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來了。你......”容昭推開客房的門,邊走邊掃視著房間,目光迅速的從桌上的各色藥瓶、桌腳的藥箱、牆邊的洋漆架,窗邊的半人高花瓶移過,直到落到床上靜靜躺著的人時頓住了,怎麼移也移不開。到嘴邊的後半句“在哪”也不知道被拋到了哪個爪哇國去了。
少年衣襟半敞,黑發如瀑的散落在床頭和白皙如玉的胸膛,麵目蒼白難掩其俊秀,精神萎靡難蓋其清貴。正所謂積石有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好一個風度翩翩美少年!
容昭上幾輩子見到的各式花美男小鮮肉帥大叔和眼前這少年一比頓時成了渣渣,一時間為這少年的一身風華迷了眼,攝了心。
“昭兒,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外公一聲啊。”孫勝安從外麵廂房轉進正屋就看見外孫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不由疑惑出聲。
“啊,哦,那個......”被外公的聲音換回心神的容昭支支吾吾,臉“唰”的一下紅了,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被個小少年給迷的神魂顛倒的真是有些丟人,“我之前叫你了,可能是你出去了沒聽見吧。”
“對了,外公。這人是誰啊?”
怎麼傷的這麼重?即使隔著半個屋子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更彆提那少年裸露出來的肌膚上的深可見骨的刀傷!
“唔,不知道。”看著外孫女遞過來的詫異,瞥了眼她掛在腰間的玉佩,隨口道:“在路上撿到的。看他傷的那麼重還死撐著不死就隨手救了。”
注意到他掃過來的視線,容昭低頭看著掛在腰間越發溫潤的青龍玉佩,心中滑過一道不好的預感,“你送我的玉佩該不會就是他的吧。”
“是呀。那是他的診金,你外公我可不是一個阿貓阿狗的都救的隨便的人。”
孫勝安一臉理直氣壯的開口,絲毫沒有意識到收取一個沒有意識的人的診金有什麼不對。
“......”不告而取謂之賊啊,親!
“唉,我也覺得我收的診金有點少,可他身上就這麼點值錢的了。”
“......”容昭覺得她應該儘快將思維換過來,這裡是人權不興、法製不盛的古代,更是講究實力為尊的江湖,不是那個以人為本的法製健全的現代社會,有些想法該丟的得丟,該適應的得適應。
不過,容昭皺眉,“你撿到他的時候就他一人嗎?”
“對呀。要是還有彆人我早就向他們追要診金了,而不是簡單的收了這麼一塊玉佩。”
“......”外公,這個梗咱能過去了不?
“那他這樣,咱們救了他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這個......”孫勝安倒是有些被問住了,想到少年身上的不同尋常的傷勢和氣勢,語氣帶了些不確定,“應該不會吧。江湖上砍砍殺殺受傷流血是很正常的,殺死了算本事,殺不死也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怪不了旁人。”
“再說了,你外公可是醫聖,江湖上誰敢來找我麻煩?活的不耐煩了吧!”
“.......”容昭想了想,覺得她外公說的對,江湖上誰還不會受個傷流個血的啊,在這沒有消毒殺菌的古代沒人會自尋死路的和一個醫術出眾的醫學聖手過不去。
沒去管心中閃過的莫名不安,覺得可能是她沒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些大驚小怪了。畢竟原主記憶中也沒這麼件事,應該和她的任務沒什麼衝突。
嗬嗬,若是有經驗豐富的神選者前輩在這裡一定會嘲笑她一臉的,原主的記憶隻能為你提供一個便利而不能過分依靠,因為在你頂替他們的那一刻起,世事的發展軌跡就發生了偏頗,如同磁場紊亂了的時鐘,擺動的時快時慢充滿了變數。
之所以看起來一樣,是變動的幅度太小罷了。