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打刀說完了在心裡憋得難受的話後,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是太過自作主張了, 他不該沒問過審神者的意思就代表他發言。
金發打刀有點忐忑又訕訕不安地退回到春川樹身邊, 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認錯:“主人, 對、對不起……”
春川樹想說手入和許願不一樣, 他很大方的,所以小狐丸不打算補上欠款也可以, 但看看近侍不自信的樣子,連忙拍了拍他的胳膊鼓勵他, “沒關係, 山姥切不需要道歉,謝謝你為我擔心和打算。”
被戳了玻璃心的髭切視線掃過垂著頭耳朵發紅的山姥切, 費解地想著:這個山姥切國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想要觀察小狐丸的三日月宗近聽完了山姥切國廣的發言, 則是好脾氣地笑著說:“哈哈,真是抱歉呢,之前對春川大人總是非常無禮。小狐丸也是太過關心我,才會凡事都往壞處想,總以為我已經遭遇到了不幸, 加上他狀態不好,行事才會這樣偏激。我願意為他的無禮為春川大人先道個歉。”
他突然這麼好說話讓山姥切國廣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三日月宗近對金發打刀友善地笑著繼續說:“事實上,春川大人對我的祝福還挺靈驗的,從某種意義來說,我這趟旅程確實是往返都順風,在遭遇危險時也總能逢凶化吉。我對春川大人已經沒有了山姥切所誤認為的那種敵意和誤解, 所以我願意……”
一直吃瓜的時之政府隊長在聽到三日月宗近仿佛是想要順著山姥切答應給春川樹補錢。他拿不準三日月宗近是真心這樣想,還是想利用他現在身上自帶的黴運DEBUFF報仇。隊長在來前也是簡單看過這裡發生的一切的,他感覺無論三日月宗近怎麼想,春川樹都罪不至死。
他飛快地插話打斷了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失禮打斷一下,大家不要急著敘舊嘛,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知道諸位是否願意和我們一起登船離開這座島,返回時之政府,把自己經曆過的事告訴特彆調查組,讓組織這種駭人聽聞真人狩獵犯罪活動的犯罪嫌疑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呢?”
三日月宗近笑嗬嗬地看了身邊的隊長一眼,沒脾氣地不說話,默認話題的轉移。
春川樹說:“好的,我們願意。”
懷特也點了點頭,“嗯,太好了,總算結束了。”
兩個審神者顯然是做主的人,其他付喪神都沒有再說話,服從了他們的決定。
隊長感覺此行順利得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看了看原以為會是關底BOSS,實際上除了胖了點和其他刀劍付喪神沒區彆的髭切,對自己此行的運勢真是再滿意不過了。
正這樣想著,剛才還很有精神的審神者春川樹在伸手輕輕捏了一把山姥切國廣的胳膊後,突然軟軟地靠在了自己的近侍山姥切國廣身上。
隊長嚇了一跳,第一個想法就是:……糟了,我果然還是沒有及時製止三日月宗近發揮實力克死眼前這個年輕審神者!
但山姥切國廣習以為常地攬過自己的審神者,鯰尾藤四郎及時搭了一把手,幫他把單薄的少年背在了背上。山姥切還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地向大家解釋了一下:“彆擔心,主人就是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他沒什麼大事。”
隊長看了看反應平淡的山姥切,再看看眼神裡溢滿了擔憂的膝丸,如有所思的髭切,乾巴巴地說:“好、好……我們這就回時之政府,到時候送你的審神者去看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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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帶著大家回到了小鎮中心的廣場上。
那些他們之前遇到的付喪神和人類們,已經被他留在那的屬下隊員送回了時之政府。隊長打定主意也要儘快把髭切他們送回時之政府去,有三日月宗近在身邊,他總擔心自己當前的順利進展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
結果,在吩咐屬下連接時之政府開啟時空轉換器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廣場旁邊濃鬱的白霧突然散開了一個缺口,幾個乾瘦得像是難民一樣的人張牙舞爪地從白霧裡跑了出來,嗷嗷叫著向他們撲來。
隊長:!!!
他趕快招呼自己的屬下們組陣防禦,這些瘦得嚇人的人卻沒有真的衝上來,而是撲通撲通接二連三地跌倒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其慘狀讓時之政府的人十分同情。隊長問身邊的三日月宗近:“怎麼回事,你們這個島上還有這些沒出現在直播鏡頭裡的受害者嗎?”
三日月宗近茫然地搖了搖頭,他也不太懂這是什麼情況。
在白霧後結界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的髭切嗤笑一聲,解釋說:“他們不是受害者,他們就是你們說要繩之以法的直播節目組織者哦!”
說到這裡,髭切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揉著眼睛從山姥切肩膀上抬起頭的審神者春川樹。
原本他還隻是懷疑春川樹和結界的主人小骷髏隻是朋友和同族,可春川樹睡過去之後,結界就被打開了,原本被關在裡麵的人被放了出來;而不久前他們幾個付喪神被放出結界,他跟著弟弟來到民居,春川樹也正好是剛剛醒過來;再往前追溯,他們被關進結界的時候,膝丸說碰到山姥切正在掩埋春川樹,而這個審神者正在昏迷……
機智地有了新猜測的髭切心想:這位春川大人還真是沒費多少心思來隱瞞自己的特殊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