月宗近說,‘不要碰,還給我,會給你們帶來不幸的’。”
朋友:“哇,聽起來太讓人心疼了,難以想象三日月宗近會說這樣的話。”
看守哆嗦了一下繼續說,“然後不知哪裡射來一枚炸.彈,砰一聲爆炸了。連就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敵人都莫名其妙被氣流衝擊的石子打到了太陽穴立即斃命。隻有我和三日月宗近還活著,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
朋友:“呃……雖然我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然而聽你這個當事人再講一遍,還是覺得……”
看守冷笑了一聲:“還是不信我說的話,馬上去打招呼排隊想要把令人心疼受過創傷的三日月宗近帶回本丸好好治愈,然後就和我一起到這裡作伴了。”
朋友羞愧地垂下了頭,“我錯了……”
聚集在一起支起耳朵偷聽的傷患們整整齊齊地顫抖了,又整整齊齊地開口問:“你說得是真的嗎?”
然後,一群人驚訝互相看了又看,彼此確認大家都是像看守朋友那樣想提前打招呼享受優先權的審神者,甚至還有好事者向和自己相熟的上級說明情況索要了對三日月宗近有想法審神者的名單對了一遍。
最後他們終於確認了:好的,一份名單上所有人都整整齊齊在場,一個不缺,一個不少。
…
於是,三日月宗近就此一舉成名,聽說了他豐功偉績的隊長對三日月宗近又敬又畏,同時對能和他搭伴,還在危機四伏下奇跡般存活下來甚至起事成功的髭切也敬畏有加,生怕他也是三日月宗近這種天佑型付喪神。
……剛剛暗墮的付喪神應該還是會有一些理智,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隊長才克服了自己的懼意,特意請三日月宗近隨隊過來幫忙,以防自己的戰友還沒照麵就被髭切給克死,希望三日月宗近能說服髭切相信他們是懷有善意來解救大家的時之政府員工……
現在髭切暫時不見蹤影,但時之政府的作戰隊在發現刀劍付喪神有想要動用私行報複人類罪犯的傾向時,也就順勢請出了三日月宗近。
這振付喪神在大雨裡也絲毫不顯得狼狽,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親切地揮了揮手臂,對把出來的人類圍在一起的刀劍付喪神們朗聲打了個招呼。
“喂,HELLO?哈哈哈,正準備殺人的那一位,先等一等,等一等!”三日月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揪著個人打算按山姥切國廣所說殺雞儆猴的付喪神是誰,於是隻好含糊其辭地說,“放下他,不要為了渣滓浪費揮刀的力氣。”
被阻攔的那個一期一振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失聲道:“三日月殿?!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期一振的心一點點地變冷下墜——付喪神們自有辨彆同伴的方式,同樣是三日月宗近,在普通人類眼中也許是一模一樣,但刀劍們卻很少會弄混。三日月宗近是被遊戲主辦方帶走的,現在他回來了,豈不是代表著他們一直在防備的主辦方增援提前抵達?
三日月宗近見“那一位”認出了他,笑著說:“哈哈哈這可就說來話長了,當我被送到船上要被送去拍賣時,我還在想著有生之年恐怕是難以再和諸位相見了。不過長話短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一期殿想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