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藤四郎兢兢業業地帶著發條戰車在樹林裡繞圈,在震天的響聲裡收獲了許許多多的木頭,把自己的背包塞得滿滿當當。
雖然自己做這件事完全沒有和春川樹一起做那麼有趣,但亂仍滿意自己圓滿完成了審神者交付的任務——就在他因此而自得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森林裡的一棵樹葉子颯颯作響,整個抖動,最後,它竟然站了起來,邁開兩條腿,舉起了手臂,刷地給了發條戰車一下子。
亂這次連跑都不用跑了,目瞪口呆地站在角落裡,十分沒有存在感地圍觀大樹人和發條戰車互毆。
“啊,因為破壞樹木太多刷出了樹人嗎?”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春川樹突然在金發短刀身邊發出了感慨,“真是太棒了,一會等它們兩敗俱傷,我們就可以撿到齒輪和樹人掉落的活木了。”
亂藤四郎:“……”主公,你這樣……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像反派了啊。
金發打刀懷著這樣的腹誹轉過頭微妙地瞟了一眼審神者,在看到他稚氣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想多了,主公這麼可愛,怎麼會像反派呢?
春川樹感覺到亂的目光,歪過頭,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歪頭殺的威力驚人,亂延遲了幾秒鐘才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不受自己思想的控製,正在不受控製地誇獎道,“……主公好、好可愛哦!”
春川樹亮晶晶的眼睛裡閃過大大的迷惑:“?”
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有點臉紅,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找補自己奇怪的言行,指了指春川樹鬢角,“這是什麼花的花苞?看起來好可愛,可、可惜摘下來的太早了,雖然花苞也特彆可愛,可是如果等它開花,一定會很漂亮的!”
春川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茫然地說:“我沒有摘花戴頭上啊……”
他的話止住了——因為他真的在自己鬢角摸到了一個花苞。
少年審神者的表情漸漸嚴肅。他想到自己目前給自己套入的角色,也會受到遊戲世界法則影響,而饑荒世界小樹人沃姆伍德會在繁盛季節開花。
“對不起,失禮了,這是我的花。”少年審神者微微有點羞澀地說。
亂:“?”
金發短刀很迷茫,沒有立即理解“我的花”是什麼意思。
一分鐘後,金發短刀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
亂:“!!!”
作為藥研藤四郎的兄弟,亂藤四郎早就知道自己本丸裡現在不可以隨便櫻吹雪的規矩,也知道這條規矩的由來:如果櫻吹雪相當於寢當番,那審視審神者的花,豈不是等同於不禮貌地端詳審神者的嗶——部位?!
他立即錯開眼睛,讓自己不要再去看審神者頭上的花苞。
“對、對不起主公!”亂慌亂地想要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審神者遮住頭,然後才想起來自己也隻有一件小裙子。
春川樹的嚴肅臉繃不住了,好奇地問:“怎麼了,亂,你想做什麼?”
金發短刀拉起審神者,“我們去做衣櫃吧!”發現審神者的疑惑,他胡亂抬起手比了比審神者的腦袋,“好把主公你的這朵花遮住!”
“為什麼要遮住?!”春川樹震驚了,他有點受傷地問:“難道你覺得它不好看嗎?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
亂藤四郎:“不、不是啊!這、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這是報應嗎?因為據說其他本丸的亂藤四郎在極化後,會挑剔審神者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慌慌張張看彆處什麼的。可是,亂太委屈了,其他亂藤四郎的鍋為什麼要給他背,他並沒有這樣欺負過任何老實的審神者啊!
審神者追問道,“那為什麼要遮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要開花呢!就算隻是假的,就算不會有真正開花的時候漂亮,也很值得紀念啊!”
說到這裡,他又委屈起來,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掩在濕潤純粹的綠眼睛上,讓金發短刀感受到一陣莫名的窒息。
金發短刀絕對不是那種不懂讀空氣的直男,他馬上求生欲極強地解釋:“不不主公,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覺得它超可愛的,可是……我覺得不該讓其他人都看到,那樣的話豈不是便宜他們了嗎?”
春川樹想想也對,但還是大方地表示:“也沒什麼,賞花也不一定非要買門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